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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行走的生日蛋糕

2021-12-23抒情散文风向北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33 编辑

        行走的生日蛋糕婆婆一直生活在农村,年轻时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如今,到了这个年纪,本来应该由我们赡养了,可她不但从不开口找我们要一分钱,……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33 编辑 <br /><br />        行走的生日蛋糕

  婆婆一直生活在农村,年轻时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如今,到了这个年纪,本来应该由我们赡养了,可她不但从不开口找我们要一分钱,还时常把家里的鸡蛋一盒一盒地捎来。因此,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趁过年过节时多给她一些钱,她却象打架似地推来挡去的说,你们上次给的钱还没花掉呢,要许多钱做么事?
  是啊,婆婆很少出门,即是出了门,也不过是在五华里之外的小镇,买些针线鞋底之类的小东小西,根本花不了几个钱,有时候,她的私房钱总是被公公“借”去,常常是有去无回。她一边给我们说的时候,一边仰着头抑制不住地笑着说:“这个老头子,知道我不会花钱,想刮我一点都是好的。”
  其实,我知道她哪里不会花钱呢,分明是舍不得。有几次回家像是搞突然袭击,闯进家里,她和公公正在吃饭,桌子上就一蔬一咸两个菜。我说,你们在家这么省做么事?她笑笑说,哪天天大鱼大肉不?如果我们提前打了电话,她明知道我们会带菜回家,还是要塞些钱给公公,让他上街称肉买鱼,自己还要在家宰一只老母鸡给我们炖汤。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给她的钱,就这样多半还是花在了我们的头上。上个月又到了她的生日,我和夫商量抽空回去一次。经过县城的时候,特意到蛋糕房订做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这一次,我们又是突然袭击的。快到村口的时候,她正在小山丘上放牛,见我们突然出现在面前,乐得忙扔下赶牛的竹鞭就过来帮我们拎东西。我把蛋糕提了提,示意她看一下。她说,买这个东西做么事?
  今天不是您过生日么!
  她一个劲地说,这个东西也不实惠,还要好些钱吧?你们喏,真是的,生日年年都过,花这冤枉钱做么事?!她虽这么说,但是幸福感却挤满了她的鱼尾纹。
  往回走的时候,她却带我们从村子中央的一条小路穿插过去,遇到了一些在菜园子里拔草摘菜的婶子嫂子们,当我们彼此问候的时候,婆婆总是不失时机地抢着半是嗔怪半是炫耀地说,你看,她们买这么个东西来给我过生日,花好些钱,还不如割几斤肉回来呢,对不?婶子嫂子们就羡慕地回答她,你儿子媳妇孝顺你的嘛,现在作兴这个哟!她就乐得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一会来吃啊!
  再绕过一口池塘,方才到了家。这条路比屋后的那条老路远了不少,我穿着高跟鞋跟在她的后面沿路十八家,走走停停,一路与人搭讪。我明白,这行走的不只是我们三个人,还有她手上的那盒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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