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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老与小

2021-12-23抒情散文秋实
家里来了暑假放松的小客人,然而呆了不到十天,便开溜了。小客人其实也不算小,一名大二,一名高三,风华正茂青春年少啊。来时,满怀期盼,好奇+新鲜;走时,欢呼雀跃,胜利大逃亡。期间,却一直在郁闷中,嘿。郁闷的原因,自然不是没好好招待,而是“招待”……



  家里来了暑假放松的小客人,然而呆了不到十天,便开溜了。
  小客人其实也不算小,一名大二,一名高三,风华正茂青春年少啊。
  来时,满怀期盼,好奇+新鲜;走时,欢呼雀跃,胜利大逃亡。期间,却一直在郁闷中,嘿。
  郁闷的原因,自然不是没好好招待,而是“招待”得太好了,事无巨细包揽一切,饮食起居、思想动态、穿衣着裤等一概被统治,没了丁点自己的生活空间啊,不爽。
  比如,假期的学生往往钟情于夜不睡、晨不起,最最喜欢窝在空调房里,玩手机、看电视、上网,最最讨厌耳畔随时响起招呼声,管着吃、管着睡、管着任何的行动自由。晚上,正沉浸在精彩剧情中呢,老人一旁唠叨着早点睡觉;清晨,正无拘无束地酣眠中呢,老人一旁又不停地叫唤起床、吃早饭;打低空调,惬意地裹上个空调被,被老人训斥浪费电;窝在家不舒坦,决定逛大街,摘眼镜换隐形,脸、手脚等所有裸露部位一概搽上防晒霜,撑一把遮阳伞,如小鸟出笼般喜形于色,老人嗤之以鼻:“高温天热煞去!”,时间稍长,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催着回家;想远离下课本,放飞心情,老人恨铁不成钢:“真当甭好,书都勿晓得看”……反正,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手足无措中,万般郁结。
  老的也委屈。家中有客,还是怠慢不得的小客人,一日三餐花样翻新绞尽脑汁,零食、水果等自然必不可少,每日替小的洗衣晾晒,周周遭遭侍候得妥妥贴贴,真辛苦得不行,可从没听到一声好话,反经常落个抱怨。尽管90后也懂事了,也尽力地在迎合老人的生活习惯,憋住不回嘴、不顶牛,尽量早睡早起,空调打到29℃浑身汗涔涔时,不声不响中暗自抹汗;穿的时尚些老人不满了,立马换装;不好好用功老人不高兴了,赶紧也装腔作势地应付一下…………
  某天,饭桌上,老的一本正经地反思,年龄大了,老眼昏花反应迟钝思想落后,多管孩子确实不好,好心常要办坏事的,得给他们一个自由的空间……一番“自我检讨”,惹得所有人都差一丁点喷饭,幸好捂住了嘴巴。瞧吧,理论上成立,实践上呢?
  某次,我问小的,几天呆下来感觉如何?一个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就没家里舒畅”,一个说“我快坚持不住,崩溃了。”而后总结道,总而言之,归根结蒂,代沟啊代沟,那真当是无法交融的,哪怕你拼命告诫自己,淡定、淡定,理解、理解,也无法安然哪,大家都累,真的很累。唯一的良策,便是三十六。当那天将回程车票交到他们手中时,嘿,那一脸灿烂的笑容、那终于解脱了的开心,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送小的上车去车站时,小的只顾咧着嘴整理着行李,居然忘了跟老人挥手道别。而我却分明看到老人远远地、落寞地盯着,在阳台上用力地挥着手。我提醒了小的,小的方慌忙摇下车窗,挥手回应。
  那一刻,心里忽然感叹——
  可怜天下老人心啊!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3-9-10 09: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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