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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红泥夜曲

2021-12-23抒情散文xuruyi0607
二十二年,等一场雪。像梦,转瞬就沉入了逝去的河流。这一等,竟白了头。如果你不再来,我那枯萎的心也就平静地风干在岁月的泥土里,可你偏在一个早春的雨夜,悄然来临,耗散尽我全部的心魂。你的透明才是世间最远的河流,最深的海洋,最近的家园。我就是那一……
        
  二十二年,等一场雪。

  像梦,转瞬就沉入了逝去的河流。

  这一等,竟白了头。

  如果你不再来,我那枯萎的心也就平静地风干在岁月的泥土里,可你偏在一个早春的雨夜,悄然来临,耗散尽我全部的心魂。你的透明才是世间最远的河流,最深的海洋,最近的家园。

  我就是那一片飘零的雪呀!消尽所有的贫穷与富有,悲伤与喜悦。

  而我终究不是那雪。

  我是谁?是那雪夜里煮酒的人?用你留下的火炉燃起炭火,在微微泛起的火光里温酒,火光映红了你的笑容,还是你的笑容映红了火光?你的心是否来到这炉边,与我一同饮尽这生命挚深的浓情?

  屋外,漫天飞舞着雪的精魂,竹门,仍刻着你的指痕。雪夜深处,守着炉火,我一醉天明。

  你曾说,你就是那只红泥的炉子,给我温酒,不长,只一生。我笑了,夏日要炉子何用?你反问,生命何时离得了火?我还要在橘子红时,跳一曲《橘颂》,还要在季节的每一道折痕里为你烙无数个红泥印。

  你终于还是在梅子黄时,留下满城风絮,悄然隐退到任何人触及不到的地方。当满园橘红时,炉边只剩我一人焚着《橘颂》的诗稿。

  炉火始终未熄,我用一生去添炭。米酒虽有,但我不再开封。每夜,对着长空,对着星月,对着风,对着雨,对着紧闭的竹门,我沏一壶淡茶,温着黑,沉入世界的另一种真实。你的身影飘散在茶香里,我相信了红泥印的传说。

  那炉是你用岩洞深处的红泥做的,你说,红色最美,是快乐的本真。那紫砂壶你也挑了最艳的一种,在炭火的辉映下,那炉就像一颗千年修成的琥珀。

  原来,时光走的时候,遗忘的不止是季节。一盏青灯,一卷古书。日子本该这样下去,却多了一场雪。日子还会这样下去,只是,雪夜,惹出一段红泥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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