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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猜猜猜19号:仙人掌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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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堵土墙,一个废弃的红色塑料罐,和如今的花盆大小差不多,盆沿上一道裂缝,并不影响装上土,里面一株绿色手掌样的东西,光滑的表面上有一丛一丛的小刺儿。看见它的样子并不喜欢,好长时间才知道他的名字,这是对仙人掌的最初印象。

      母亲和邻居都是反复提醒,离它远点,刺扎在身上可不行。那黄黄的又小又细的刺,像针一样,偷偷轻轻触摸一下,还是听话吧,离它远点。好长时间对它敬而远之。直到发现它竟然还会开花,黄白色的花开在小小的仙人掌头上,像是一顶花帽,爱想象的人把它当做小仙女去欣赏,脑子里凭空杜撰:仙人掌,仙人掌,就是仙人的手掌。梦想见到仙人的那一刻,看到画中的高高发髻,衣带飘飘的女子,就会专注一下她们的手掌,看和矮土墙上的仙人掌有没有相似的地方,没有结果,不说,也没人在意我的想法。

      在书上看到,仙人掌可以生活在沙漠里,陡然增添几分敬意,耐旱的植物,生命力好顽强。再看到土墙上的仙人掌时,依然敬而远之,但是自觉眼神柔合了许多,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

      姥姥家的土墙,矮矮的,种了一排仙人掌,自然成围墙。玩得忘乎所以的小孩子似乎忘了大人的警告,钻在仙人掌下的墙边捉迷藏,一个猛起身,仙人掌挂住衣服了,没有耽误孩子们玩耍的脚步,午饭时才发现浑身不对劲。三姨一看,哎呦,仙人掌的刺儿扎在肩膀和脖子上。用手拔不出来,三姨拿着针来准备挑出来时,看见血丝儿的我,吓得哇哇大哭,三姨只好作罢,晚上奇痛奇痒,辗转难眠,盼着来姥姥家的人忽而想起妈妈,大哭起来,三姨抱着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一切忘到九霄云外,似乎没什么不舒服。三姨问起时,也回答不疼不痒了,怀疑是不是梦里仙人来过,把它的小刺收走了。一圈大人逗一小孩儿,猜半天才知道是三姨趁我熟睡之后,一针一针把刺都调了出来。那是就想,三姨是神仙派来的吧,三姨喜欢小孩子,小孩子自然愿意跟她玩儿。甚至跟着三姨去学校,坐在她身边,看他学习上课。

      终于,三姨还是辍学在家务农,因为上过学,大队里让她学过技术员,种过桃树,再后来,政府组织姑娘们去北京当保姆,三姨进入大城市,主人家专门给姥姥写过信,姥姥让我念给她听,人家希望三姨出嫁前都可以在他们家干活儿,看着信封上印有某某院的的字样,觉得好像三姨当大官儿了一样,高兴又骄傲。

      生活总会有变数,三姨成家了,当母亲了,所有的生活都在变,一家人在京城也挺好,大家也都为三姨高兴。三姨还是勤劳依旧,用自己的双手养家糊口。三姨习惯对小孩儿好,也习惯对自己的小孩好,这就是问题了,慈母多败儿,孩子在京城了缺朋友,在老家吃不惯家里饭,只喜欢吃肉的孩子,除了有事央告母亲来做,是脖子里挂饼都不会转圈的人,大家都说是三姨宠的。数次跟三姨沟通也无果。孩子上高三了,连续复读高考三四年,今年又听三姨借钱让孩子复读的事,那是啥想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咋回事?正常第一年上学,大学都该毕业了。

      我的三姨,好吃好喝孩儿先吃,吃苦受累是自己。孩子手机是苹果,自己手机还是老年机,孩子从小在家喜欢日本动漫,异想天开自己也能去日本看看是啥样……

      三姨独自闯京城,自己的生存能力,不亚于能生活在沙漠里的仙人掌,可是孩子呢?像仙人掌手中的刺,可有仙人来?让我想起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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