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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北方的温暖时刻 [原创]

2021-12-23叙事散文丛桦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8:18 编辑

       播种者 人们开始了广袤的播种计划。 作为播种者,人们居住在更靠近土壤的地方,对温度和墒情了如指掌。通过对节气的推算,他们说,是时候了。玉米……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8:18 编辑 <br /><br />       播种者
  人们开始了广袤的播种计划。
  作为播种者,人们居住在更靠近土壤的地方,对温度和墒情了如指掌。通过对节气的推算,他们说,是时候了。玉米种、花生种、大豆种颗粒饱满,发育正常。他们贮备了充裕的优质种子,足以保证密度和成熟。
  天气这样温暖,候鸟走进田野。我计划播种一些花草。我记得半支莲的种子是银灰的细沙;摩萝的种子是白色的伞兵;夜来香的种子从颜色到形状都像手雷……
  我走遍全城的花摊求购。在寻找种子的过程中,我发现花匠都是些老人,他们在地上蹲着,或者推着车,小苍兰、仙客来、瓜叶菊,像他们娇小的外孙女。但是我没有买到一粒种子。他们说:没有种子,有花。
  我不要花。我想买一些花种分给孩子们,让他们学习播种,学习呵护幼苗,甚至看到自己培育的植株开出奇妙的花朵。我还要把种子埋在路边,在河坝上,在大地的襁褓之中。春风过处,种子启程,漫山遍野。
  当夏天来临,郁郁葱葱的田野里既有亲切的庄稼,又有高大的乔木,还有华丽的灌木,以及薄荷紫色的唇形小花。如果过于茂密,我会来清理道路。
  初春总是一个人内心最不安的时刻,想法很多,比如我还计划三月放风筝,四月种树,用公顷来计数,五月里不采太多的花,九月在向阳坡上翻晒松针。
  做这些计划的时候,我是认真的,尽管我赤手空拳,一亩土地也没有。

             鸟巢有些密集
  柏油路有两排白杨树, 这两排白杨树里有79棵比较醒目,因为有79个鸟巢落户于此,以后还会增加,这是二月的数字。
  这些球形的鸟巢使用枯枝和泥土,衬着柔软的棉絮和羽毛,大风从不席卷一空,它总会给一些树留下积蓄,比如一枚最骄傲的果实,属于喜鹊或者乌鸦,鸟们都有细腻的心思,这是吉兆。
  做为北方的一种留鸟,喜鹊有个美满的名字,在旷野和田间觅食,在村落附近聚居,两只两只地飞行,它们钟爱粗枝大叶的树木,这使喜鹊性格爽朗,黑白分明。人们喜欢用红纸把它们剪下来,贴在窗上,绣在枕头上,被面上也有,总有一次是灵验的,人们希望所有的戏曲都是大团圆的结局。
  79棵白杨树看起来都健康、漂亮,站在鸟巢下面,如同站在一户好人家的屋檐下避雨,小麦地清淡的香气、霜、梦、橘子一样的朝阳若隐若现,所有的鸟都闪闪发光,它们的高远使人仰慕。它们在一棵树上筑巢,在另一棵树上报喜,喜报的内容是它们刚刚产下一枚浅褐色花斑的卵,79个鸟巢里都有5-8枚这样的受精卵。
  有幸听到这声音的人,你要祈福,要在树上系一方红棉布。

         爱情开始彩排
  春天来了,这是个暗示。太阳辚辚滚过地平线,传说中的龙抬起它高贵的头。 每隔一天,温度就上升半度。
  对猫来说,只要一个暗示,就开始降落夜幕,点燃眼睛的灯盏。
  黑的、白的、黄的、灰的,它们居高临下,在房顶竖着骄傲的尾巴,俯视村子卑微的生活;或者在胡同和草摞间溜达;像一杆箭“嗖--”地向东射,“嗖--”地向西射,又“嗖--嗖--”地翻越海浪一样的黑色屋脊,它们总是稍纵即逝,像一些念头。
  裂帛的声音,青春的小号手,深沉的胡须,灿烂星光,玫瑰,合唱。一场关于猫的爱情话剧进入彩排,我们睡在凄厉的村子里,一夜之间被惊醒八次。第一次被吓哭的时候,母亲说,猫叫羔子,不怕。
  到处都有一种神秘的怪味儿。同时,公猫们在房顶上,在墙头上为某只母猫大打出手。它们有足够的热量、勇气,用舞蹈取悦我,用哭泣打动我。那些歌喉音色明亮,芳香袭人,为了这个,它们爱得踌躇满志,爱得毛骨悚然。
  它们善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表明心迹。风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别睁开眼睛,别打扰它们。乍暖还寒,孤零零的一只猫会感到冷,人也是。
  不要听这肮脏的声音,即使听到了你也不能说,人们这样告诫我。我心慌意乱,红晕满脸,我想用颤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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