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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春天的花

2021-12-23叙事散文周施梅
《春天的花----写给高迎春老师》那时,我刚刚从冬天的寒冷里走出来,在乍暖还寒的春天里,沿着迎春花开过的小径,去看一株玉兰树如何在春风里抖开朵朵花瓣,然后确信,春天,是真的来了。远方的消息,也恰好随着春风来到。于是,那几天里,不仅仅是玉兰花……
《春天的花----写给高迎春老师》
那时,我刚刚从冬天的寒冷里走出来,在乍暖还寒的春天里,沿着迎春花开过的小径,去看一株玉兰树如何在春风里抖开朵朵花瓣,然后确信,春天,是真的来了。
  远方的消息,也恰好随着春风来到。于是,那几天里,不仅仅是玉兰花绽开,春风吹又生地萌发了许许多多的花草。我的心情,也犹如终于从大雪纷飞的冬天飞到绿草如茵的春天的一只小鸟,自是欢喜雀跃。
  岁月匆匆而沧桑。然而,很多时候,我还是像个孩子,为着苍凉人生里的一颗星星的闪耀而欢喜。
  微凉的夜,风却极温柔。我在小公园里漫步,回想着几年前的往事。那些风云变换,那些是非沉浮,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过往中的烦恼和伤痛,竟已非常模糊了,独独剩下了些温暖的记忆,像一朵朵素雅的小花,在幽暗沉寂的往昔之底片上,渐渐现出清晰的轮廓,氤氲出若有若无的清香。
  人生的幸福,原不过是由一些小温暖组成。当我犹如一条渴望幸福的人鱼,涉过荆棘丛生的人生之路,那些流言蜚语的疾风苦雨所产生的阴霾,那些刺向我的利剑所带来的切肤之痛,皆随岁月的流逝被淡漠至不觉了,反倒是那些小温暖,细流一般,汇成了河流,发出生命的欢响。
  我在这生命的欢响里感受着人生的美好,不觉时光的变化。直至传来一个久违的消息,我才惊觉时间的匆匆。
  啊,时间竟已经过去几年了,许多人出现,又消失,而迎春花是要年年开的。每年,迎春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些日子里的温暖,想起一些人,想起一个以迎春为名字的人-------高迎春老师。
  他又出书了。其实,迎春老师的字,大多都已在论坛上读过。但一个出了书会记得寄一本给我的人,想起来还是觉得温暖。阳春三月,他打开印有扇面牡丹、一侧题有“天香醉染牡丹春”的封面,亲笔给我写下几个字,想必,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是温暖愉快的。这本书,带着他的气息,乘着三月的柔风,越过山水的遥遥,像一只鸽子,终于抵达我这里时,是个中午,我丢下炉子上正煲着的汤,穿着居家衣服匆匆乘电梯下楼,传达室门口外,快递员--一个-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晒的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他等着我收书签字,春天的风吹着他的衣服,鼓涨得像一只随时就要飞的大鸟。哦,他就是传递佳音的使者嘛!
  拿着书往回走,走过绿化整齐的马路,走过花园小径,走过石阶,身边是春意盎然的景象。想起几年前,曾经收到过迎春老师的一本书《剪一缕阳光悄悄珍藏》,一起寄来的,还有剪纸和一些瓜蒌种子等,那份喜悦的心情至今犹记得。这个春天,春风吹来,春花盛开,我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喜悦心情。
  我在读过他的第一本文集之后,写下这样一段文字:“一个心存美好的人,他的眼里心里都是风景.从槐树,香椿树,枣树,桑树,一树霜雪的寒梅,到那些花花草草,什么萱草花,葵花,车前草,茅草花等等,再到南国的绿芭蕉,在高先生眼里,它们都是有灵性的,他不单欣赏它们,也懂得它们,他用文字留住了它们的身影,成为笔下的风景,在他的文字里永生。”
  是的,因为他的抒写,许多微小的生命得到了永生。我喜欢他那条叫小花的嘎鱼。他养着这条孙女钓来的嘎鱼,想到了他小时候在家乡湾边玩的情景。我呢,因为他写的嘎鱼,想到了朋友。有一年,乡下的一个朋友夜里用鱼笼子笼到的几条嘎鱼和小龙虾,第二天一早,特意赶了几十里路来送给我。那天中午,朋友亲自下厨做,嘎鱼和龙虾的味道极鲜美,是我再也忘不掉的美味。之后,每每见了嘎鱼或提到嘎鱼,我就会想起我的朋友,想起那份友情,想起一起的欢愉时光。
  写文字的人,都是春夜听雨的人。那雨落在窗外,也滴答在心里。是寂寥的心情的暗合,也是希望的寄托。我在他写的“春夜听雨”里流连,想起我也曾写过的春夜听雨,虽则与他不在一个地方,却似与他是在同一个雨夜,各自聆听着雨声,无形之中,是隔得很近的了,近得仿佛可以一起听屋檐下滴答的雨声,甚至,听见对方的叹息。
  他是一个让人感觉到美好的人,因为他是春天的花。他的名字叫迎春,妻子叫玉兰,他们都是出生在春天,这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他们都是爱生活的人,与人友善的人,他们都是春天的花,开出了对生命的热爱。爱,是生命的基础。他从春天写到夏天,再从夏天写到秋天,然后,再写冬天。四季,在他的笔下,皆有着春天一般的美好。他写花草,写树木,写朋友的字画,写亲情友情,写家乡的风土人情,字里行间洋溢的,是爱。因为他是一个怀揣着爱的人,他要歌颂一切的美好,在这歌颂里融入了对生命的爱。
  端午时节草萋萋,香艾茸茸淡着衣。我从阳春三月收到他的书,时至今日,已是农历五月,又到端午节。这个时候,正是艾草生长繁茂的季节,山野地头,田间小路边,艾草青青,随处可见,但对艾草的了解却并不多。而他的观察,是一如既往的仔细:“香艾的叶片近似菊花叶,可细细碎碎的紫花、黄花,却与菊花相差甚远。独特的地方,是在叶的背面,密密实实生着灰白色绒毛,风吹叶翻,鱼肚般银白。”我读着这字,想起这些年在论坛,他始终给我以兄长般的关切和帮助,他的情感真挚而细腻,真是可敬可亲。他是远方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却又是一个仿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兄长、老师、友人。他给人的友好,如春天的花一样美好。
  生命中,有些人的出现,犹如夜空的星子。夜的深处,是幽暗,是孤寂,甚至是恐惧。而那在天空闪亮的星子,不仅装点了夜空,也温暖了孤寂的心。上天是眷顾我的,我真应该感激,感激生命中出现的那些温暖的人,给予我今生一份足够温暖的爱,他们像春天的花,馥郁了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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