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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欧阳老师

2021-12-30叙事散文黄会兵
欧阳老师文/黄会兵欧阳老师是我们小学四年级时的语文老师。听说在他的课上是可以放声大笑的,我们一直巴望着上他的课。欧阳老师一年四季都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我们猜想他一定是个秃子。有一天,一个冒失鬼低智商地说道:“欧阳老师,取下帽子不好吗,天气这……
            欧阳老师         文/黄会兵   欧阳老师是我们小学四年级时的语文老师。听说在他的课上是可以放声大笑的,我们一直巴望着上他的课。   欧阳老师一年四季都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我们猜想他一定是个秃子。有一天,一个冒失鬼低智商地说道:“欧阳老师,取下帽子不好吗,天气这么热!”我们都认为他要挨批了,欧阳老师却笑咪咪地说:“热闹的大街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戴着帽子,因为我谦虚啊!谦虚是做人的美德。”我们被他的幽默逗笑了,欧阳老师果然是个秃子,怪不得三十好几还打光棍呢。   虽说欧阳老师长相不雅,上课还真是有一套,就连那些学习不认真的同学也能集中思想听他的课。在课上,他常有惊人之举。有一节作文课,窗外突然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来。南昌的冬天不是常下雪,这又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许久没见过雪花的我们霎时兴致勃勃,眼睛不住地往窗外瞄。欧阳老师见状,放下手中的粉笔,大手一挥说:“走,看雪去!”教室里立刻沸腾了,我们高呼着“欧阳老师”万岁,冲出教室。大家对着茫茫大雪指指点点,喋喋不休,有的同学甚至冲进雪中手舞足蹈,欧阳老师也不加阻止。下了课,欧阳老师招呼我们回教室,他改了作文题:《雪》。这次作文,我们比平常写的都顺溜。欧阳老师却因此受到了校长的严厉训斥。我们潜伏在校长室的窗外偷听,迎接耷拉着脑袋出来的欧阳老师,小声说:“欧阳老师,我们支持您!”欧阳老师一个一个拍我们的小脑袋,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学校那时乱收费等违规现象很严重,正直的欧阳老师常跟校领导发生冲突,其他老师也责备他是老鼠屎。有一段时间,欧阳老师表现得很沉默,但他似乎颇能调节自己,讲台上的他永远是个意气风发的指挥家。那天,欧阳老师组织我们讨论二年级时就学过的一篇课文《诚实的孩子》,讲的是列宁打碎了花瓶,勇于承认的故事。就在上午,校长在全校大会上说,下午检查团要来,问到我们交了多少钱,就说交了多少钱。而事实上,我们开学以及学期中交的费用比他给的数字要大很多。校长威胁我们说,谁说错了就打谁嘴巴,不让读书。我们不怕打嘴巴,完不成作业老师没少打我们嘴巴,但我们怕不让读书。欧阳老师说:“你们不用怕,校长不敢开除你们,法律规定你们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你们按校长说的说,就是不诚实的表现。”我们都愿意做诚实的孩子,所以检查团的叔叔一问,我们把我们知道的都说了,我们注意到校长的脸绿了。   这件事发生后,欧阳老师就在学校呆不下去了。他最后一天给我们上课,我们眼含热泪,都戴着一顶帽子。就要下课的时候,他做了个出乎我们意料的动作,他平生第一次在人前摘下帽子。我们惊讶地看到,我们的欧阳老师不是秃子,他的头发乌黑光亮。欧阳老师解释说:“我小时候中过头风,戴帽子就成了习惯。”我们不由得欢呼起来,欧阳老师不是秃子,他不是秃子就不会找不到老婆了。我们多么希望有人给我们的欧阳老师做饭呀,那么他就再也不用为学生饿肚子了。叶强说一定要把他的姐姐介绍给欧阳老师,我们警告他:“要是做不到,就捉你来灌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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