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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高山秀水[原创]

2021-12-23抒情散文瘦棠寒蝉
——西行漫记之二寸草不生。满目荒凉。天地一色。戈壁滩就这样硬生生地硌痛了我的目光。今天,阴。天上,云霭密布,缺少了阳光的照耀,戈壁滩愈加的死气沉沉,这可是连飞鸟都不愿光顾的地方,要不是去天池,谁愿意意来这种鬼地方呢。中巴车在戈壁滩上穿行了一……
           ——西行漫记之二   寸草不生。满目荒凉。天地一色。   戈壁滩就这样硬生生地硌痛了我的目光。   今天,阴。天上,云霭密布,缺少了阳光的照耀,戈壁滩愈加的死气沉沉,这可是连飞鸟都不愿光顾的地方,要不是去天池,谁愿意意来这种鬼地方呢。   中巴车在戈壁滩上穿行了一个小时后,两边的戈壁往后退远了些,风景与先前也迥然不同了,公路似一把利剑,一挥,就把戈壁一劈为二,黄绿分明了——路左方依然是戈壁荒漠,而右方呢?居然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了。
  这就是水的神奇力量啊!   绿洲上,长着蕃茄、向日葵、棉花、玉米等农作物,我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种植现象,它们大都一行一行隔开种植。棉花和玉米还没有熟透,棉桃和玉米棒子还是青青绿绿的。蕃茄和向日葵就不同了,一颗颗小蕃茄红宝石一样挂在青藤间,神气而好看。向日葵更是张扬地怒放着,仰着一张张的笑脸,开心地欢笑着。向日葵也有整畈的,金色的海浪铺天盖地,充满了一种天地间舍我其谁的霸气。惟一能与之媲美的只有那一排排翠绿挺拔的白杨树林了,它们在荒凉的戈壁边缘筑起了一道道坚固的绿色长城,抵御着茫茫无情风沙的侵扰……   心随景转。   戈壁滩带给我的压仰之情随着绿意的增浓也渐渐得到了释放,人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进入了天山的腹地。
  中巴车沿着一条狭隘的山谷往天山深处走。大概是靠近天池的缘故吧,两边山上,尽管翠木鲜见,却生长着一些低矮灌木,疏疏落落点缀着荒芜的山峦,给山峦带来了生命的原色。据导游介绍,这种低矮蓬状灌木叫刺米花,枝上有刺,开黄色小花,果子能吃,味儿酸中带甜。它的生命力极强,能在极度缺水的恶劣环境中顽强地生存。   再向前,路渐陡。这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路的右边,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溪流,由于山体的落差,湍急的溪流一路上形成了无数个小小的瀑布,清澈的溪水也因流速过急碰撞,形成了迷人的雪浪花,要不是坐在车上,我真想去和她好好地亲近一番,让她为我洗去这满身的风尘。但这个愿望,看来只有到了天池才能实现了。同样吸引人眼球的还有溪流两旁那些高大的榆树和槐树了,这般粗壮的树木在新疆别的地方很难看到,都有上百岁的岁数了吧,但它们在天池雪水的滋润下,丝毫不见老态龙钟,反而长得郁郁葱葱,异常的茂盛。   再往上,气温逐渐见凉。映入眼帘的又是另一番琦丽风光了。迭伏有致的层峦不见了西北常见的土黄色,替而代之的是一片黄绿——这里生长的刺米花远比刚才见到的要稠茂的多。但多归多,刺米花在天山天池中,只能是一个配角,它的低矮,普通,注定它们一辈子只能默默无闻,做一个无名英雄。在天池的植物中,独领风骚的无疑是那些郁郁葱葱高大挺拔的雪岭云杉了。它们不是满山遍野不受约束地疯长,而是错落有致一片片地长,这个山坡上长一片,那个山谷又长一片,有的从半山坡直往山巅走的,也有似绿色飞瀑向沟壑坠落的,但雪岭云杉的身躯无一例外,伟岸挺拔剑簇样向上。看来,雪岭云杉这个天池骄子,还颇懂得中国艺术的真谛。中国画与西洋画最大的不同,就是中国画善于在画面上留出大片的空白,给观赏者以丰富广阔的想像空间。雪岭云杉这种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极富审美观的生长态势,也为天池增添了悠悠绵长的韵致和无穷的魅力。………
  
  车至半山腰,我的目的地——天池到了。
  不知为何,随着天池的临近,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安和担心——我担心期盼了许久的天池,会不会名过其实,到头来只给我一种平庸,不过尔尔之感。要知道,世界上有许多庸俗不堪的地方,都是被人刻意地披上泡沫样光环的。
  当我走到海拔1980米天池边上时,我的心释然了。
  首先跃入我视线的是巍峨耸立的博格达雪峰,海拔5278米的雪峰,与我一照面,它的苍茫,浑朴、博大的气势,它的散透着无穷魅力的雄性强悍的力量就把我征服了。尽管,天色依旧阴沉,没有明亮的阳光照耀,但博格达雪峰的皑皑白雪,闪烁出的圣洁之光,依旧是那样的神圣,高贵,不可亵渎,他的光芒一下子就把我蒙蔽着凡间尘霭的心灵照亮了。
  那么天池呢?她又是何番模样呢?
  当我见到仰慕已久的天池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成语,小家碧玉。她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风情妩媚的江南女子。这样一个精致玲珑的人间尤物,怎么会落在荒芜的西域塞北,她是只应该出现在我们江南的呀。   大概是受那个众所周知的原因的影响吧,此时,来天池游玩的人并不是很多,要是在往年这个时候,天池早已人满为患了。这一次恶性爆炸事件,对新疆的整个旅游业,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双面性,游人少,相对游客而言,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他们可以少去许多的繁闹和喧嚣,而像天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地,也正是需要人们静下心来,才能够与之进行心灵沟通和交流的。
  我和许多游者一样,举起手中的相机,不断地选角度,找位置进行拍摄,我要把天池的这份超凡脱俗飘逸的美丽永远定格,完完全全摄进我的心里。这时,我有了一个惊人地发现,在天池,拍照片,你是不需要选角度的,你只须按下快门,就能拍出无与化比的杰作来。     这时,在湖畔徘徊的我突然恍惚依稀听到了来自天池的召唤,这种召唤没有声音,完全只能用心灵去感应,她和我的心产生共鸣,她促使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走近去,去亲近她,去和她进行心灵的对话。
  在天池的叫唤声中,我来到天池水边了,泛着涟漪的湖水轻拍着岸边的礁石和沙砾,她欢迎我的仪式安静矜持,温文尔雅,却让我激动无比。我俯下身去,捧起一掬清清的湖水,湖水清凉,晶莹,直抵心扉。湖水在我的手掌中稍作停留后,复恋恋不舍地重回天池中。天池是冰雪聪明的,她知道,不管她多么的美丽,有多大的有魅力,她终究是无法留住我的,她知道,我的根不在天山,出游结束后,我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家乡,因为,我的根在家乡。
  但天池并不因此而对我成有戒心,她对我依然是坦诚相待。我把目光投向湖面,湖水清澈见底,这使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抵达她的内心深处,解读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而再远些的湖面上,雄伟的博格达雪峰倒映其中,也许是水光折射的缘故吧,他仿佛近在咫尺,在天池柔情胸怀中,也显得温情脉脉。此时,一阵山风悠悠吹来,吹乱了湖面的平静,湖水轻摇起波浪,博格达雪峰的倒影渐渐模糊了,最后,山色和湖光完全融合成一体,不分彼此了。
  他们是一对恋人吧。瞧着博格达雪峰和天池如此亲密无间地相依相拥,我的心里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比喻。我想,博格达雪峰和天池至少恩爱相恋了上万年,否则,她们不会如此心有灵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缠绵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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