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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我的祖父

2021-12-25叙事散文美狄亚
祖父已经去世块三年了,但是常常想到他,想到他嶙峋的身骨,微笑的眼睛,一瘸一瘸的走路的样子,甚至我觉得他并没有离开我们,但是这一切已经成为往事,就像我的童年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祖父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家,因为当时我临近毕业,正在奔波着找工作,所……
  祖父已经去世块三年了,但是常常想到他,想到他嶙峋的身骨,微笑的眼睛,一瘸一瘸的走路的样子,甚至我觉得他并没有离开我们,但是这一切已经成为往事,就像我的童年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祖父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家,因为当时我临近毕业,正在奔波着找工作,所以父母决定不告诉我这件事情。当我回到家时,家里边只有90多岁的祖母,我和她说了几句话,便高高兴兴的去找我的祖父,因为我知道每次回家的时候,他们两个总是很开心。我遍寻了所有的房间,(因为他喜欢一个人蹲在房间的角落,默默的吸烟,或者是静静的不说一句话,我原来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他是在品尝自己的孤独),但是没有发现,然后我做了好几个的假设,但是所有的假设被我一一否定了,我的思路不再向前,我问祖母爷爷在那儿?   爷爷?你爷爷没有了,埋到地下了!奶奶是笑着说的。   我想我或许是在做梦吧?我告诉自己,你傻了吧,祖父怎么会去世呢?隔壁的邻居说,是前几天的事情。在那一刻,我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悔恨万分,我当时的唯一反应是抱头痛哭。   祖父的童年及少年应该是幸福的,父亲因为是一个全县闻名的教书先生,家中颇为殷实,而且是长子,自是被万般宠爱,再加上身材修长,眉目清秀,可以说是那时候的美男子。但是他受到的教育使他成为了一个迂腐的文人,所以不管他在我们小的时候是如何的疼爱我们,我们总是反驳他,那时候认为对祖父的批驳甚至是嘲笑是能够表现自己的进步及高明的,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所针对的是谁,是万分疼爱自己的祖父啊,是在太阳下给我们摘瓜吃,在雨里给我们送雨具的祖父啊。即使是这样,祖父还是对我们很好,我们回去时还是能够看到他眼睛里慈祥的如春天的太阳一样的光辉。   由于祖父的存在,我们的童年快乐得无与伦比。父亲读了不少的书但是最终还是成为了农民,子女多使得他无暇顾及我们,我们自然而然的跟在这个瘸着腿的老头子后面。小时候眼中的祖父是一个博学的人。他会表演魔术;他会捏俏皮的小猴子,而且是和我们几个很像的;他会种出来又大又甜的西瓜;会捉到叫得很响很响的蟋蟀,所以我们家里挂满了装着小伙伴们羡慕得流口水的由祖父编制的盛着被取了名字的蟋蟀的笼子;也会做出由蔓菁和大蒜做出来的可以挂到屋顶的盆景......,他会的远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很多的典故。   祖父说典故的时候往往经过了润色,所以往往让你相信那些都是真的。最有印象的是七夕的时候,祖父把牛郎织女的故事描绘的委婉动人,完了还说在葡萄架下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我们几个小孩子很是好奇,任凭母亲如何劝说,都不肯去睡觉,在那架祖父栽培的最大的葡萄藤下等到了半夜,时而有水珠滴落到脖子里,但是也不敢动一下,因为祖父说惊到了牛郎织女他们就会跑掉。后来迷迷糊糊得睡着了,等醒来时发现在床上,我确实梦到了一个仙女,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别的说是梦到了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我记得祖父说我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多年后我发现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有次说到这件事,母亲说你们这几个小孩子都是被你爷爷惯坏的。   后来我们长大了,慢慢的不再对他的那些话感兴趣,而且慢慢的开始反驳他,祖父也就开始爱晒太阳了,有的时候我看他一个人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以为他睡着了,但是我走过去发现他是在看着一个地方,并没有睡着。或许他是在回忆年轻时的英勇吧,我想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英雄,他的腿是在和别人赛马的时候摔断的。祖父往往和我们说,不管结果是输还是赢,你都不要怕,这样子你已经赢了——我想我坚强的性格可能源于此。   祖父总是希望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能够写好毛笔字,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把自己父亲的绝活给继承下来,感觉到很内疚吧。家里这么多人上学,还要到别人的家里求春联,不丢人吗?他往往这样子说。由于我比较乖,自然的就成为了重任的承担者,很遗憾,我很少回家,爷爷抓不到我,自然少于练习,只有春节的时候写写,歪歪斜斜的,祖父说很好,就贴了起来。按照以前的规矩,丁扰三年不能贴春联,所以这几年我们家一直都没有贴春联,我自然不用写这些东西,也永远不用担心祖父的责骂了;我甚至认为学这些没有一点儿用处的,但是有人看到我写的字说不错,很大气,不像女孩子写的字,我才明白祖父的唠叨确实使我收益了。   因为我们要建更大的房子,祖父种的果树被一棵棵的砍掉了,祖父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直到小侄儿出世,我看到他又开始种树,种花,每次回家看到他的身体都非常的健康,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去世。后来听姐姐说,祖父是平平静静地去世的,脸上笑得很好。所以有时候我认为他一定是太孤独或者是我们对他不够好,所以离开我们来惩罚我们这么多年的不孝。   在去年春节吃团圆饭以前,哥哥习惯性的在首位上放了一张椅子,我们这次听话的按照祖父描述的规矩完成了诸如烧香供奉之类的礼节,但是那个唠唠叨叨的人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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