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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走在落叶上

2021-12-25抒情散文邱俊伟
傍晚时分。天空一团团的乌云,月亮把大半边身子躲进云层。脚下是厚厚枯黄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旁边树枝间偶有猫头鹰的尖叫,又迅速展翅飞远。我从浓密的树林深处走出来,我只有在天黑才敢轻手轻脚地出现。依稀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那是一……
  傍晚时分。天空一团团的乌云,月亮把大半边身子躲进云层。脚下是厚厚枯黄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旁边树枝间偶有猫头鹰的尖叫,又迅速展翅飞远。

  我从浓密的树林深处走出来,我只有在天黑才敢轻手轻脚地出现。依稀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那是一个白天,一个年轻人用木棍追着我打,虽然最后侥幸逃脱掉,我却一直记忆犹新。父母亲劝告我,白天尽量躲起来,于是我总是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完全明白,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见到我就要追杀。扪心自问:我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既然我没得罪他人,那么他人见我怎么就如同仇敌?   
  我并没走很远,我在一棵树下看见我一个邻家哥哥的尸体,他的肠子被挂在树杈间,我的心头隐隐作痛。我不能不相信父母亲说过的话:这个世间充满着残酷和卑鄙。   
  我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能是溪水里的一条鱼,自由自在。可是我却感觉周围杀机四伏,有渔网,有鱼叉,有人类因贪婪而瞪大的眼珠,以及张得大大的嘴巴。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地球上的人类还不懂得用火烧烤,那时地球上的人类只会用动物的毛皮作为衣裳。据说我们有一个祖辈,一次不小心,就掉到了人类设置的陷阱里,被砍了头,吃了肉,剥了皮。   
  想想这个世界上,人类确实太残忍,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口蜜腹剑、落井下石,尔虞我诈、阴奉阳违,更可怕的是,他们称之为“智慧”。   
  残酷是人类的本性,他们绝不像我们狐类这样的重情重义。开始我是不信的,但现实由不得我不信。   
  我们相信因果报应,而人类善于做表面文章。我们一直是有恩必报,人类有的也做慈善,但是骨子里见到美女会有淫欲,见到金钱会生贪念,见到官位会处心积虑。   
  玛雅人预测2012年12月21日,地球将会灭亡,这倒其实也并不完全可信。让我吃惊的是,地球上的人们一点也不担心,大家只是当做一句“狼来了“的笑话听听。   
  地球已经到处是人类用机械挖掘遗留下的疤痕,人类的争斗一天也不愿停止,流血与死亡渐渐让他们麻木。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想必也如此吧。   
  我们族群里,有一位“修行千年的狐”,为了答谢多年前一位书生的救命恩情,“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当真的痴情而感人。我们行走在人间的烟火边缘,不媚俗,不张扬,我们只愿像郊外溪流旁的山花野草,不屈不挠,从容而自在。   
  很多的时候,我们蜷缩在角落里,看太阳的升起,也看落日余晖,我们看一明一灭的星光,我们看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春柳、夏荷、秋枫、冬雪。我们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看人世间的繁华与落寞。看春光下那位手持棍棒的少年,在寒冬里老迈蹒跚的身形。   
  岁月如水,那些深藏在时光背后的沧桑与忧伤,又有谁会记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来走去的,不过是你来我往陌生的面孔。   
  我走在落叶上,“啪嗒啪嗒”,那其实更像是心在破碎的声音。月亮从树叶间洒下的点点寒光,像斑斑白雪,却有刺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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