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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然之梦

2020-09-17叙事散文草舍煮字

我的自然之梦
文/草舍煮字对于居住在城市的人来说,接触自然已经越来越成为一种奢侈。我想光着脚走路,用肌肤亲近生养我们的大地,可是名牌皮鞋之下,全都是柏油、水泥和塑胶,而能够看到土地的地方满是垃圾,或者建筑材料。我想坐在林中读书,树木却被成
我的自然之梦
文/草舍煮字   对于居住在城市的人来说,接触自然已经越来越成为一种奢侈。   我想光着脚走路,用肌肤亲近生养我们的大地,可是名牌皮鞋之下,全都是柏油、水泥和塑胶,而能够看到土地的地方满是垃圾,或者建筑材料。我想坐在林中读书,树木却被成批地砍掉,植上整齐却脆弱的草皮,不久草皮又会变成楼区或者道路。我想观赏鲜花绿叶,灰头土脸的月季、美人蕉耷拉着枯败的枝叶,灰头土脸地歪在破损的花坛里,用一团团血色的花朵无奈地向人们做出谄媚的苦笑。我想谛听夜晚的虫鸣,偶有三两只蛐蛐儿瑟缩在干涸的喷泉池内的水泥夹缝中,怯怯地弹奏着那几首千年不变的、如今却断续喑哑的小夜曲,苦苦地等待那个可能没有的结局。

  鸟儿们逃离农药泛滥的产粮区来到都市,在高压电架线塔、无线通讯天线上筑巢,日夜忍受着电磁波的熏蒸。宠物们的身心被人类的意志扭曲,随着主人的境遇和好恶而富贵或潦倒。倒是那些苍蝇、蚊子、老鼠、蟑螂不厌其烦地在身边出没,用顽强的繁殖能力和适应能力向人们宣示,它们的历史比人类进化史还长,它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当旅游的人们成群结队、满载着食物饮料和装备奔向景区的时候,所看到的大多数动物,仍然是那种用楚楚衣冠包装起来的、自诩为高等动物的人类。   儿时经常往来的城郊一大片平房区,如今拆迁后闲置数年而撂荒了。初秋的一个下午,我来到这里。从自命不凡的水泥建筑的夹缝中穿过,眼前豁然开朗:离离的乱草杂树几乎掩盖了所有断墙残垣,仿佛灾难的遗迹。用“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来描述这里也许不太恰当,但是从前的寻常巷陌已然变成了如今的斜阳草树。当中最耀眼的是一处歪扭的篱笆内,以前住家种植的向日葵、草菊、丝瓜,无人侍弄,无人采摘,却仍在勃勃生长。另一边有个废弃的鸡窝,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进飞出,肆无忌惮地打闹。一只乌鸦站在墙头,斜视着它们,“啊啊”地叫两声,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盘桓在这里的一条从前叫做某某大街、现在已是布满坑洼和杂草的弯曲小路上,一边附会着“曲径通幽处,‘残’房花木深。”的诗意,一边用记忆追寻着年少时这里的风物:这一处曾经是我经常来卖牙膏皮、旧纸废铁的废品站,那一处应该是我买过文具、球鞋的百货店址……,儿时的伙伴像一幕电影一样,勾肩搭背地从我眼前走过,去到街那头的水坑游泳,或者爬树掏鸟窝。   正恍惚间,突然前面路边的草丛里有了响动,随后一大一小两只刺猬,一前一后从十几步远处很快穿过小路,背上的棘刺互相敲打着发出“沙沙”的声响,迅即隐没在荒草中。惊异之余,我对自己会心一笑,想起一位动物摄影家的话:与动物打交道必须低调。于是蹑步前行,又见前方不远的断壁下跳出一只黄鼬,它发现有人,又马上折返飞奔回去,动作矫捷机敏。“笃笃笃笃”,头上的树冠中发出急促的击打声,惊得知了都停止了聒噪,不用抬头寻觅,我就知道那是啄木鸟正在用尖嘴敲开树干的虫眼儿……啊!我的自然之梦。   天色暗下来了,我重新回到平坦整齐、却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城区街道,回望那片被钢筋水泥建筑围成的“山谷”,这里并不是那些小动物们的世外桃源。暮色中,我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类似侏罗纪恐龙在灭顶之灾前的悲怆和苍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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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9 15:02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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