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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叶殇

2021-12-23叙事散文吴君雯
叶 殇那一片枯叶,静静地独守在枝头。这是与树最后厮守相望的时光,它在与树依依惜别。枯叶很平静,命运本如此安排,木不怨落于秋天,它只是有些不甘,它在回想自已的一生。这是一片饱经风霜的树叶,那些如针眼般布满全身的小黑点,那两个黄豆大的小孔,都是……
            叶 殇   那一片枯叶,静静地独守在枝头。   这是与树最后厮守相望的时光,它在与树依依惜别。   枯叶很平静,命运本如此安排,木不怨落于秋天,它只是有些不甘,它在回想自已的一生。   这是一片饱经风霜的树叶,那些如针眼般布满全身的小黑点,那两个黄豆大的小孔,都是它历经风霜的见证。   它曾有过短暂的快乐,那是在童年时,在和煦春风的拂照下,一点点地吐芽,生长。   它曾笑舞春风,虽然,那一点点快乐只是借来的,但它真诚地笑过。它知道自已只是个护花使者,没有属于自已的快乐,花儿欢笑时,它跟着欢笑,花儿忧郁时,它要送上轻柔的抚慰。   风狂雨骤时,树叶要撑开绿伞,为花儿遮风挡雨,护住花蕾,虫害侵袭时,绿叶则首当其冲地与之周旋,身上总免不了点点斑斑。   它明白自已的地位,知道自已的命运,没有花的美丽,没有树的高大,所有的,只是责任。它不敢有什么奢想,只是有个小小的心愿,就是想做一片美丽的落叶,在叶落归根时,为大地母亲献上一份最美好的笑容。   枯叶认真地反省着自已。   它曾经勤勉地工作着,忙碌着,忠于职守,敬业爱岗,从来也不敢懈怠。身为一个微型绿色加工厂,它在竭力发挥着光合作用。白天,忙着吸收,以根部吸取的水份和从气孔中进入的二氧化碳为原料制成淀粉,晚上,忙着制糖,将淀粉分解成葡萄糖,输送到大树全身,为植物生长发育、开花结果提供食粮。在此同时,又呼出氧气,净化空气,为绿化地球、为自然界的生态平衡而竭尽绵薄之力。   无论是于根还是于花,它都是无愧的。   人们在把赞美的目光聚焦花儿时,却不肯把眼角的余光稍稍扫向绿叶,当虫害肆虐时,却对准绿叶重下猛药,好一番狂喷滥扫。   它曾幼想过拥有充足的阳光、充沛的雨露,幼想着当生命结束时做一片最美的落叶,骄傲地飞舞着融进大地的怀抱。但它看不到希望,听不到鼓励,只能默默地等待着那份少之又少的机缘。   风和日丽之时,它多想争取一点阳光,为生命留下一丝灿烂的痕迹。怎奈满树绿叶遮天蔽日,尽在争春,它实在没有机会去吸引阳光的注意。只有当夕阳西下时,那余辉才在它身边稍作停留。   它很羡慕那些在上面的、能够向阳的绿叶,它们可以享受阳光的照耀而不用担心被遮挡。当天上降落甘露时,又总是最先饱饮一番,在下面的叶子则只能吸点遗漏。它仅仅只是羡慕,但不妒忌,它深知,同为绿叶,彼此都不容易,它懂得应相互怜惜。它之所以羡慕,并不想贪图什么享受,只是为了不能实现心中那个愿望而感到深深的忧伤。   假如能被阳光晒透,饱吸日月风露之精华,当秋天来临之际,必定会均均匀匀地由绿变红,微微含笑于秋风之中,使自已一世的辛劳有个圆满的结局。   “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是叶子的最高荣誉和最美收获,能够带着这份荣誉和美丽离开世上,此生也就无憾了。   可这一切都被虫害和时运给毁尽。   花儿开过,蜂蝶来过,果子成熟了,绿叶也枯萎了。   唯一可以自慰的是,作为一片处于劣势的绿叶,它出色地完成了自已的使命,可以为这哀婉的一生画上一个句号了。   现在,枯叶终于要离开这日夜驻守的大树了,它怜惜地看着自已伤痕斑斑的身体。那些小黑点是杀虫药留下的余威,那两个黄豆大的小孔是虫子食后留下的纪念,身上较深的色块是夕阳西照时留下的爱抚,较浅的色斑是被上面的绿叶遮盖的结果。惭愧啊,努力了一世,就混了这么个深一块、浅一块、布满伤痕的身子,只能带着这伤残之躯回归大地了。   枯叶悄悄地叹息着,最后看了朝夕相处的大树一眼,轻轻一松手,带着满身的凄凉和遗憾,从容地飘然而下,宛如一只飞向烛火的飞蛾。   阳光下,翩然飘落的枯叶,竟然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彩蝶在翻飞。   “'死如秋叶之静美”,这一点,它完完全全地做到了。            200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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