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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送别

2020-09-17抒情散文莹莹子期
西国贸是公司一个分点,主任打电话打过来时,我正躺在床上看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正欢,主任说:“我坐项目顺车走呀,你走不走?”我看看时间十一点,窗外耀眼的阳光,感觉心都烤化了,但现在不走一个小时后自己还要踏上征程,算了,还是走吧。主任姓徐,三十

西国贸是公司一个分点,主任打电话打过来时,我正躺在床上看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正欢,主任说:“我坐项目顺车走呀,你走不走?”我看看时间十一点,窗外耀眼的阳光,感觉心都烤化了,但现在不走一个小时后自己还要踏上征程,算了,还是走吧。
  主任姓徐,三十六七年纪,以前是司机,去年因为闯红灯被扣十二分之后,便下放到网点成了分部经理,主任的三七分平时梳得溜光水滑,走路不紧不慢,说话时候腆着肚子,背着手,衣装整洁,那派头很像村干部。他喜欢和我贫嘴,所以我就给他起了个“主任”绰号。平时去他那里主任很照顾我,除了一贯贫嘴令人讨嫌之外。
  车上除了司机大脚、主任以外还有一个小业务员老乡,车内空间小,老乡被安排坐到卧铺上,同事喜欢把我名字最后一个字重叠,大脚呢在这前面又加了个小,一路上贫嘴叫着,三人一里一外配合着拿我开起了玩笑,我微笑不语,车内笑声不断,车外是大北京宽阔高速,远处巍巍青山,两边是馥郁的树木,有风,却不热,轻拂着脸上的发丝,很温柔,大脚打开车里cd,传出一阵律感很强的dj,他握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美滋滋的。
  后座的老乡探头问大脚啥时候走?大脚说,后天。我问大脚离开公司打算做什么?他说还不知道呢,先回家和媳妇团聚再说。老乡笑他没出息。他爽朗地笑着。依稀记得第一次他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自报家门:“我姓谢,因为与《乡村爱情》谢大脚同姓,所以他们都叫我“大脚”,请领导多关照。”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那段时间下网点一直坐他的车,坐了几个月。大脚性格活泼很有喜感,说出的话总能让人忍俊不禁,一晃几年过去了他成了公司老员工,再一晃他就要离开了,我们在车里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公司以前很多人和事,不由感慨人生苦短。
  北京的天气难得的清明,天水洗似得蓝,远处天高地阔,恍惚间竟有回到家乡大草原的感觉,屈指算来我已经离家十多年,除了义无反顾的前行,我不知道哪里是终点……
  和主任地铁口下车时候,大脚喊着我的名字叮嘱我注意安全,我笑着向他挥手,人生很多事都说不清,遇见、离开,也许一别便是再也不见。
  到西国贸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因为业务量下滑,所以公司对这里财务就要撤销了,今天将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班岗,主任说请我吃饭,权当送别。我没有拒绝。他笑嘻嘻的买了饭颠颠又去买水,屋里空调一如既往的舒适,西国贸人来人往一如既往的热闹。而我将成为这里的历史。
  挨着西国贸大门有个小公园,这阵子桑葚开得正好,红红的果实坠下来分外诱人,每次路过总会看到有人在下面采摘,我也会在哪里驻足,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直渗到心里。树下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对我说:“阿姨,你要摘那红的才好吃呢,今年熟的没了,你明年早些来。”
  小男孩白净可爱,我弯着腰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呢?男孩用手一指:“我在等爸爸。”我顺手望去,树枝上隐约可见一个男子的身形,男子提着小半袋桑葚,从树上跳下来喊着男孩的名字离开了,我目送他们远去,桑葚谢了明年还会再开,而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呢?
  下班时候主任歪着头喊住我戏虐地说:“送你首歌,不许哭鼻子哦。”一首熟悉音乐在耳边响起: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他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我挥手,就像我送别人离开一样。
  那些流逝的岁月像弥足珍贵的镜头永远留在记忆的长河里,一些人在我们生命中出现又消失,说不清谁是谁的过客。他们像欢快的音符串起一首首动人的乐章,蓦然回首却令你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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