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起风了

       起风了
　　 昨天傍晚开始，起风了，北风。我把北面的窗户关得只剩条缝，听风吹得玻璃在瑟瑟发抖。买菜时穿的外套挂在窗户外头，希望冻死可能有的病毒，我不知道，是否该可怜外套的无辜。中午的时候跟天天视频，他正在吃午饭，含了满满一大口食物，含糊不清地跟我说了两句，就结束了。约好了晚上再给他讲故事，可六点多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叶子接电话说，天天在楼下跟外婆看电视。楼上只有叶子，我俩聊了一会儿，有几天没跟叶子聊天了，一般电话过去，都是转给天天聊，她知道我更关心谁。总觉得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而孩子却那么小，这么想着，事实上就会忽略另一半。聊的话题自然还是疫情，我跟她说话时比较小心，她能力很强，但是胆子并不大，我都是跟她讲这病在外省致死率很低，也就是比流感厉害点有限。但有一阵子她被我说得开始不把病情当回事儿了，我不得不再提醒她，你还是得重视一下，虽然不会致死，但感染性很强的，到医院里走一遭，哪怕只住院七八天，难道好玩？她白我一眼道：“我不重视，还不是你说的？”
　　
　　 公司的难处
　　 那话我无力反驳，事实如此。当然，叶子也没纠缠这事儿，她压力也大，说出来消消火罢了。又说起年终奖，幸好我们公司是年前发，春节后发的那些单位，大概率奖金要缩水了，即便还有。公司昨天刚发了公告，好消息是保证不会裁员，坏消息是暂时取消了今年的薪资上涨。非常时期，能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对此我早有预料，并跟叶子说过我的猜测。叶子大致认可，只是还是笑着说：“也不一定，万一还有呢。”那是前几天的事儿了，我这次在电话里没跟她说这个坏消息，没必要，又不是知道后可以预防的疫情，晚知道两天挺好。看新闻上，很多餐饮企业日子难过，还有那些养殖户，卖不出去，也是损失惨重。网上有人讨论房东是否该免租金，这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一刀切肯定不行。现在这个环境下，能有份安稳的工作，收入不算低，不管是比那些生病的，在前线抗击疫情的，还是比破产边缘的，都知足了。
　　
　　 有些人，有些人
　　 家人群里，在北京的表弟和在上海的我，都是企业工作的，比较喜欢转发评论一些疫情相关消息，关于病毒所的，还有其他。在老家山东的亲戚，多是公务员和事业编，有分管卫健的，有医院领导，还有纪检委的。昨天哥哥提醒说，从今天开始，群里说话要注意了。我回说：“好的。”眼看着临近元宵节了，开工开学的日子就要到来，希望接下来几天疫情的拐点能够到来吧。如果一切顺利，那些没多少外来人口的中小城市的拐点应该是快到了，而北上广等大城市，还要再面临一波考验。好在这多出来的一个多星期，给了大家缓冲和准备时间，床位和医疗物资，医护人员的培训，治疗方案的摸索，还有社区网格化管理的细化提升，都做了，如今也已经是严阵以待。剩下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国民素质这事儿，如今就显得尤其重要。有些人那么善良，为了救人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而有些人的下作和无耻，则让人瞠目。看到老家山东那边，一个人隐瞒，被迫隔离了68个，包含很多医护。
　　
　　 凡事预则立
　　 开工后，各种情况会更多。那些不接受测温的，那些测出发烧仍然闯关口上公交地铁的，那些隐瞒病情四处游荡的等等，类似这些情况，建议有关部门还是早做准备。考虑到可能带来的后果，就目前的拘留个几天，威慑力怕还是远远不够。需要更严厉的惩处措施，并且公示到全民，而这可能涉及到法律层面的临时修订或解释，有必要尽快了。湖北的床位明显依然紧张，好在方舱医院建成了，总归会缓解一些。大城市也要做好预案了，不知这次，以后到了秋冬季节，预留床位的数量都要大幅提升。再就是试剂，显然也是不够的。这季节感冒咳嗽的多了去，但这种情况下，愿意为这点事儿去医院的终归少，除非接触过什么。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检测一遍不现实。还有那些确诊的，要检测的就不止一次了，光是出院前的检测就要两次，加上住院，一个人最少就要测三次。哥哥管卫健，他那边倒是已经准备了充足的弹药，这次事儿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本来觉得挺油腻的，办事是真漂亮。好吧，我们家的人胆子都小，所以在更早就做了更坏的打算。
　　
　　 囤菜
　　 昨天我又去超市了，基本上隔一两天去一次，这次想着，多囤点菜。价格还好，总归比平时贵不少，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买了肉、老豆腐、洋葱、茄子、白萝卜，加上家里还有的白菜土豆，总归够吃三天了。只是，鸡蛋没买到，偌大货架上，就只剩一包破的。想着对于养殖户，能否开通绿色通道，否则他们那边亏死，另外一边也买不到，这一进一出的社会损失太大了。当然，目前疫情进入关键期，暂时顾不上也理解，2月10日后，总归会有个说法。我就一个人在家，消耗不大，那些人口多的，更头疼了。说起来，我们是幸运的，叶子专职照看天天，又有老人帮衬着，不像其他双职工，孩子要到3月开学，大人马上开工了，孩子谁来照看？再就是，叶子带天天在金山也更安全些，这时候，封闭的村里没有外来人口，自己还种菜。2020年，是我们公司二十周年，也是天天上小学的一年，结果遭受了这么一出，希望都能顺利吧。
　　
　　 大扫除
　　 在家办公，我算是很勤勉的了，分解工作，把控进度。我猜我部门下属有人会埋怨我，但，没办法。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还是给了大家尽可能多的自由度，毕竟是在家，又都是女同事。“她们很可能要做饭的，中午一小时不够，给两小时吧。”我跟老板商量，他同意了。然后，每天早上9点，我召集了网上开会安排工作，中午11点到下午1点，大家忙活午餐，然后干到五点，网上总结一下，下班。我中午饭简单，半个小时搞定，吃饱了，趁着阳光好，开始大扫除，把天天所有的玩具甚至他常用的蜡笔，都用洗洁剂洗了，在阳台那里摆张桌子，晒上。学习桌、沙发、微波炉，都里里外外擦洗一番，我微信把照片发给叶子，然后在电话里邀功：“这些都洗了，明天洗马桶，当然了，肯定没你擦那么干净。”她说：“好的。”我听得出，她挺开心。
　　
　　 河蚌赌徒
　　 2020年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