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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听话的女孩

2021-12-23抒情散文飞霞

听话的女孩谁能想到乖巧听话也会成为一种伤害呢?院子里静静的,听不到哭闹声。谁进来都会说,这哪里像是有小孩子的家啊。她生下来就很乖,不管醒还是睡,大都安静地躺着,饿了才会哭两声。细小的声音让你感觉不到她在抗议。她会坐了。大人把她围在床上或让……
听话的女孩
谁能想到乖巧听话也会成为一种伤害呢?
院子里静静的,听不到哭闹声。谁进来都会说,这哪里像是有小孩子的家啊。她生下来就很乖,不管醒还是睡,大都安静地躺着,饿了才会哭两声。细小的声音让你感觉不到她在抗议。
她会坐了。大人把她围在床上或让她坐在小车里,就放心地去做事了。她用小手抓抓这儿,动动那儿,独自玩着。只要你逗她一下,她就会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一岁后,她的妈妈得去上班,照看她的任务落在奶奶身上。奶奶六十多岁了,腿脚不方便,双手无力,哪里能管得了一个孩子。老人却说,别的孩子不敢说,但这个孩子不淘气,她能照看。
奶奶用小车把她推到大街上,喂饭,灌水,很少抱起。她手里紧攥着小勺或拨浪鼓,起来坐下不停地拍打摇晃。她稚嫩的脸上写满快乐,她冲着过往的行人微笑,用呀呀声向他们打招呼。街坊邻居见了都会夸上两句,看这孩子听说哩,能省大人多少心呀!奶奶听了会笑呵呵地附和几句,眼里满是骄傲与满足。
她在人们的夸赞声中慢慢长大了。
每个孩子都有突发奇想的时候,她也不例外。趁大人不在家,她会翻出妈妈的口红涂满嘴唇,拿妈妈的衣服当裙子穿,小脚伸进高跟鞋里学走模特步。她把头发梳成杂草,把短裤穿在长裤的外面在街上跟小朋友疯跑。每次招致而来的都是妈妈的训斥。看着妈妈铁青的面孔,她常会胆怯地站在一边。渐渐地她发现,按妈妈说的去做,会减少挨骂的次数。
在学校,她认为老师说的话都是对的。老师提的任何要求,她都会不折不扣的完成。作业再多,她不睡觉也要写完。她常会惊讶有的学生竟敢指出老师的不对。
冬天,是孩子们喜爱的季节。下课铃响了,每个学生都冲出教室,奔向操场,去迎接那从天而降的白色精灵。洁白的雪花,是天空送给孩子们最快乐的礼物。他们在雪地里玩出了各种花样,手脸冻得通红也毫不在乎。
上课了,几个男孩子被老师叫到讲台前。老师的手毫不客气地从他们的脸上滑过,嘴里大声训斥着,不让你们滑冰,扔雪球,你们就是不听。现在都去门外站着去,看你们以后还听不听老师的话!她和其他学生笔直地坐在凳子上,大气都不敢出。课下,她对老师说,她会听老师的话,不让老师生气。
她的乖巧赢得了很多人的喜爱。
她很喜欢画画。她用铅笔在废弃的本子上画,用粉笔在光滑的青石上画,用木棍在松软的沙地上画。她拿着自己的杰作让奶奶和邻居们看,他们都说她是小画家。小朋友们很是仰慕她,经常让她给画画。她幻想着将来能画出更多更美的画,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
她常在课堂上偷偷地画,老师见了一再制止。她的妈妈生气地责备她,成天画画画,有什么用?画得好,能让你考上好的大学吗?画得好,能让你将来有个好工作吗?画得再好,你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妈妈的话如棍似冰,泯灭了她内心燃起的梦想。她顺着老师和妈妈的意思,考上了大专。
毕业后,她把男友领回了家。听了男朋友的介绍,妈妈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男友的家远在外地,家里条件很差。看他的长相还说得过去,她的妈妈提出要他在这里买楼房。男方家本来就穷,再加上上了几年学,哪里有钱买房子?他们的关系被迫中止,从此劳燕分飞各奔东西。
心情灰冷的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前来相亲的男子。她的样子让家人又心疼又生气,最后妈妈强迫她与一个叫林强的男子见了面。
林强中等个子,浓眉大眼,人虽瘦却很精干。他在电力公司上班,工资稳定。父亲是国家干部,母亲退休在家。条件优越的林强,并没有让她动心。
清秀的面庞,忧郁的眼神,文雅的气质,使林强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尽管他知道她心里还想着别人,却极力讨取她的欢心。爱有时真的让人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浑然忘我啊。林强时时刻刻让她感受着来自他的关心与呵护。温暖拥抱着她的日日夜夜,她的内心有了丝丝感动。往日的情感被她埋在心底,她开始全心全意地接受眼前这个男人。
结婚后,她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她的谦让与随和让林强一家人都对她疼爱有加。
她怀孕了,这让全家人更把她视若珍宝。冬天的一个晚上,她想吃草莓。劳累了一天的林强,不顾身体的疲惫,二话没说骑车去往超市。草莓,十八元一斤。他想都没想,就给她买回了几斤。随着身体越来越笨重,林强便承包了给妻子洗脚的任务。每天晚上,他把洗脚水端到她的身边,用手试试凉热,觉得行了再给她脱掉鞋袜,轻洗双脚。她在家人的关爱中,快乐着,幸福着。
就在众人都羡慕她时,她的丈夫在孩子刚满两岁的时候,突然因车祸离她而去。
站在屋子的中央,任何一件物品都会让她看到爱人的影子。泪水一次次打湿了她的衣襟,她没想到失去亲人竟是如此之痛,像刀子在剜割她的心。她在日记里写下了自己的悲伤和思念。
一年了,她依旧无法摆脱失去林强的痛。她的妈妈说她的命太苦,以后决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家人热心地为她介绍对象,希望她能重新获得幸福。她怎么能再去接受另外的男人。
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远在异地的前男友知道了她的情况。他通过网络给她安慰,给她温暖和快乐。冰雪在温润的话语中一点点消融。为了能带给她永久的快乐,他离了婚,。
她心怀喜悦把前男友的事告诉了妈妈。妈妈一听,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他说离婚就离婚,太不可靠了。妈妈叫她趁早打掉和他在一起的念头。
她怎能心甘。电话里,她问他能抛开一切来这里吗?在这里买房子,和她一起生活。能!他的语气异常坚定。她再次去请求妈妈,希望妈妈能同意他们的婚事。她的妈妈更加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正常,坚决不同意他们结婚。她矛盾极了,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妈妈,整日忧心忡忡,以泪洗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没能答应对方的请求。男友的父母怎肯让儿子就此独守终身。全家人忙着给他找对象,催促他赶快再婚。
他开始与新识的女友交往直至结婚。在结婚的前一天,他又打来电话,说他要结婚了,希望她能前来。她问,如果她去了,他能丢下新娘和她私奔吗?能!语气依然是那样的坚定。她流着泪再一次跟妈妈协商,妈妈的态度依旧。
她最终选择了听从,放弃了爱情。
没人能说得清,经历过两次刻骨之爱的她,心里还能否容下别的男人。不久以后,人们在她的空间里看到了她写下的语句:婚已经结了,说什么都晚了。

[ 本帖最后由 飞霞 于 2013-1-3 10: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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