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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网络故事——金子兄

2021-12-23抒情散文潇湘珍珠
金子兄的全名是黑色金子。说起和金子兄的相遇相识,还真有那么一点戏剧性。那时的我刚刚上网不久,对聊天室的一些功能都不知道用,又胆小,连拿麦说话都不敢,每天都是静静地呆着听那些股侠股神评大盘说个股。金子兄就是其中一个很热心解答别人提问的侠者。有……
  金子兄的全名是黑色金子。   说起和金子兄的相遇相识,还真有那么一点戏剧性。那时的我刚刚上网不久,对聊天室的一些功能都不知道用,又胆小,连拿麦说话都不敢,每天都是静静地呆着听那些股侠股神评大盘说个股。金子兄就是其中一个很热心解答别人提问的侠者。有一天,我鼓足了十二分勇气,拿麦问他某某股票的走势。可能是麦克风有变音,我那里边说话,大厅里就有人起哄:小妹妹,这股票不是你玩的,乖乖地回教室里读书去吧;这里是股龙投资,不谈情说爱,要发嗲去别的聊天室。我懵了,喉咙就象突然被一口饭卡住了,再说不出话来。正是在那个时候,金子兄给我发来悄悄话,把他的QQ号码告诉我,要我加他,说在QQ里交流比在聊天室方便。   从此,金子兄就成了茫茫股海中,我的一盏指路明灯。翻开我们的聊天记录,全都是说股票的,我问,金子兄回答。这和课堂上老师提问学生回答不同,提问的是学生,作答的是老师。且这爱提问的学生,不长记性,同一个问题,会重复问几次。也不爱动脑筋,一有不明白看不懂的就问。女儿有时会来看我聊天,看得多了,她就说,这个叔叔人真好,你今天问明天问,问的都是股票,他也不嫌烦。金子兄没有烦,女儿先烦了——看老妈聊天真没劲,聊得都是股票。   女儿讲话太绝对。我其实不只问股票,还有问文字。金子兄的文字功底很好,在我们一起玩的那个论坛,他的粉丝很多。那些粉丝们都叫他金哥哥或黑哥哥。我不是金子兄的粉丝,尽管有关股票、有关文字,我提问最多。   终于有一天,好脾气的金子兄问我。说为什么老是兄呀兄呀的,叫得那么生分呢。为什么就不能和论坛里别的美眉一样,也叫他金哥哥或黑哥哥呢。我装蒜,说兄是兄长,是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哥哥也是比自己年龄大的男人,叫什么兄和叫什么哥没有什么区别。金子兄说不对,说喊什么兄,有一种文绉绉的味道在里面,有一种成心拉开彼此距离的意思在里面。我击键喊冤,说绝对没有的事。   网络是铁打的营盘,网友是流水的兵。金子兄却是一颗长青树,总是青青翠翠地在我的好友里面。不管我是白天上网还是晚上上网,或者几天十几天不摸一下电脑,只要我一上去,准能看到他站在一盏路灯下,亮亮地让人觉得温暖。有时良心发现,我会说一句:唉,那些刚上网认识的股友文友,现在都不理我了。金子兄得理还饶人,说不要这么灰土地脸的,说那些不能容忍我只是问股票问文字,不会聊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的人,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香玉,是他们的损失。我乐了,郁闷如风一般从指尖溜走了。   突然有一天,金子兄告诉我,说单位要调他去新疆的乌鲁木奇工作。我羡慕得眼珠子发绿,说金子兄有机会吃到吐鲁番的葡萄和哈蜜瓜,有机会上天山采雪莲了。金子兄被我说得笑了,说一定会让我也尝到吐鲁番的葡萄的。我没在意,以为金子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大颗大颗的吐鲁番的葡萄干,跨越千山万水,坐汽车坐火车,经这个人的手经那个人的手,最后沉甸甸地到了我的手上。女儿狡诘地问我,葡萄干是谁寄来的。我大大方方地告诉她,是她说的那位好人叔叔。女儿跟我撇嘴,说我是可以放火的洲官,不准她把家里的电话告诉网友,自己却连真名实姓、工作单位都说了。我端出母亲的身份压女儿,说这个叔叔怎么可以和她那些网友相比,说妈妈是大人怎么可以和她小孩子比。葡萄干太多,有虫牙的我不敢放肆地吃。女儿跟我闹别扭,想吃却不吃。葡萄干最后生了虫子,只好丢掉。   不知道金子兄是不是有千里眼,看到了生了虫子的葡萄干,看到了混在垃圾里面的葡萄干。突然间,就象那恼人的秋风一样,转眼消失无影踪。我没有寻也没有找,如果要寻要找,是找得到的,我有他的电话号码。——金子兄的耐心够好的啦,一年又两年,两年又三年,一千多个日子了呢,我从始至终都是金子兄金子兄的叫,他再不消失,那真是圣人了。   消失了几个月的金子兄,又从地底下冒出来了。说他从新疆回到单位上班了,因为工作忙,因为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情,几个月都没有上网。问我好不好,问我股票炒得怎么样,问我还坚持在网上码字没有,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我告诉金子兄,说我现在被颈椎间盘突出困扰着,说我手上持有的是什么股票,说我没有忘记甜甜的葡萄干。金子兄发来一个瑜伽网的网址,要我下载了,每天跟着做,说做瑜伽可以治颈椎腰椎等好多毛病。我没有下载,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能坚持。我的炒股思路和选股方法也让金子兄失望。他说庄家和主力最喜欢我这样的散户了,他们高位派发,我在高位接。我不服气,一条,两条,三条,说自己买某只股票是综合了基本面、技术面才买的。金子兄气得跟我灰了脸,招呼不打一声就下了。   那只股票随后几天的走势,却证明了金子兄的正确,破了我赚钱的希望不说,连我自以为是强支撑的几条均线,均无声地被击破。我慌了,左一个右一个金子兄那么叫,叫得金子兄心软了。金子兄未曾开言先叹气,说,唉,不是留了言破什么价位要坚决斩仓么,为什么不听呢。我还不耐烦,说都都已经这样了,再说也没用啦,切切实实地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操作才是。金子兄没有恼我言语无状,只是反复强调,反弹到某个价位,如果冲不过,就一定要出局。出来后,别急着进股,关注同等价位的某支股票,当买入信号发出时,就果断介入。有了前面的教训,我不敢再自以为是,决定做个听话的学生,老老实实接金子兄说的去做。   听话的学生有好果子吃。我先买的那只股票虽然亏了,但后来买进的金子兄说的那支股票赚了,把前面那支股票亏的钱都赚回来了。金子兄也替我高兴,同时也不忘表一下自己的正确。我手指飞扬,键盘轻唱,叫金子兄叫得系统都嫌我婆妈了。金子兄做了一个很无奈地表情,说还是金子兄金子兄,就算是一块石头捂在怀里四五年,也该捂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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