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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向西,向南(二)

2021-12-28抒情散文李兴义

太阳花走进桑科草原腹地,我被这里的花儿迷醉。简直是一个花海。可是我能认识的花不多,能叫得上名字的就更少了。妈妈奶,又叫马子奶。或许这都不是它的正式名称,可是我们小时候都这样叫它。青嫩颀长的茎干,挑一朵儿桃红的花儿,很亮丽。我们并不是喜欢它……
太阳花   走进桑科草原腹地,我被这里的花儿迷醉。简直是一个花海。可是我能认识的花不多,能叫得上名字的就更少了。   妈妈奶,又叫马子奶。或许这都不是它的正式名称,可是我们小时候都这样叫它。青嫩颀长的茎干,挑一朵儿桃红的花儿,很亮丽。我们并不是喜欢它的花朵儿,我们喜欢的是它的茎干。在未开花的时候,它很嫩,一折就断,断口处流出乳白的奶汁,就像母亲的乳汁,轻轻一吸,那香甜沁人心脾。   蒲公英,小时候管它叫黄花苔。花儿开得正黄的时候,那条擎着它的苔子正嫩,插根儿揪下来,里面也有少许奶汁,可以连苔儿吃掉,味甜。等它的花儿开败了,花座上的花瓣儿变成了轻盈的羽毛,轻轻地揪下来,轻轻的一吹,那羽毛便漫天飞舞,玩起来好不惬意。   小防风,我们管它叫茼蒿蒿苔。开一簇一簇的小白花。在未开花前,苔子很嫩,可吃,有嫩嫩的甜味和微微的麻味儿。   马刺苋。茎粗长,茎秆和叶子上长满着刺。开鲜亮的桃红花朵。小时候,秋去冬来,父亲常常下山,斫下一捆一捆的马刺苋,背回家来,摞成垛儿,好在冬天里给我们烧个热炕。   年幼时爱花,不是因为爱美,不是出于观赏,只为着受用。那时候贫穷,吃不饱穿不暖,能让我们填饱肚子的东西就是好东西,能让我们取暖的东西就是好东西。因此便记住了这几种花。今天,我站在桑科草原的花海里,这几种花儿让我感到非常的亲切,他将我带回到遥远的故乡和同样遥远的童年。   童年玩过的花儿中,也有与温饱无关的。比如太阳花。太阳花的花朵像太阳,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去年,老师给女儿布置了一道作业,让她从网上下载一幅太阳花的图片,她下载了让我看,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太阳花!   太阳花在我们故乡是最最常见的花。小路旁,墙角下,到处都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远房叔叔家来了一个小表妹,在我们这儿借读。她叫喜梅,小我一岁,和我同班,又是同桌。那时候尽管两小无猜,可是我从心眼里喜欢她。她长得很乖巧,眉清目秀,小羊角辫,花格衣裳,很讲卫生。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走一起。她很活泼,一路走,一路折花,摘下各种各样的花,握成一个花束,和我玩儿。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经常采下两朵太阳花儿,跑到我的跟前,将两朵花的芯子对在一起,一挤,说,你听,有响声。我倾耳细听,果然有轻微的叭叭的响声。后来,每天上学放学,她都要采来两朵太阳花,在我的耳边挤给我听。   站在桑科草原,看着眼前一簇簇盛开的太阳花,我似乎看到了喜梅妹子那副天真烂漫的笑脸,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又看见她双手各举一朵太阳花向我跑来,在我的耳边,将两朵花的花芯靠拢,然后一挤,发出叭叭的响声。   喜梅妹妹念到三年级就转学了,究竟转到何处去了,我不知道。直到今天,我再也没能见她一面。   长大后,我常常傻想:要是放在今天,他将两朵太阳花儿的花芯放在我的耳边来挤,我会不会以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暗示,从而产生许多奇思异想呢?   不想这些吧,还是看草原,看花吧!                   2007.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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