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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拧诗滴酒(修改稿)

2021-12-23抒情散文炬焰炯炯
诗与酒是发小、是金兰还是百年好合?!实在是他们结缘太深,难以一语定之。侠士很直接,文人多内敛。不论是侠士还是文人爱酒者不乏其人,勇士出征以酒壮行,文人行文以酒恣意。不同的身份对人物的行为有着不同的要求,都说“陕路相逢勇者胜!”而文人如果太直……
  


  诗与酒是发小、是金兰还是百年好合?!实在是他们结缘太深,难以一语定之。

  侠士很直接,文人多内敛。不论是侠士还是文人爱酒者不乏其人,勇士出征以酒壮行,文人行文以酒恣意。不同的身份对人物的行为有着不同的要求,都说“陕路相逢勇者胜!”而文人如果太直接就会显得有勇而无谋。但文人往往在多喝了几杯后,却显出他的英雄孤胆,敞开胸怀说出他平时不可能说的话。对于一个写诗的人来说,他有可能写出他平时写不出的诗,酒助诗兴。当然也会因诗而酒。谁是谁的因,谁是谁的果,说不清道不明。

  唐朝有一个叫李白的写诗青年,不仅诗写得好,还很善饮。一首《将进酒》写出了诗人非凡的抱负、奔放的激情、豪侠的气概,盛唐诗歌的昂阳奋发、理想与现实的冲撞,更写出酒与诗、酒与人生的况味。酒与人生实在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而诗在酒的浸润下越发显得想象神奇、变化无端、纵横跳跃、长短错落、雄奇飘逸!而一组《月下独酌》从唐朝的酒坛诗林里拎出来更是酒香四溢,诗味纯正。诗人能把酒在诗中从“独酌无相亲”喝成“对影成三人”可见诗人才情旷达,物我两忘。而一句“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又把诗人放回到地面,我虽豪饮,但千杯不醉。世人皆醉,唯我独醒。被拎上来的《月下独酌》湿漉漉的,淋了一地的酒。短短数行诗里酒字更是频繁出现了十四次,诗与酒在李诗人的诗中缔结百年好合!诗酒相随!

  李诗人写酒的诗句还有《客中行》、《把酒问月》等。一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写出了诗人寄情山水,四海为家,一生与诗酒相伴的狂荡不羁、放浪形骸的性格;为什么“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实在是因为“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表面看来,诗人真能自得其乐,可是在诗的背面却透出无限的凄凉。短暂的生命如何留下艳若桃李的灿烂。终归是尘归,土归土,而此时此刻的快乐却是可以伸手一握的。但是全诗还是透出了作者想握住未来却握不住的苍凉和无赖。一句“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写出了诗人率性纯真,毫无做作的姿态;也写出了一个饮者快乐放松,嘻笑对答的从容。

  能喝酒、会作诗自己说了不算。肯定的话要留给别人来说。老杜的一首《饮中八仙歌》更是别具一格,富有特色的“肖像诗”。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用洗炼的语言一一将他们写进同一首诗里,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闻一闻这首诗也该是酒气冲天的吧!老杜一向沉郁而内敛,而他在写他的好朋友小李时却用了夸张的大浪漫主义,说什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显然娇情,不过娇情就娇情吧!娇情自有娇情的快乐所在。阿Q精神不是鲁迅发明的而是鲁迅总结的。“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酒与诗再一次永结金兰,不问出处,有酒就有诗!老杜不仅爱看朋友们喝酒、爱起哄,一个“闹”字了得;自己也喝酒,品酒方面老杜也是行家里手,他在《登高》一诗中愣是把相同的喝出浊酒的滋味,“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品酒如同品人生,酒入愁肠,是清酒还是浊酒,全凭一个心境。

  酒与诗实在结缘太深。它在尽可能大的范围里与诗打成一片,相互交融。那个爱吃肉的苏东坡在诗《水调歌头》中开篇就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瞧,诗没有作出一句,酒却先喝上了,喝,你就喝呗,能不能不出声?当然不行!有酒岂能无诗?喝醉了也要有诗,《醉落魄.咏醉》(苏轼)“醉醒醒醉,凭君会滋味,”;白居易在《劝酒》中更是表现出他贪杯的男儿本色“劝君一醆君莫辞,劝君两醆君莫疑,劝君三醆君始知。”照这样劝下去,非把他的朋友劝趴下不可,不过醉就醉吧,醉了更好,不信你看“更待菊黄家酝熟,共君一醉一陶然”这是他在《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中的末句。

  清明了,大家都忙着祭奠亡灵。祭奠的方式多种多样,爱喝酒的诗人杜牧想找一酒家,阴阳对饮,一叙离别情,“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重阳到了,除了要登高,也要喝酒,才女易安好一曲《醉花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冬天到了,更要喝酒,喝酒暖身,陆放翁写道“闲愁如飞雪,入酒即消融。”;送别时更要喝酒,为朋友践行,“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山水诗人王维喝着酒把元二送往安西;阿德更猛了,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掷在有声。实在是诗人们太爱酒了,一边把酒喝得千娇百媚、有滋有味,一边把诗作得含蓄沉婉、醉时胜醒、醒时犹醉,诗诗不离酒,酒酒都有诗,真是我等凡辈望尘莫及。

  酒与诗实在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写到这儿您一定觉得我也爱喝酒吧。错也。不瞒您说我可是滴酒不沾。最后我只能以一则笑话来暂时结束这篇文章。甲乙丙三人相逢,都说自己不善饮酒,甲说,“我不会喝酒,最多喝半瓶。”乙说“半瓶?海量啊!我最多喝一杯!”丙说:“一杯?不简单!我只闻一下就醉了!”呵呵。我是丁吧。“闻一下就醉了?佩服佩服!!你可不要跟我提酒字,我一听酒字就醉了!!”瞧,这篇文章里这么多酒字,我早已是烂醉如泥了,各位得罪了,翻个身我要睡了。


附小诗一首:

向唐朝的酒坛里撒网
轻轻一拉
打捞起一首诗,湿漉漉的
微微拧一下
落下一地的芳醇
小李仰起头
突口诵出《将进酒》
老杜低下头
沉吟一曲《饮中八仙歌》
月亮不胜酒香
熏红了脸,想去睡了
诗多喝了两杯
拽住它衣襟的一角,不依不饶

――炯炯《诗酒情缘》

[ 本帖最后由 炬焰炯炯 于 2009-1-21 12: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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