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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涟漪,来自安静时

2020-09-17抒情散文夏日荷风
之一:思考死亡,有意义孩提时,衣食无忧、身体健康的我就有过一次对死亡的深刻恐惧。可以说是毫无来由,神秘得无从解释,好比浩渺的宇宙、深邃的哲学一样,过早地就把我引入一种面对星空的深思。之后这种莫名的痛楚渐渐消失,乃至亲人的逝世远去,也依旧觉得

之一:思考死亡,有意义
孩提时,衣食无忧、身体健康的我就有过一次对死亡的深刻恐惧。可以说是毫无来由,神秘得无从解释,好比浩渺的宇宙、深邃的哲学一样,过早地就把我引入一种面对星空的深思。之后这种莫名的痛楚渐渐消失,乃至亲人的逝世远去,也依旧觉得死亡跟自己隔得远远的,即便那痛,也仿佛被滤去了几分尖刺,好像被一种无形的薄膜给隔离了些似的。直至近几年,生活依旧安逸,人生并未经历过大的起伏波折,可,一个中年女人,毕竟深刻地体验到了岁月带给她的一些馈赠。身体依旧轻盈,脚步依旧矫健,可体检报告上那上下起伏的小箭头,却带着不是太善意的微笑开始提醒你,要关注你平视曾忽略的身体部位,要调整你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某个曾被你忽视了几十年、甚至你搞不清它的确切位置的身体器官,突然以一种具体数字的形式,向你急切地刷着存在感。至此,那个神秘潜伏在我精神世界里的命题又渐行渐近,日益清晰,有时甚至将那折叠的身体完全展开,挡住了我视野里的抹抹春色。
我首先想到了尽头。一个人即便再健康长寿,却终难逃一死。思维超越的人即便不把人生比作直线,以此让人忽略它的终点,可即便在花园内盘错曲转的幽径,难道它们真的没有终点吗?终点即便与起点重合,可依旧是终点,不会因一个人潜意识的隐秘而失去它的本质。所以,面对死亡的思考,不能逃避,必须直面。
很多年前,刚刚接触文字的时候,一次和老师谈论死亡。老师的一句活着的事都没搞懂,去琢磨死干什么?一时间,努力记住这句话,让它抵御死亡话题带来的阴翳。可并不管用。这个神秘如浩渺星空一样的哲学命题,却因我的刻意地域而显得越发清晰。我首次对老师的话产生了怀疑,并开始了对它的认真思考。很多时候,小心翼翼地,用文字去探触它,接近它,在我的潜意识里,它好比一个巨大的雪团,在刺眼的冰川里固若磐石,我奢望用生命的体温,去努力融合它的边缘。可结果发现,自己只是围着它的边缘,打着冷颤地走了几圈。甚至连它的质地、形状都没看清。可奇怪的是,即便这样看似毫无收获的转圈,之后,却能带来我内心世界的长时间的平静。我的内心仿佛能收到那个顽固磐石的清脆的回声。它让我变得清晰而坚强起来。它赠与我一种新的审视现实生活的目光,我发现我生活中的那些被焦虑裹挟着的乱麻团,很明显有了一种解开的线索。甚至好些麻团就在转眼之间就消失了。一种开阔的明澄,让我疑虑清冷的目光里有了温度和笑意。更重要的是,我对生命和生活有了陡然的感恩,以及更深的眷恋。这真的是一种宗教情怀,真的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奇迹吗?
这样的感觉,更使我坚定了一种理念:如果思考,就要从根源上思考。求本溯源,即便过程曲折艰辛,却真的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和西方哲学一见如故,并结识了一些精神亲缘,是一种宿命和缘分,好比神奇的宇宙一样无法解释。也许从出生那一刻,或者从父母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理想与悲观主义并存的宿命,注定了我,要在一条追求纯粹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孤独,也越走越丰富。我这一生,注定要在一种纯粹的寻找中失去些什么,收获到些什么。想到这里,那些我平时畏惧的眼神和表情突然萌发了一种闪光的意义:它们是我是我的佐证。它们从另一个方面我走的正是一条我求索的纯粹的道路。 之二:为什么活,我在探求答案
人活着,注定会体验到焦虑、痛苦和烦闷。究其原因,表面也许由物质引起,可归根结底,依旧是精神起着决定作用。所以,我觉得,要想活得透彻轻松明白,必须时刻关注精神世界里的花草,只有精神的世界绿意葳蕤,生活才谈得上价值和意义。
因此,我对人生的思考,重点还是在阐释人生意义的为什么活这个问题上。
为什么活,不同于怎么活。怎么活,指的是活着的方式和艺术,更大程度上,倾向于一种手段。更确切的说,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方法。如何衡量这一方法的正确性?自然就免不了功利性的参与。中国古老的道德律和伦理,加之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被职场精英总结出来的所谓的处世哲学,总是把人生固定在一种约定俗成的框架里。人之生,难道真的有那么多隐形的法则和规律吗?为什么要把有着无限可能性的人生规定在那些有限的条条框框里?难道只是为了在生活上获得一些所谓的收获?我承认,这样的收获会对人生起到一定作用,但是,作用真的大到足以用一生的经历去思索与面对它吗?本真朴素丰富的精神世界才该是生命之所求,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功利真有那么重要吗?
现实生活里,有人以怎么活为最高目标。所以,我经常看到很多职场和政界里的符号化表情,那些本该属于真实的人的手势笑意,失去了生动鲜活的核儿,在圆桌走廊办公室干瘪成一个个冰冷生硬的机器部件。我想到了自己,从大学校园走到工作岗位,在种种环境下经历了磨砺,却始终无法参透那些神秘的人际法则,直言快语,言行一致,从不会察言观色,而那些暗悉法各自法则的人,几乎人人都收获到了外在的风生水起。时光流转,在怎么活这个问题上,我始终没有去认真考虑过,我所做的,只是顺其其然,本真做我,我思索最多的,还是人生的意义,这个问题直接把我引入了一个终极领域:人为什么活。
人为什么活呢?
首先,我们拥有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惜缘,生命得到与否,容不得我们选择,我们只能接受,所以,不管你是否弄懂活着的意义,你必须先要选择活下去。
追问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首先会审视一下人生的全貌,然后势必落足在死亡这个人生的终点上。生命将近,是否能总结出活着的意义?哲学是艰难的追问,为什么活这个人生哲学命题,自然也是一种艰难的追问。为了进一步追问这个问题,不妨就要假设死亡的现场。企图在这个特定假设中得到一些渴求的答案。可是,一个虚无的假设,怎能回答神秘莫测的哲学命题?有人说,真正的彻悟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人在死亡是,真的能够做到彻悟吗?倘若他的思维依旧清晰,理性依旧存在,他真的能够从容面对与亲人的诀别,对思索了一生的命题突然顿悟吗?
既然这个假设无法走近为什么活这个问题,不妨重新审视人生全貌,人生貌似一条长路,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一个人才能在弥留之际减少遗憾?如果是一条平坦顺畅的路,沿途缀满鲜花,你时刻与花香相伴,你觉得有意义吗?如果是一条荆棘丛生的野路,你的行走始终在恐惧与焦虑之中进行,期间,你没有丝毫的心情去仰视蓝天、感受春光对你多情的招引,你觉得有意义吗?如果你在这条路上,时而跋山涉水,时而漫步夕阳下的柳巷,时而激情洋溢,时而平静充实,你有在摸索中的拼搏,有在安逸中的思索,有在失败中的教训,有在失去后的忆恋,总之,你在喜怒哀乐跌宕起伏的交响曲一样的道路上行走,在兴奋失望悲伤惊喜沉静的不断辗转交织中,内心走向充实、情感积淀丰富,灵魂日趋寂寞高贵,脚步日趋明快轻松,这是不是一种伟大的意义?你用你的言行举止,灵魂深思,极其鲜明生动地证实了自己的完整和独特,证实了你作为独立自己在这个宇宙中的存在以及成长,这是不是就是一种人生的意义呢?你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不拘泥于人生固定的法则,于浩渺宇宙中缔造出一抹生动的灵光一现,这是不是就是你所思考的人生之意义呢?
有意义的人生,和有价值的艺术品一样,散发着一种丰富而神秘的韵彩。像是折叠在春光中的几页纸,而那纸上,全是可以淌入你心灵深处的经典。此时,最浪漫的事情不是急迫地将这些经典字句公布于缀绿的无限春光中,而是待到那个蒲公英小花结束与大地绵绵情话的时节,在阔达高远的天空下,席地而坐,独自品匝,让经典的字句,在厚重的大地与你安静的内心里,同时生根,一起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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