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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回家的路在雨中

2021-12-23抒情散文王梅芳

回家的路在雨中雨越下越大。好好的天,说下就下了,谁也没想到春天会下那样大的雨,电闪夹着雷鸣,狂风挟着雨柱,瓢泼一样倾泻而下,夜晚提前降临了。快到下班时间,他从家里打来电话:“借不着伞,你就去买把吧!”她的口气很冷:“下雨向谁借伞?我有办法……
回家的路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好好的天,说下就下了,谁也没想到春天会下那样大的雨,电闪夹着雷鸣,狂风挟着雨柱,瓢泼一样倾泻而下,夜晚提前降临了。快到下班时间,他从家里打来电话:“借不着伞,你就去买把吧!”她的口气很冷:“下雨向谁借伞?我有办法,不用你管。” 出了办公大楼,她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附近没有卖雨具的,她只好一头冲进茫茫雨幕,跑着到路口去等公交车。不想回那个28里路外的破家,可10岁的儿子等在家里,她还是有点归心似箭。他下了岗,想不开,昏天黑地在家睡觉,睡够了起来喝酒,喝醉了跟她吵架,偏偏这时他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料理完官司那一摊,两年也过去了,与社会脱节,他不知道干什么好,缩在家里不出门。男人一旦脆弱起来,连个小女子都不如,幸亏有她打工的那点钱,否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曾经的恩爱烟消云散。他吵得她心寒,她对他的蔑视令他怒不可遏。 下了车,她的衣服也快干了,可雨更大了,马路瞬间成河,风刮得人站不住脚。离家还有4里的路程,她抱头狂奔到路边楼檐下,看见他穿着雨衣,骑着破摩托车来接她了,他焦急地说:“我以为你买到雨伞了,就没给你带,等等我,东边超市里的便。”这个时候还想着买便宜的,她的心里又悲又恨。 在窗帘店前站了一个小时,她冻得发抖,他还没有来。一定是出事了。找到公话朝家里打电话,儿子哭着说爸爸没回,要她赶紧回家,雷声让他害怕;打他手机,不通。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去找他,怕夜黑雨大错过了;等着,又担心他出事。正在心急火燎之际,他在深深的积水里推着摩托车来了,一瘸一拐地,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原来他急着去买伞,与一辆疾驰的三轮车想撞,摩托车被撞出老远,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才落下来。幸亏路上积水的浮力,伤得不重,他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水淋淋地走进超市去买伞。开三轮的没等他爬起来就逃之夭夭了。 摩托车不能骑了,她帮他推着摩托车,在大雨中吃力地往家赶。8元买来的伞根本派不上用场,风太大了,一撑开就翘成了荷叶,她干脆收起。他要把雨衣脱给她,她嗔怪:“反正湿了,你摔成这样,别再冻着。” 回家的路在雨中变得漫长,回家的人怀揣着一窗温暖的灯火。雨夜的那头,是他们共同奔赴的家,虽然只是一间陋室,但此刻在他们心里,无异于世上最华美的殿堂。 谁的生活里没有这样一场风一场雨呢,风雨袭来的时候,让受伤的心相携,疲惫的臂相搀,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动生活锈蚀的轮子向前,向前,那么再长的风雨,我们也能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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