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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人与狗

2021-12-31抒情散文坐影
有一次,我路过一个村子,正低头走路,突然发现一只狗从右边的树丛后面走出来,我一愣,站在那儿心里怦怦直跳,同时,狗也一愣,站在那里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几秒钟后,在我们目光相交的一瞬间,我感到狗并没有咬我的意思,狗也看我并没有想攻击它意思,……

有一次,我路过一个村子,正低头走路,突然发现一只狗从右边的树丛后面走出来,我一愣,站在那儿心里怦怦直跳,同时,狗也一愣,站在那里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几秒钟后,在我们目光相交的一瞬间,我感到狗并没有咬我的意思,狗也看我并没有想攻击它意思,于是,我们俩又开始各走各的路了。

又有一次,我同样遇到了一只狗。我怕它扑上来咬我,下意识地忙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佯装要投出去,这时,狗真的扑过来了——它呲牙咧嘴,一脸凶相,汪汪叫着直冲我而来。但我一扬手,它就退回去了,而紧接着,它又猛扑上来——我进它退,我退它进,就这样,我们相持了大半天。这时,我发现我并不是真的想打狗,狗也并不是真的想咬我——我们只是互不信任,才各自己拿出自己的“招”来吓唬对方,不让对方靠近自己。于是,我开始放松下来,狗也慢慢地不那么凶了,我们这才一步步地同时脱了身。

遇到狗时的最好办法是假装没有看见狗——你要表现得与平时一模一样,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不能加快或放慢脚步,也不能回头,不能停下来,更不能弯腰,这样,就不会给狗形成错误判断,而只要狗不把你看成是坏蛋和盗贼,便不会和你过不去的。

多年没有回老家,不知道家里养了一条大狼狗。还没等我进家门,它就扑着咬,而且越来越利害,几乎快要把拴它的铁链子决断了。我母亲闻声赶来,一看是我回来了,忙向狗喝令道:“滚开,滚开,他是咱们家的人,你还咬他干啥哩!?”狗不信,照样扑咬。这时,我弟弟急忙从后面走过来,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啪!啪!”两棍子就把狗打得吱吱地哭叫着退了回去。

在之后的几天里,只要我和弟弟一起进出家门,狗看见了,爬在地上,把嘴贴进土里,两眼盯着我们,一声不吭。但只要看到我一个人走过来,它就“呜呜”地低吼,用眼睛恨着我,好像在说:“你是什么鬼地方的人,跑到我家里来混饭,还让我的主人把我打了一顿,你走着瞧,小心哪一天我再给你一点颜色看!”

再后来,我母亲每天给它喂食,我都跟去。喂完食,我和母亲站在那里没完没了地拉家常,回忆往事。时间一长,狗好象听懂了我和母亲的话,开始认可我是它家的人了,于是,就开始对我变得友好起来。我也不但不怕它了,而且还敢用手抚摸它的毛,用脸贴着它的脸,每当这个时候,它就躺在地上,一副无比温顺的样子,让人感到极为可爱。一个多月后,当我假满就要离家时,它一会儿低着头在我脚边绕来绕去,一会儿站着抬起头看看我,好象不让我走一样。当我和它的目光无意之中相交时,我仿佛看到它的眼眶里已蓄满了泪水,这时我的心头一酸,也差点儿掉下了眼泪——这依依别情,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怎样形容啊!

坐在西行的列车上,我两眼痴呆呆望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脑海里不时地浮现着它的形象和惜别时的情景。蓦然,我大脑的屏幕上显现出这样一行字:人与狗的相互信任,同样需要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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