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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澜沧江上寻二桥

2020-12-14抒情散文吴安臣

历史总是将辉煌留在过去,将苍凉留给后人。——题记澜沧江上寻二桥文/吴安臣说是寻,其实有两种意思,一是慕名而去,是第一次寻访;第二就是跟即将没入水中的历史留个影。我们有办法截住澜沧江洪流,将来却再也无法托起那桥之神韵。朋友从澜沧江电视台来,
历史总是将辉煌留在过去,将苍凉留给后人。——题记       澜沧江上寻二桥
   文/吴安臣   说是寻,其实有两种意思,一是慕名而去,是第一次寻访;第二就是跟即将没入水中的历史留个影。我们有办法截住澜沧江洪流,将来却再也无法托起那桥之神韵。   朋友从澜沧江电视台来,说在截了流淹没霁虹桥和功果桥前,给这两座名桥留下点历史资料,我们都没去过,所以我也就欣然前往了。   从永平县的杉阳镇出发时还是凌晨,不知为何我的心异常激动。我们先到保山的水寨乡政府找了个当地的向导,然后就驱车走上了曲折的山间小道,我那时想到了无限风光在险峰,心仍然在激动着。在水寨的平坡小学,我们又约请了一个讲解员,在那我见到了挂在霁虹桥头的古钟,是乾隆年间铸的,那刻,我仿佛见到了古风袭人的桥,可惜的是见证了多少辉煌的古物居然在这里寂寞着。我们开始从小学冒着烈日上路了,一行五人,我扛了摄像的器材。
  走上昔日喧闹的博南丝绸古道,踏在那马帮留下的脚印上,真正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感觉路就是一个历史老人坚实的脊背。因山体滑坡,走上石坎后只得小心翼翼的,朝下望去,澜沧江平缓的流着,我知道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总含着澎湃的激情,我深知她的惊心动魄。脚下的山梁上小羊羔欢快的跳着,它们岂能知道五年后它们所在的位置将会没入水中。这里的一切将成水底世界。象抚仙湖一样。远远的已看得到霁虹桥了。走过以前收税的一个关口,终于到了霁虹桥头,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和历史记载吻合了,远古的荒凉仿佛一下子压到了我们的身上,五个人都默默无语的站在桥头。   走上索桥晃晃悠悠中就掉入到了往事中。86 年那次大水将诸葛武候亭和康熙手书的“飞虹彼岸”冲得了无踪影,可以想象当时澜沧江如怒龙般的一泻千里的气势,有的只是残存的石墩和如盘虬卧龙般的铁链,那散乱的石链却清晰的记载着过去岁月流逝的痕迹。那次洪水后来了个守桥的老人,在桥的南面用石头搭建了一个石屋,而今却已是人去屋空,一桥的苍凉就这样无情的遗留给了我们。我眼前又出现了段体才老人在石坎上健步如飞的身影,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他对着江水的轰鸣,演奏着自己二胡,那声音暗哑黯然。那飘然的白须在胸前被月光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光,老人为了桥的重建奔走四方,历尽了艰辛,桥修好了,但人去了,唯有他栽在桥畔的花儿寂寞的开着,开在了游人的心上,成长着,我想终会灿烂的。江畔的石隙中“泉眼无声惜细流”,一湾清流不知已掸落多少风尘和往事,捧起时喝出的是一种久远的甘凉。   江畔的古树的树根象射进江岩的箭,仿佛桥旁的树亦不虚其傍名桥的身份,也显出不同寻常的傲然和锋利。马帮的声音在树下消失了,又在远方响起了。现代化的今天树和桥一样寂寞无措着,不知它们会不会和人似的去想以前的事。   仰首看去一线青天俯视着我们,峭壁上仍飞动着那些文人墨客大笔挥洒的字迹和能工巧匠的石刻。那遒劲有力的字仍咄咄逼人的扑向眼睛。也许将来我们再也见不到桥了,但我们却忘不了那些如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他们肯定目睹过桥在丝绸古道繁荣时盛景,但他们也许没料到身后这几许的苍凉,他们是——杨升庵、张含、张学庠,孙人龙、汪如祥、顾纯、担当和尚等,他们浪迹天涯,把桥作为了一个驿站和精神的栖息之地,那思想却仍在峭壁上飘忽。所有的兴衰更迭,桥见了,水见了,我们不得见。见的只是被岁月的刀剑剥蚀的痕迹,一如他们模糊的远去的声音。   一座桥的存亡似乎和我们没多大的关系,但和段体才老人一样有激情的保山市的38名可敬的老人却为此牵肠挂肚,他们为桥的重建也奉献过自己的绵薄之力,他们中最老的已达87岁,不知当初他们是怎样走过那人称“快三步”的石坎。在段体才老人的石屋前,也就是在石头搭成的世界上最简陋的舞台上演奏了洞经古乐,我想当时肯定没有多少听众来的,因为没人愿意跑大老远受洋罪。为了一座桥实际上的通行,这38名老人却演绎了一种精神的永恒,蓝天白云以及奔腾咆哮的澜沧江可曾知道和它们一样有激情的老人,夕照晚晴,古乐中是怎样的一种豪迈和洒脱,也许无意刻进古桥的历史,但却让人们理解了他们的苦心后镌进了记忆。关于这座桥历代的文人骚客都不吝言辞的赞美过了,今人也发过思古之幽情,自己呢只有这很零碎的感受。   踏上归途,踩在马蹄印上千年的往事又象澜沧江的水一样涌上了心头,脚下一滑陡然就掉入到了幽远中而难以自拔,以前多辉煌的南方丝绸古道说冷清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再回头望一眼那桥,仍寂寞的在那,不久等小湾电站建成,这西南第一桥是真的要永远寂寞下去了。   我们的下一站是赶往云龙县的旧州去看功果桥。在保山的水寨草草的吃了点饭我们又上路了。   相比于霁虹桥来说功果要更年轻些。这座桥因和1940年10月至1941年4月的抗日战争联系紧密而名声鹊起。据说桥是当时的盟军帮中国建造的,日本当时为了切断这条西南补给线的必经桥梁,多次轰炸,由于守士兵的拼死保卫以及有利的地势,疯狂的日军飞机也只炸断了几根铁链而已。而今的功果雄姿依然。深在大山中的功果和霁虹桥一样寂寞着。小羊在山坡上欢快的吃草,它们不清楚五十几年前这里是怎样的硝烟弥漫。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卫立煌、宋希濂以及美国的史迪威将军在这里指挥着多少军马和侵略者鏖战。战火纷飞的年月远去了。留给我们的无人打理的功果。   春天攀枝花盛开得一火红;夏季盟军带来的郁金香枝繁叶茂;冬天一江碧水肃穆的倒映着功果。四季轮回的功果寂寞着,也许只有寂寞才能达到一种精神上的永恒,因为她曾演绎了一个民族的不屈,站立在这的功果本身就是一行竖写的英雄史诗。   洪流可淹没一座桥但历史是淹没不了的,我想将来人们望到的不仅仅是一江的水。而应该想到的是那些为了和平失去生命的卫士们。
  关于这两座桥我们只是潦草的看了,但却做了精神上的一次深入的寻访,虽然我手握的仅只是一把苍凉。但我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因为桥不管将来如何,都已活在了我的心间了。 Email:wuanchen12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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