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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怀念外婆[原创]

2021-12-29抒情散文阿雕
我从一个娇小的身影上体味到与母亲一般慈祥的爱来,这是一位老人所给予我的——她正迈着蹒跚的步履,从门里迎了出来欢喜地将我抱起……母亲支好车子,然后与外婆一同走进屋里去。外婆与母亲迫急地交谈着,相互问起最近的生活状况,都各自说好。而此刻的我,正……
  我从一个娇小的身影上体味到与母亲一般慈祥的爱来,这是一位老人所给予我的——她正迈着蹒跚的步履,从门里迎了出来欢喜地将我抱起……   母亲支好车子,然后与外婆一同走进屋里去。外婆与母亲迫急地交谈着,相互问起最近的生活状况,都各自说好。而此刻的我,正被外婆抱在怀里。我紧紧地依附着外婆的身体,搂着她的脖子,俯在她的肩上。然后,我又被外婆放到膝上。她的双膝不停地抖动着,手抚摩着我的小脑袋。老人仍然一脸地欢笑,虽然脸上已布满皱纹,但那笑的背后所经历的沧桑岁月,都在这笑中变得极为坦然。当然了,在自己疼爱的女儿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愁苦不可舒展呢?当每一次来时,母亲不是帮外婆洗一洗衣服,就是到地上帮外婆干点农活,看着这个在外婆家境极为窘困时打算遗弃的一个女儿,并没有因此埋怨她,而是这样地关怀她,外婆的心里倍加感动和高兴。她好像是把对母亲缺少的母爱,完全转移至我的身上,好似是她在对自己做着忏悔和补救。这位老人就把她所有的爱给予了这样的一个孩子。   从我懂事起,我每天都叫嚷着要到外婆家。因为那张熟悉可亲的面孔很早就在我的脑海里晃动,甚至在我未出世之前,她也曾一样地细心照料着母亲和我。因为父亲是钻井工人,常年在外地搞钻探打井,回家的时候几乎很少,家里又再无其他人。母亲只好将外婆请到家里来照料她,以免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无人照管。外婆看到母亲常常一人守在家里,就连母亲怀着我时已六个月了,还要到地上去干活。很是可怜母亲的孤苦。所以,更是对母亲照料得无微不至。直到我出生以后四个月了,外婆才从父亲家里走了。
每当母亲怀念起这些的时候,她总是怀着一份感激来对外婆。她说外婆让她上学,在几个姐妹中,她的文化程度算是最高了。尽管外婆也曾阻挠,但她还是让母亲读完了初中,这在母亲的一生中也受益非浅。   而我对外婆的怀念,莫过于外婆给我做的剪纸——她很准确地将门画上的人物图片剪下来,像一个活生生的。每一次,我都拍着手赞赏外婆高超的手艺。尽管后来,我长大后,外婆再没有给我做剪纸。而当我学着外婆的样子把门画剪给弟弟,哄他开心的时候,但却不是将画上的人断了手足,就是剪得失去原貌,这使我很觉得扫兴。此外,便是外婆家懂得那个白瓷的毛主席半身像,每次到外婆家去的时候,我总是将这瓷像揣在怀里,几个孙儿中,外婆只让我拿,确是对我偏心几分,令几个阿姨也有些不服气……   外婆生于战争年代,从抗战到解放战争,几十年的战乱生活。可算是经过了大场面,人生中也历经坎坷。外婆就没日没夜地给我们讲着故事,讲那些艰苦的年月,讲那些血腥的战争,让那些民间神话故事,曾一度随那嫦娥在月宫里遨游。现在,每夜总对月矗立时,仿佛仍然看到仙女在盈舞;牛郎织女在天河的街道上穿梭……生活便在这些神话故事传说中也像有趣地经历了百年,并在一颗小小的生命中植种了一份对梦园里地耕耘的梦想。   时隔今日,外婆已去世一年多时间。但外婆的声音仍然萦绕在我的耳畔。我一直怀念着她,那一时,当我听到外婆去世时,我的心犹如跌落到万丈深渊,它所背负的悲痛已远远超过任何时候。   记起到外婆家的最后一次,是在年前。我放寒假去看外婆。那时,外婆已病情已很重。腿脚明显不便,因为外婆患有类风湿想关节炎手脚都已麻木。当我见到外婆,看到她沧桑的脸庞时,我的眼泪都禁不住流了下来。外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我,惊讶地半带了高兴半伤怀地迎了上来。我才想起,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到外婆这里来了。外婆的境遇,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子女们都弃了老人,嫌她年老又有病,给他们的生活带来麻烦;而那时,我家里又要供我上学,又打算在买房,家里也为时地窘困,除给外婆少数生活费外,几乎也无能为力,几个舅舅更是怕自己经济上受到损失,而离弃老人,这给外婆的生活带来不幸。没想到,外婆到老来连个好的去处也没有。   那一次,我怀着悲愤,陪她睡在她那孤独(自外公去世后,外婆一直这样过着孤苦伶仃,无人问暇的生活,她把一切的悲怨都吞咽到肚子里)的土抗上。却就在我临毕业的那一年,她怀着哀怨离开了人世。   人单单是到了老年,命运倒落得这样凄惨。我写诗为外婆悼念,曾伫立在外婆的坟前,无助地流了很多泪。只是人离去之后,才感到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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