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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启文湖记

2021-12-23抒情散文五十弦
启文湖没有跻身“宣威八景”,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说来格宜多水,多湖泊,一年四季流水淙淙,溪流缠绕,湖泊常年碧波荡漾,气候宜人,实在是难得一见的高原水乡。“格宜”一语初为彝名,在汉语中为“放牛的洼塘”之意,我曾引经据典,以风雅附之,称之为“在……
启文湖没有跻身“宣威八景”,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说来格宜多水,多湖泊,一年四季流水淙淙,溪流缠绕,湖泊常年碧波荡漾,气候宜人,实在是难得一见的高原水乡。
“格宜”一语初为彝名,在汉语中为“放牛的洼塘”之意,我曾引经据典,以风雅附之,称之为“在水一方”。在格宜众多的湖泊中,启文湖的风韵,首屈一指。
启文湖在宣威二中校园内,实则是整个小镇的中心,整个小镇依水而居,由启文湖向四周扩散而去,这样一来,整个小镇显得温润而恬静。倘若某一个春天清晨,一个陌生人一脚踏入启文湖畔,会误以为来到了烟雨江南的水乡。
其实要说美,当真是启文湖的美,美得醉人,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启文湖堤岸上多垂柳,赶上阳春三月,柳色在不知觉间悄悄地爬上梢头,如同一层鹅黄色的薄雾,轻轻地荡漾在树尖。风一吹,薄雾上下起伏,似要绝尘而去,却被细细的柳丝轻轻地牵回来,正要向湖面浸润而下,又被和风轻柔地捧起,远远近近,层层叠叠,环绕着皱皱的湖面,不离不即。这个时候,水则是碧绿的,倒影着湖畔的柳姿,而柳色和柳絮一齐跌在湖里,酥粼粼的,满满地荡漾开去。
几百亩宽阔的湖面,一会儿平静得像一片翡翠磨成的镜子,一会儿又被风吹得如同皱巴巴的绫罗,这一瓣水面是平静的,那一瓣波纹却悄然而起,俏皮地去追赶另一瓣细浪。放眼望去,湖面泛着碧色,这里一缕,那里一条,前面一片,后面一滩,都在进行着一场欢快而轻柔的舞蹈。最后和湖畔的嫩烟揉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亦静亦动,亦张亦驰。更似一杯初沏的春茶,在春风的抚弄下,升腾着嫩黄的雾气,柳影和飞絮一齐浸泡在水中,柳味十足,茶韵四溢……
不得不说,启文湖的春天,比任何季节都要迷人。
至于启文湖的起源则说法不一。按传统的说法启文湖曾是一片盘旋向下的梯地,延绵而下有七十二道地埂,耕作的人在谷底无意中犁到了一块石碑,石碑大开,于是唤醒了地底沉睡的龙王,自此水源不绝,年长日久,便形成了风景旖旎的湖泊。
最令人称奇的是,湖中无进水口,也无排水口。湖水自然循环,清澈透亮,深不见底。湖中水位随季节变迁自然调节,虽然如此,即便是在大旱之年,湖水依然丰盈充沛,洪涝时也不会决堤成灾。只是在雨季来临的时候,启文师生每每在湖畔察看湖水的涨落,如果湖满将溢,则举校喜庆,预示当年高榜灿灿,要出好成绩了。
其实,启文湖更像一个宽厚温和、循循善诱的圣人,用他的波澜不惊,宠辱不惊的胸怀,守护着学校和小镇,不知已经守候过了多少年,也不知还要守多少年。
傍晚时分,启文湖畔书声琅琅。吃过了饭的人们,悠闲地在环着湖散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因为二中校园内古木参天,绿荫葱葱,空气极佳,清凉无比,是绝妙的消暑去处。盛夏时节,湖中群鱼纷游,忽隐忽现,若赶上鲤鱼泛锦,跃取龙门,湖面水花四溅,劈啪有声,更是人生一大乐事。
秋天的启文湖显得消瘦一些,柳叶都落到水里,落到岸边,这个时候在湖畔踩着秋的碎片,心里不免会喟叹春来秋去,人世沉浮,偶尔有几丝惆怅爬上心头,与秋水一般清凉。四季中的启文湖,最没落的要数冬天了。那时候柳条们都落光了叶,滑溜溜地站在湖畔。清晨的时候,湖面上尽是望不穿,看不透的雾气,一层一层,蜿蜒而起。赶上下雪天,四周都洁白的,湖面升腾起白雾,只是雪落在水中,立刻就不见了,一滩寒水倒还变成热气腾腾的人间仙境。
这个时候鱼儿们也深深地潜在水底,倘若划了舟,荡到湖中央,与天地融为一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也未免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其实,无论世人要钓的是什么,终究都和随岁月的沉浮一起,化作几个细浪,消匿无形。说不准那一钩下去,钓起来的,却是一个不期而至的春天呢。
谁说不是呢,天气一旦暖起来,启文湖畔的柳,又该发芽了。
[ 本帖最后由 五十弦 于 2010-5-20 12: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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