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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遇洛姐记

2021-12-23抒情散文雨潇凌
说起这聚会,还在深圳那会儿给洛姐打电话时就叨念着。掐指一算,差不多时隔半年之久。之前“五一”长假,喧兄和嫂子北下来汉,恰逢父亲病重,临时得赶回去,便错过了聚会。后来从深圳回来,忙着四处找工作,一直到前天才定下时间,相约一起去龟山。见面之前,……
  说起这聚会,还在深圳那会儿给洛姐打电话时就叨念着。掐指一算,差不多时隔半年之久。之前“五一”长假,喧兄和嫂子北下来汉,恰逢父亲病重,临时得赶回去,便错过了聚会。后来从深圳回来,忙着四处找工作,一直到前天才定下时间,相约一起去龟山。   见面之前,还上演了段小插曲。我们定在古琴台边月湖桥上见。我提前到了片刻,买好龟山的门票,就径直去钟家村旁边的小店里给洛姐买早餐。出发之前,我琢磨着她难得休息一天,可能起床晚,来不急吃早饭就直接出门。而且一算路程有点远,又是大冬天,如果一路带过来,等到了古琴台早点就冷了,吃不了,只好等到了地方再去卖。可是偏偏不凑巧,就在这买早饭一去一来的时间空挡,就给错过。她对龟山这一带不熟,怪我事先没有把地理位置给洛姐详细地说清楚,后来的一两个小时,我们就一直彼此找着,从桥头到龟山北路,最后还是约在在龟山的主入口处相见。等于说,是绕了一个大圈,然后又重新回到当初等的原地。我从龟山北路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提着吃的早点也没赶跑快,但心里急着让她等太久不好。当时洛姐就站在台阶上,远远地向我挥手。一眼就认出来,没半点生疏,就好象是老朋友很多年没见,又再聚首一般。   龟山位居汉阳长江边上,与江对岸的武昌蛇山夹江而峙。相传曾经大禹治水到此,遇一水怪兴风作乱,数载难克,后得灵龟神助,降伏水怪,方才治水成功。水灾去后,灵龟化为一山,即是龟山的由来。我们从龟山西头,拾阶而上,转到英雄冢。墓前方座上塑烈士半身像,座正面镌邓小平手书“向警予烈士墓”六个大字,碑背面是武汉市政府书刻的楷体碑记。我们坐在旁边的方形的黄木凳子上,小憩片刻。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洛姐,以前还只限于上回她和喧兄、嫂子、绿姐他们几个在武汉小聚时留下的照片。我侧身对她说,洛姐,你比相片里还要瘦。洛姐微微一笑,那没办法,一直都这样。我忽然想起很多人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而回答也是如此,不禁一笑而过。穿过烈士公墓,就是三国古战场实景馆。正面石壁上刻着《三国演义》的开篇词,气势恢弘壮阔。但不知何故,史馆常年禁闭,不对外开放。加上馆外围墙壁和入口处都蒙上了厚厚地尘垢,恍惚让人以为这只不过是冷落角落不被人识的残存遗迹,遭人囚禁,全然不见当年赤壁风云的冲天豪气。我记得我来过的几次,都只能在馆门外随意摆放的“折戟沉沙”上停留分秒,然后怏怏而回。   龟山天街不愧是龟山之颠名气冲天的景点之一。长长的街道从山脚纵梯直上,接禳霄汉,使人不禁远想起郭沫若长诗《天上的街市》里描摹的美好仙境。街道两边停摆着很多木制的车辆道具,模仿小商小贩的摊位而立,象极了是宋朝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街市繁华和太平盛世。虽然已入冬,但路旁繁生的灌木花草,依旧勃勃旺盛,丝毫不见冬天的迹象。或许是其地理位置居高,又左右环绕,因而有别于山下的凋零凄凉。如果不是山风吹拂而过,扫落几片半黄不青的树叶,飘然跌落在眼前,很难让人想起山中时令。欧阳修谪居太守时,在《醉翁亭记》中说“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大大抵居士说的就是此理。也难怪洛姐大发感叹,人们常道武汉只有夏天和冬天,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秋天。天街上伫立着桃圆三结义雕塑,孙策孙权像,曹操跃马图,但太过单一简陋,形成了一种简单性的重复循环,不仅失去了原有象征性的站立,而且连继续游历下去的兴致也会消失殆尽,更不必说放眼烟尘,去回顾曾经历史上古之夏口军事重镇的森严气度了。空有这些人为树立的所谓标志历史的符号,至多也不过是遭人口舌而已。天街尽头是“高山仰止”牌坊,传说是孙权祭祀之地。走进牌坊,祭祀台中间安放着偌大一个祭天鼎。鼎口均匀地伸出三条龙头,分别朝向三方,隐喻“天地人三才”。鼎身通体黑色,庄严肃穆,直指苍穹。祀台后面,藏着关王庙。庙门终年长锁。遗憾的时候,它的残破比之三国古战场实景馆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雕画着三国时期器械图的栏杆处,洛姐饶有兴致地对着上面的石刻拍照。我们沿着祭祀台下的小路,辗转到了侧旁的鲁肃墓,蔓草丛生,快要盖过坟头,荒凉凄清,无人问津。我和洛姐得出一致结论,断然不是荒冢的真实所在。想想他鲁子敬好歹也算是三国历史上首屈一指的一流治士能臣。当然我们可以原谅罗贯中在写《三国演义》时描摹历史时出现的一定的代局限性。依裴松之《三国志注》和陈寿《三国志》里的叙述,诸葛亮还未出隆中茅庐时,他便提出三分天下的卓远见地。单这份宏愿谋略丝毫不逊于诸葛亮、周喻。除去神化诸葛亮的地方,我们可以窥见些许不同。这点易中天在央视百家讲坛上也有过论断。后来很多史学家也回头考证这些史实,发现也确实存在一些出入。所以才有后来余秋雨一相情愿地相信赤壁古战场是发生上在黄冈赤鼻矶上。不管墓址真假如何,墓前的一副对联到是形容得非常贴切:三国英雄风,千古子敬才。才出石门,远远地望见龟山电视塔,雄据在龟山之颠。站在上面,上可仰望苍宇,下可俯瞰长江和横跨在浩瀚江面上的长江大桥,天地景致,尽收眼底。苏子在《前赤壁赋》里说“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这种人生浩叹,当真是在倏忽之间,在登临高处,从心底自发而出的。   从龟山后山出来,就直接到了桥头,也就是先前我们错过相等的地方。每次坐车过江必要经过这里,却没怎么留意。我们相视,轻笑一声,走上大桥。下午,大桥上只有来往川流不息的车辆,桥两旁没有多少人。走在桥上,感觉桥身一直在不停地颤抖。我们沿着大桥护栏向前,栏杆上留刻着有诸如“某某到此一游”的记录。我对着身旁的洛姐说,似乎中国人都喜好这样,每到一处,就非得留下一点什么才甘心。你看这桥上的字迹,却又多半出自学生之手。上回晚上和朋友一起来走大桥的时候,恰逢大桥50周年庆典。长长的一条横幅挂在桥中间,上面留有很多人的祝福语。朋友还专门用手机拍下了其中具有代表特色的句子,张贴在他的博客上。回来时又正好遇到湖北电台的实习生,拦着我们录制关于大桥的节目。那一次,我们只走了一半,约好等我离开武汉的时候,带上几罐酒,凌晨的时候把剩下的一半走完,然后对着江水和远处霓红闪烁的楼群,喝完,留下残破的青春,道一声告别。洛姐听完,就咯咯地笑。我告诉她,不知为何,每次过长江,透过车窗看桥下的浩淼江水,总是顿生出异样的汹涌情绪。最近一次是去汉口出参加招聘会,车过长江时,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发短信告诉她招聘会上的情况,她在手机那头是高兴的。俗语说,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是不是这样我不得而知,可是我却一直喜欢走在江边上,而且似乎很多事情,都和江水大桥息息相关。洛姐突然靠在桥边,停留的位置正好是江水中央。她扶着栏杆,看着桥下江水翻腾,呈现出巨大的漩涡。远处的船只正缓缓驶来。洛姐问我,这离江面有多高?我问她,恐高?约莫100米,你盯着着,头会越来越昏。洛姐便说起上回在桥上走的情形。快到桥尽头的时候,静秀巍峨的黄鹤楼耸立在半山腰。我自言自语道,当初从深圳去往南昌,从滕王阁下来的时候,口里只感慨的多了这么一句“江南三大名楼,剩下的黄鹤楼和岳阳楼就不用去了”的感慨。我记得滕王阁上七层阁里墙壁上富丽堂皇的唐三彩画印,去也只是为了一睹这些字画古迹。但是因为心存怀想,这些名胜之地因了这些个站在历史文化潮头人物的存在,还是得去走一遭。洛姐说,黄鹤楼贵为江南三大名楼之首,因了崔灏的一首《黄鹤楼》,不知道利益了多少人。我应合,在这点上,江西滕王阁更甚。因王勃一首《滕王阁序》,南昌因此而受益无穷;整个城市几乎随处可见从《滕王阁序》里走出来的字样,或为店铺肆称,或为街景雅号,或直接为府邸大名。这种文化名流及其作品的作用被无限放大,于是出现这样一种局势:在举国重塑精神文明的进程中,这种地域性的城市文明得益于某个人或某群人的存在,更加容易地集中的被巩固留存。易中天在《读城记》中说,一个城市往往是因为一个人或一群人而兴旺发达,昌盛不衰。这种历史的承继性决定了时代经济文化发展的主要脉络。面对时兴的旅游文化热潮,这样的情势是可以嘉奖的,至少在保留民族优秀文化历史上为后人做出了不小的贡献。黄鹤楼的入口,三五成群的游人徘徊在周围。桥中段有出口,下楼梯就是繁华的司门口。   我们于此转弯下楼梯,逐渐背离黄鹤楼。孟听茶博士在《谁是唐诗》中戏说当初李白登临黄鹤楼上看到崔灏的题诗《黄鹤楼》后,发出长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提诗在上头”,他带着这种遗憾终于在事隔多年后来到金陵城,登上凤凰台,写下了齐名《黄鹤楼》的《登金陵凤凰台》,一洒豪情。掌故还没说完,户部巷就遥遥在望了。这里汇集着武汉所以的名小吃。曾经有人为了吃上一餐早饭,不远大清早从武汉赶往汉口,而吃完不过一刻钟,然后又匆忙赶回去。这中间来回的时间却有一两个多小时之多,足可见这里小吃的闻名程度。户部巷其实就是一条长街,从中间又会分岔出几条巷子,类似与北京的四合院,上海的里弄,在武汉管叫“里分”。路两面大大小小的铺子林立,各样小吃样样具全。其中以老通城的豆皮、蔡林记的热干面、四季美的汤包、小桃圆煨汤这四样小吃最为闻名。民间给制作这四小吃的创始人封了一个雅好,名曰:“四大天王”。前天《武汉晨报》上还说,“四大天王”最后的“汤包之王”也过世了,他们在黄泉地府又可以重新聚首。边说边走,最后找了一家以前去过的的店铺坐下。我不知道洛姐喜欢吃什么,就随便要了汤包、蒸饺、豆皮、桂花糊米酒等。因为人多,小吃上得比较慢。中途催了一回,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装豆皮的小碟里比原来多了几块。我一门心思的看着门口蒸饺汤包出笼处,没反应过来,还傻傻地问,是不是你夹到我盘里了?洛姐笑而不答。后来想想,也只能是洛姐趁我去端蒸饺和汤包回来的时候给偷偷夹过来的。   从户部巷出来,在接近出口的地方,看到一块黑色石字碑,碑头是效仿《滕王阁序》写的短序,中间是一幅导游介绍图,雕画着武汉三镇的景点名胜。武昌这边景点基本上就是湖北省博物馆,艺术馆,宝通禅师,长春观,卓刀泉寺,司门口户部巷小吃,长江大桥这些。一看时间已是下午,再去武昌诸地时间上肯定赶不及,于是我们决定轮渡过江,去汉口江滩。轮渡入口,在江边码头。经过江岸时,看见熟悉的的台阶。曾经很多个下午,我经常到这里静坐,吹着江风,听着水声,远处轮船的汽笛声,和周围人潮的喧腾。我蓦然回首,洛姐已在前面走着,突然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这么走走了。阳光暖暖地投射在身上,温软舒适。找到入口,买票上码头。坐在码头候船室内的长椅上,洛姐说起池莉小说里的场景。池莉的小说我没看过,但是知道她和芳芳都是刻画武汉市民生活常态的代表作家。这里和对面码头,来来往往的都是过江的人。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拜谒长江边上的弘法寺主持智能法师,问“江上繁华如市,每天来该来往多少啊?”禅师望着江面,静静地回答,“二矣。一曰名,一曰利。”他们为生活奔波,辗转流落。这里只是他们中途的一个中转站而已。由此想到生死,很多人就这么突然之间离我们决然而去,不给留一丝回头的时间。洛姐说,小时候很多人就无声无息的离去,说走就走。那天打电话回去,哥哥说姥姥去了,我当时在想妈妈怎么办。我说,人事无常,从来不依人愿。经历过死亡太多,从外公,爷爷,外婆,到奶奶,再到最近六月父亲急性阑尾炎住院,生命在旦夕之间就可能消亡。生死须臾,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感恩,不留遗憾。船起航的时候,我们就坐在船舱角落的铁柱上。洛姐拿着相机拍江上烟波和对岸的高楼大厦。船经过晴川桥,上面有半圆形的钢铁索道,类似于过山车那样的轨道。洛姐说,燕子曾经问她,车怎么才能开上去,我不知道是该佩服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是怪自己无从作答。言语之见,藏不住浅浅地笑意。   船在汉正街码头停靠。狭长的出口两边是高高叠起的沙堆,我还开玩笑地问洛姐,要是下雨了,这条路岂不是要堵了。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客运站,正对着繁华浓重的汉正街。之前总是听人说起汉正街的名头,但一直没有走进去。作为武汉乃至全国闻名遐迩的服装批发市场,它背后所承载的商业运作量无疑是惊人的。光从街口两旁的建筑架势边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三年前的国庆节,恰逢汉口江滩开放50周年喜庆,我和同学连夜从流芳赶过来。买不到入场券,饿着肚子走很长的路,最后只能站在江滩对着的环球电影城大门台阶的侧角,踮着脚尖越过密麻喧腾的人海,看高空中的烟花胜宴。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轰鸣破碎。我说着这些过往,洛姐不住地感叹时光飞逝。沿着江滩外围走了一段,要经过龙王庙。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祭祀一类的庙宇。洛姐解释说,是即将要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一个地方。拈了一个入口,进入,坐在长长的台阶上晒太太阳。这是第二次如此近的坐在洛姐旁边看她。阳光洒落过来,斜射在我们身上。江风缓缓的吹着,时而有细细的风沙吹过来。听着洛姐说起她中学时代的经历,忍不住笑了。那些青春岁月带着压抑的人生,淌过岁月再回首,发觉心态较之当初要平稳很多;而工作后她对生活的态度,情感的理悟,对亲情的刻骨,一直都沉沉的直抵在我心里。她说,人生除去父母,还有什么不可以,生活又是多大的事。而我的余生会竭尽所能回报父母,与洛姐说的,其实是同一个道理。所以,我跟她说起找工作的事情时,我更加坚定了我不会远走他乡。因为我知道她所说的,多年以后还是会回到父母身边的涵义。与其兜一大圈子后再重新回来,还不如打一开始就扎根,把生命放低,扎实苦干未尝不能有所事业。我很少能插上话,一直安静的听着,只是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疼,为洛姐,为她的经历。晚上电话里和喧兄说,洛姐好瘦,一个人在外面太不容易…..但是人又好坚强的,听着她说的那些经历,心里面只觉得堵得慌,却又什么忙也帮不上。   或许人生经历过人世沧桑后,最后要回归成为一种单纯,一种把生活看透了的睿智单纯。洛姐说这些时,神情淡然泊定。几个小时里,她就这样一直很安静的敞开着心扉。耳畔是风拂过流沙的声响,和头顶同样安静的苍穹。   太阳快落山,我提起说照张相片。洛姐笑着说,要照相为什么不早说啊,太阳都下山了。出港口,我们接着往前走。洛姐无意间流露出一种女儿态,步子轻盈,温柔非常。可以看出,她心里这一刻是轻松愉悦的。在江滩正入口处,正好看到几对拍摄婚纱外景的情侣往外走。准确说每次来都可以遇到。这个时候人依旧很多,散落在每个角落。江风吹打着江水,卷起波浪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江岸。天空中挂着奇形怪状的风筝,老人牵着小孩,其乐融融。在花坛前照了两张,其中一张是洛姐的合影。我们都不喜欢照相,只留了这宝贵的一张。长长的江堤一直走下去就是尽头。滩上是各种供游人娱乐休憩的公共设施。沿着主干道转了一把半,出来天已经暗下来。晚风扑面而来,吹着冷颤颤地。我看见洛姐穿着高跟皮靴子脚因走了一天的路而隐隐生疼;风吹她着单薄的身子,好瘦好瘦,真担心会被风吹走。听见她冷得不停细鼻子的声音,我说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洛姐失口否认,一直说不冷不冷,拒绝穿上,其实是怕我冷。洛姐有时昏车。刚坐船的时候怕她晕船,没来得及买陈皮或者酸的零食。趁着等车的时候,我跑到副食店买了一包话梅放在装绿茶的手提袋里。上车的时候,我把梅子递过去,她开心地吃着。我想起过马路时,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挡在她前面,她隐隐的笑,和车上吃话梅的已及在路上走的小女儿的神情,十足的女儿态。我在想,也许只有单纯如洛姐这样的人,才会有这种自然的倾情流露吧。   车到钟家村,她带我去龙门清粥吃晚饭,趁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她早早地就把帐单给结了,怕我抢着跟她付帐。其实谁结都是一样,况且就象她说叶子和燕子经常给她买东西不让她花钱一样,她是我愿意为她付帐的人为数不多的人。我知道,人生当中,能遇到这么一个姐姐着实不容易。一边吃,自然就说起找你论坛上的喧兄,嫂子,白兄,老灰,楚兄,鬼兄,小蝶姐等人,说着说着就觉得遗憾,遗憾他们今儿不在这里。上回去深圳,和老灰见面的时候,想起的还是他们这些人。原来,我们说来说去的也只是这些个熟悉人,总也走不出这个圈子。老想着什么时候这些人都能聚到一块儿,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是,事出生活,又不遂人愿,不是说想聚就能在一起聚的,不是缺你就是缺他抑或缺我,总是要少那么一人或两个人。生活如此,这些终归只是一种梦想。说这话的时候,洛姐也无奈地笑了。   送洛姐上车后,手机里响着她的短信,心里暖着。我知道,一路上,其实是她在照顾我。她的很多细节她都做得很好,不露声色,我用心感受着。我没有过姐姐,但是姐姐应该就是洛姐这个样子,于细微处,关怀倍至。在回来的路上,我在短信里对洛姐说,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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