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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母亲

2021-12-23抒情散文候鸟《彭勇》
思念如风,在黑夜穿行。那一点点微弱的星光,已然穿透了我的五脏六腑。而我,在黑夜里行走。像那一缕没有脚的风,在五月。五月的这个夜里,我想起了母亲。翻着日历的手如同机械,一页页的揭着。我没有感觉,便像我逝去的有限年华,我的未来永远是一个未知数。……

  思念如风,在黑夜穿行。那一点点微弱的星光,已然穿透了我的五脏六腑。而我,在黑夜里行走。像那一缕没有脚的风,在五月。五月的这个夜里,我想起了母亲。
  翻着日历的手如同机械,一页页的揭着。我没有感觉,便像我逝去的有限年华,我的未来永远是一个未知数。我以为只是腱鞘炎在作怪,很多时候,手是麻木的,敲打键盘上的按键;仿佛是敲着一粒粒坚硬的石头,将手磕得生疼。那一刻,我早已遗忘了文字可以表达什么。对于我,也逐渐的被铜臭所腐蚀。违心的去写一个个如同僵尸却又能换钱的文字,乐此不疲。
  我知道,我变了!唯独想念母亲的心,一如从前。
  五月的天气,向来是被我所赞美的。因为,我以为。五月的阳光不骄不躁,热度刚刚好。地里的麦子刚好成熟,令人我无法拒绝的,当然还是母亲为我们做的新鲜的白面馍馍。再者,因为。五月的树荫浓而不密。没有那些躲在枝枝桠桠间鼓噪的蝉。我很讨厌他们,就像从前母亲讨厌我放一些流行歌一样,惹得人心烦意乱。
  只可惜,母亲早不在了。如果在。我甚至会在母亲跟前放一曲摇滚,故意气气母亲。昨晚,梦见了母亲。母亲跟我吵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赌气不下厨房,儿子还小,在我身边饿得直哭。母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方便面,为儿子泡着。而她,却和我一样。静静地,坐着。像是在听风,听雨,听匆匆而逝的光阴。
  那一刻,我真的好后悔。醒来时,我真实的感觉到,我脸颊有一道道泪水爬过的痕迹。这是一个偶尔被人们记起的日子,我是多么羡慕那些还能抱怨母亲是一个多么爱唠叨的人。只是,他们真的不懂。这一刻,我是多么的想念母亲和母亲那些反反复复无蝇头的唠叨。
  若不是昨晚梦起,我甚至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样子的。母亲,似乎永远定格在那个慈祥瘦小的老太太身上。母亲的遗像还在,每每回老家的时候,我都会用毛巾拭去母亲遗像上的灰尘。而遗像中的母亲一直对我笑着,彷如昨天。
  我不想过多的去写母亲,或者母亲多年来吃的苦,受的累。这样的文字太单薄,薄得如一层纱,一拉即破。又怎能承载起母亲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然后将那些过往一笔带过。再者,我怕我会伤心。会在梦里哭……
  过年的时候,会更加思念母亲。因为母亲会提前为我打扫好屋子,将被子拿出来一一曝晒。我似乎没有想过,母亲生病的身子是怎样去完成这一切的。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就像儿子问我要吃的,玩的我从来不懂得拒绝一样。17年的春节在老家过的,老屋空荡荡的,母亲的遗像守着。年过得很简单,没有打牌,也没有赌博。像走形式似的给几家亲戚拜年,然后贼一般的逃回了儿子在读的县城,做了陪读父亲。妻子每日送着快递,时刻算计着一家三口的开销。她的唠叨,让我想起了母亲,大约天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操心的命吧!我不是小孩子,这样入不敷出的数学公式小学生都懂,很难维持生活。
  那日,我告别了妻儿,踏上了去湖南的火车。三月的湖南,好似昔日的母亲一直被阴霾笼罩。我在春雨绵绵的日子里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当然,我更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挣钱,是为了养家糊口。可老天并不怜惜于人,除了一张脸和当年的母亲一样,他的心没有母亲的十分之一慈祥。
  之后,我回到了家里。不久,再一次将出门打工的计划搬上了日程。我想,只要我付出了。或多或少,总是有收获的。我没有想到,此次的山西之行,我获得的只是两张南下和北上的车票。因为手疾,我终于选择了逃避,
  我灰头灰脸的回到了家里,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但妻子不是母亲,她不可能无节制的去迁就我的任性。家不是收容所,每个人都需担负起他应有的责任。
  我说的任性。是我那一双动不动就罢工的手。甚至,某一日在键盘上敲字疼得厉害,我居然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代替手指。那滋味感觉在做贼,我的行为在常人眼里近似怪异。
  刚回家的那些日子,妻子为我找了无数个可以挣小钱的事情。比如,摆一个地摊,卖卖袜子,眼镜一类的小物品。在比如,去贩一些水果回来,搬到学校门口叫卖。我不知如何去推翻妻子的这些建议,因为。此刻,我就是一个看似好好的人,却只吃不动。
  我会抱怨老天太不体恤于人,或者干脆与人作对。那些天,我和妻子辛辛苦苦切好的莴苣片,却因一连几日的阴雨,全部烂掉。去老家姑妈家里,路过老屋,我顺便去看了看。那时候,老屋在雨中孤寂着,我仿佛看见母亲就坐在门前,等着我回去。
  姑妈说,村里的人都在捉蜈蚣,你的手疼,应该可以试试的!
  姑妈的话让妻子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当日下午。我便开始了我的捉蜈蚣生涯。偶尔看见一条蜈蚣被我逮着,我没有一丝兴奋的冲动。或者,我根本兴奋不起来,小小的蜈蚣,与人无冤无仇,却终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何况我们这些唯利是图的高级动物,最终将会成为谁手中的棋子,而任之摆布。
  捉蜈蚣的日子终不能长久,而手却时刻在用他的疼痛提醒我还活着。
  那些天,我甚至才刚刚明白活着的意义。那不是单纯的吃饭,穿衣。娶妻,养子。那是一份责任,一份难以推卸的责任。
  我想起了多年前的母亲,为了将我们兄妹几人养大。她经历了多大的艰难,又饱受了多少委屈?但母亲从来因为艰难困阻而去放弃生活。尽管生活残酷得近乎吝啬,母亲依然坚强的活了下去。将我们兄妹抚养成人,相继成家。
  之后的一些日子,我开始涉足写网文,在网上续写那些未曾完结的网络小说。我艰难中敲出的文字终于变成了那种唤做钱的东西,那一刻,我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兴奋。昨日的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观念,被现实在某一刻击得粉碎。
  或者,我找到了赖以生存的灵魂家园,在这里我可以每日每夜的追梦。像一个真正的追梦人,试图抓住一点青春的尾巴。甚至于夜深人静,灯火阑珊。
  某日晨起的一阵眩晕,让我明白了。我已不是从前,脑力劳动的摧残并不比体力劳动差。连日来忘我的码字,让我思维几乎滞结。
  夜晚,我更加清晰的想起了母亲。因为母亲生前也有眩晕的毛病。妻子说我,是不是让我母亲的灵魂亲热了,不然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头晕呢!
  我说,也许是吧!明天是母亲节,母亲怕我忘记了,只是为了提醒我一下。我为我的解释感到好笑,母亲哪里会知道什么是母亲节?或者是端午节快到了,母亲在提醒我别忘了包粽子。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吃过的粽子,再也没有母亲从前包过的粽子香甜。
  可是我知道!之后的每一个关于母亲的日子,我都会深深的记起母亲。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母亲都会轻轻地告诉我。六儿。好好的活着,别委屈了自己。一切会好起来的……
  {适逢母亲节来临之际,祝天下的母亲永远快快乐乐。平安幸福,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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