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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送给我的妹妹

2020-09-17抒情散文繁星点点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26 编辑


送给我的妹妹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谈心啦;其实,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其实,我也知道你一直不仅把我当做姐姐,也一直把我当做好朋友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26 编辑 <br /><br />
送给我的妹妹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谈心啦;其实,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其实,我也知道你一直不仅把我当做姐姐,也一直把我当做好朋友;其实,我也知道是你在我最最艰难的岁月给过我很多帮助;其实,我是多么地想你能过好,能够幸福呀!


  还记得,很多年前,你曾对我说,你说你的人生希望我能写一写。我很早就想写啦,可次次都觉得下笔很难,很难。今天,我突然真的很想你啦,于是,我想试着让你走进我的回忆里。

  你是我幺爸的女儿,是我的堂妹,我俩相差2岁左右。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非常羡慕幺爸和幺婶年轻时的感情,他俩带你去看电影的时候,也会把我带上。而且,只要是好吃的东西,幺爸买给你的,也决少不了我的那一份。现在,我都幻想着如果一切没有改变该有多好呀!

  后来,听说幺婶要生二妹前的一天,幺爸从建筑工地高高的楼上跌落下来,把腿给摔断啦。后来,幺婶在顶着大肚子照顾幺爸一段时间后生了二妹。于是,你的家里有了不少的变化。那时候,国家已经开始了计划生育,农村每家也只能生俩孩子。你的母亲生了俩女儿,外人有时就在那里乱嚼舌根,说什么断了香火。我那个没有读过书的母亲,有时也拿话语来刺激你的父母,因为我的母亲生了我哥哥。于是,你的家里开始愁云密布。


  那时我的幺婶还很年轻,她读过初中,人又漂亮,再加上她是从很远的地方嫁过来的,幺爸的腿断之后,很多人等着看他俩的笑话,很多人还常常用话刺激幺爸。也许,腿受伤,幺爸就很难受,再加上又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让他觉得看不到人生的希望。于是,幺爸也变得很古怪。


  那一年,我的幺婶也就是你的妈妈,悄悄地第一次跑出了家。那一年,二妹还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而你也只不过才2岁左右。为了找你的妈妈,你的爸爸我的幺爸,把你放在我们家就背着二妹去找你妈妈啦。一个腿脚不是很方便的男子,在烈日下背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徒步去找人。过了很多很多天,幺爸又背着二妹回来了,没有看见你的妈妈。回来不久,二妹就死啦。再不久,幺婶回来啦。一家人看似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可是幺爸有时变得更古怪啦。没多久,幺婶就又跑啦。这一次幺婶回来时,已经是一年过后啦,她是和另一个男子回来要与幺爸办离婚的。后来,幺婶一次性给了你3000元的抚养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天,我笑着对你说你没有妈啦。你露着笑容傻傻地望着我。


  幺爸在街道边弄了一个补鞋的小摊,每日挣很少的钱作为家用。我小的时候,县城里没有农村孩子可以读的幼儿园。到你可以读幼儿园的时候,县城办了一个可以让农村孩子读的幼儿园,幺爸省吃俭用的准备送你去读幼儿园。由于,我还没有到读小学的年龄,我的母亲劝幺爸不送你去读幼儿园,想让你在家陪我玩。我记得当时幺爸对母亲说,他说他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他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让你读书的,他还说一定会把你供出书参加工作然后要你给他养老送终。也许是幺爸说的话刺激了我的母亲,也许是很多的小事堆积,我的母亲与幺爸的矛盾越来越深。其实,父亲只有幺爸一个亲兄弟,可是我们过年的时候都不在一起团年的。有时候,我在你家的门口看幺爸弄吃的,还会被我母亲喊回家。


  我的母亲也是很不喜欢你,她也不允许我与你一起玩。小的时候,我听到的关于你的事,几乎都是在哪里哪里又被哪些人打啦,或者就是你又在哪里哪里闯祸啦。我记得,你小的时候经常被幺爸打得很凶很凶,而且绝对是没有人会来替你求情的。你眼馋着我的旧衣服,可是这些就算是穿不得啦的旧衣服你都是得不到的。你一次次在我家门口眼馋着我家的饭菜,不过这也是与你没有关系的。每一次,只要是我与你一起玩,没有多久我的母亲一定会把我喊回家。虽然,我们都在一个院子里生活,虽然我俩同龄,可是,我对你是不了解的。可能是听到的几乎都是你的坏事,可能看到的也几乎是你经常被幺爸打,所以在我的心里,我也认为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有时明明是你被别人打,我的心里也觉得是你活该。


  我整天忙着我的事,越长大,听到关于你的不好的事就越多,于是母亲坚决不准我与你一起玩。期间,我也知道还是有很多人曾经给幺爸介绍过其他女子,可是他一次次说怕你受委屈,于是他就一直与你相依为命。生活的艰辛,再加上你的不懂事,我发觉幺爸经常一个人坐在灶前,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很害怕他,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对你很好。你们的日子过的有多苦呀!我知道,你们一个月几乎还用不上一度电,因为你们几乎都不用电,你们也好像从来没有杀过过年猪,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们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后来,由于很多原因你读完5年级就没有读书啦,我只听说老师和你的同学都来找过你,让你回校读书,可你坚决不去啦。于是,我就更加肯定你就是一个不学好的人,我的母亲也更加地讨厌你。没有读书啦的你,与街道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整日闲逛,幺爸弄好饭还要等你,有时还要等到深夜。幺爸的身体越来越差,那一年我还在读师范校,那一天夜晚我梦到幺爸一下子消失了,醒来后我大哭起来。又过了很多天,我收到信才知道幺爸已经因生病去世啦。我的心一下子好疼,好疼。


  等我再次回到家,我走进了那个我很多年都没有走进去过的你的家,里面的东西被你收拾得还是挺不错的。我与你并坐在床上,你给我讲了你从小到大的很多的事,我错愕于时空,我觉得我根本就不了解,你的生活居然是这样的,原来生活还可以是这样的。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你经受了很多的磨难。那一天的那一刻,我发觉自己不是一个好姐姐,可我确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当这个姐姐。我除了书本里的知识,我除了家里的那一些事,其他的事我几乎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对人生感到巨大的茫然,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助。


  等我后来假期回来,你已经出门打工去啦。我的母亲说给你安排好了很多,而且还给你订了亲,可是你不懂事卖了土跑了出去。大约一年过后,你寄回来结婚的照片。我惊愕于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就结婚啦。后来,听说你与你的老公回来玩,说家里有很多很多的钱,还说以后都不回来啦,你要把房子卖啦。在大家劝说不成后,我父亲找人借钱买了你的房子。你们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可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你的钱被那个男人骗光还与你离婚的消息。后来,所有的人都说那结婚证都是假的,那男的除了帅点,其他也没有什么好,当时怎么就没人发觉呢?我再一次惊愕真的有很多人是“事后诸葛亮。”


  没有多久,你就又带着一个男子回家啦。那个男子不仅长得丑,而且眼睛有一只还是坏的。你们回来呆了一段时间,那男的让人怎么看怎么讨厌,而且你还说那个男的一点钱都没有。你笑着说,找一个又丑又没有钱的,一定会对自己好的。后来,你们在县城租了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屋子生活,你每日都去干活,听说还是去挣的苦力钱。可是,那个男的居然还把你挣的钱拿去赌。后来,有一天,你把那男的撵走了,很多人都骂你,说你能找到一个这么老实的男人已经很不错啦。后来,你在我的面前哭着说那男的居然逼你出去卖。我再一次惊愕啦 ,原来真的还会有这样的人渣呀!


  你又走了,那一次就走了很久没有消息,后来你有消息啦,听说找了一个男的很有钱,对你也很好。你打电话回来,每次通电话我都会想象出你高兴的样子。可没有多久,你就告诉我说那男的想和你分手。你大声地问,你说你比他的妻子更爱他,可他为什么不离婚。而且,你还说你在前不久还为了他自杀过一次。我再一次惊愕,原来这种剧情生活里也有。


  你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你回来啦。你又带了一个男子回来,你们是在网上认识的,而且你们才见第一面,然后你们就在一起啦。在家乡的那条小巷里,很多人对你议论纷纷,说你换男人比还衣服都勤。我也是不看好你的这段感情,虽然那个男的也很帅,而且还说家里很有钱。很多人看在你拿回来的东西上,说着很多好听的话。可是,我却是有着很大的担心。


  后来,没有多久,你打电话回来哭诉那个男的吸毒,而且吸了很多年啦。你与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要孩子,但那男的妈妈却先是对别人说是你不想生,后来还说是你不能生。那个男的,现在都已经快四十岁啦,可是心智还是很小,根本没有承担一点点家庭的责任。他不仅没有挣过一分钱,而且还拿着你挣的钱打牌和玩乐。这个男的进过几次戒毒所,每次你都等他。上次,你等不了了,你一个人弄好材料与他离了婚。我认为你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是你没有。在那个男人出来没有多久你又与他在一起啦。而且,你们还说好了要领养一个孩子。可是,后来他的父母不同意,你也没有办法。


  再后来,由于你的严格看管,你那男人没有再碰毒品啦。可是,当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时,他的父母却是对你越来越不好啦。他们常常让你滚,还说他家早就不想要你啦的。我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当时为什么还要跟那个男人回去。你哭着说那个男人刚从戒毒所出来,就要你跟着他走,否则就要杀了你,而且还要杀了我,于是你害怕,你就妥协啦。我再一次惊愕啦,原来还真的有这样的恶魔。


  前不久,你打电话来,你说你要去打工啦。我问他的家人同意吗?你说你的东西都有几次被他家人扔出来啦,他们说就凭他们现在的条件,加上他又没有吸毒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的眼前浮现出你满脸的愁容,我鼓励你说你还年轻,我说你弄的饭菜好吃,还说你收拾的屋子整洁。我说只要勤快,难道还会饿死吗?你说想捡一个孩子让我或者别人帮着带,好以后有一个靠。我说养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说害怕我管不好。你说,希望那孩子像我小时就可以啦。你还说,如果孩子调皮,那你就狠狠地揍他。于是,我的眼前浮现出幺爸打你的样子,他打你的时候他的心肯定很疼很疼。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不知道你的生活怎么样。其实,你一直对我说只想要一个家,而且你都是很真心地面对着自己的每一次感情。对于社会的复杂,对于人心的复杂,我无从批判。对于一个缺少爱的你,对于一个缺少文化的你,我也无法讲出很多的人生哲理。


  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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