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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散文语言的刻度

2021-12-2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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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语言的刻度
                                                  楚些

    语言自觉对于任何一种文体的写作而言,皆作为第一道门槛而存在,写作者或者爱好者与专业作家的分野主要就在这里。文无定法,同理,语言的刻度在不同文体内部也缺乏一个通用的标准。戏剧语言作为典型的舞台语言,口语化与动作性就成了某种内在要求,而小说由古老的叙事艺术发展而言,准确性往往会被排在第一位,诗歌语言汇聚了各个民族语言的尖顶部分,成为文学语言灯塔之所在,因为追求陌生化和诗家语,诗歌语言锻造了文学史最为精彩的瞬间。而对于散文而言,似乎很难找到一个标准刻度,能够容纳和覆盖古今中外的一切作品。只能在相对宽泛的意义,找寻那个具备最大公约数的刻度。
   白话散文之前,多强调的是文章之道,罕有对散文语言的专门论述。像“言之无文,行而不远”,阐发的是文章的修辞问题,而“错彩缕金”“清水芙蓉”则是关涉美学上的要求。作为代表性的观点,苏东坡的“行云流水”说与其说是在讲语言风格,不如说是在阐明文章的法度。现代文学时期,出于语言的自觉和推动新文体的确立,关于散文语言有两种代表性的意见,一为周作人的美文观,具体到散文语言则强调“理论之精密与艺术之美”;一为林语堂的平淡论,他以平淡为文学最高佳境。前者为学者兼作家的语言观,而后者则是典型的文人式的论见。作为有趣的补充,现代文学三十年间,在散文语言的自觉与自律方面,走的最远的是朱自清,而散文语言的成就之高却在鲁迅这里,这在欧化严重的白话初期,简直是一个奇迹。解析这个现象,我们只能引入天才定律,如同康德所讲的那样,天才就是天赋的才能,他给艺术制定法规。
    如果以时间段为切分的话,白话散文的前七十年,散文大体以追求明白如话为旨归,后三十年则以语言的锐度和深沉为标识。实际上,近三十年来的散文写作,在语言呈现上确实走向了开放和多元,如同泄洪后的水流,打开了万花筒的颜色。这里面有两个点位无法绕过,一是散文作家普遍扬弃了平淡、简单、朴素的白话散文的传统,纷纷走向了个性化的语言之路;二是一大批的诗人、小说家涌入散文的园地驰马,意气风发之处,一改散文既有的语言秩序,单是诗人群体就带来了诗性、灵动和口语化、日常化这两种潮流。随着叙事的权重愈发彰显,追求语言传达的锐度和力度盖过了其他潮流的风头,成为主流性内容。
    谈散文语言,需要和写作对象结合在一起,使用什么样的语言样式,并不是最根本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要和对象之间形成一种浑融的关系,既要考虑到散文路数的基本特性,更应该关注书写的具体对象。这方面鲁迅的散文就是例证,其实这也对应了陈剑晖先生提出的语体文体这个概念。源于个人性这一散文内核的存在,散文语言大体上观照的是个体的体温和日常的事物,再结合汉语一贯追求凝练的传统,因此,准确同样是散文语言避不开的,另外,风格的简练也同等重要。如果要给出当下散文语言的最大公约数的话,准确和简练,就是我个人给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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