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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又闻机杼声》

2020-12-14叙事散文寿州人家
又闻机杼声今年的“五·一”,大概是暮春了吧,暮春的天气是多变的。而长假的最后一天是一个少有的好天,天空蓝湛湛的没有一丝浮云,太阳暖洋洋地照。带着妻子和女儿乘上中巴,赶回五十公里开外的故乡,去看望自己远在农村的父母。中巴车在凹凸不平的乡村公路
            又闻机杼声
  今年的“五·一”,大概是暮春了吧,暮春的天气是多变的。而长假的最后一天是一个少有的好天,天空蓝湛湛的没有一丝浮云,太阳暖洋洋地照。   带着妻子和女儿乘上中巴,赶回五十公里开外的故乡,去看望自己远在农村的父母。中巴车在凹凸不平的乡村公路上喘息着,我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微闭着双眼,任由车子上下颠簸地摆弄着。   “爸爸,你看那是什么?我没见过耶!”女儿突然一声的尖叫唤醒了我。哦,享誉全国四大草席基地的板桥已经到了。乘着客人下车的间隙,我也走出车外,活动活动腰身,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厂房里,机器发出“咕咚咚、咕咚咚”极有韵律地轰鸣声。我好奇地进去一瞧,哇噻,好气派哟!十几台电动织席机一字儿排开,正步调一致地编织着草席呢。只见这边一根根柔韧的草被迅速地吞了进去,那边便慢腾腾地吐出金黄色的草席,忽然想起来不知是谁说的名句:“吃进去的是草,吐出来的是黄金”。呵呵,这是我说的。   乘上车子, 又继续前行,耳边仍然回响着草席机器欢快的轰鸣声,这欢快的声音却把我带回了三十多年前的儿时记忆里。   那是上世纪七十代的末期, 我只有十一、二岁大的样子,爸爸是大队的赤脚医生,妈妈整天随着生产队长上工的哨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着。那时父母虽然脸向黄土背朝天的辛勤操劳着,一年挣得的工分仍然还要透支一家七口人的生活口粮。   无奈的妈妈从大姨那儿学来了手工编织草席的技术,在脊薄的自留地里摸索着栽种席草,打算织些草席卖出去贴补家用。   说起那栽席草的活儿,至今让我记忆犹新,在寒冷的冬天里,首先要掰那冰凉的草根子,利用放学的工夫,我要完成妈妈交给的像“小山”一样高的掰草根的任务。一双稚嫩的小手被冻得僵僵的,疼得像猫咬似的。栽草的时候,要光着脚丫子站在水田里,一棵棵地插入泥土,要问此时什么感受?啊,太“幸福”了,手脚已经全然没有知觉了!   收割席草是在流星似火的七月,太阳残忍地炙烤着大地,人儿钻进齐腰深的草丛里,汗水泥水抹满全身,任凭飞虫的叮咬,舞动着手中的镰刀,剜进草的根部,用力地旋转着,才能割下那厚实而又坚韧的墨绿色的席草。割席草必须凭直觉选好天气,要是天公不作美,那可就惨了,割下的席草遇上连阴雨,会烂得一踏糊涂,一年的心血将付之东流。即使这样,妈妈割席草也只能是利用下工的间隙悄悄完成的,随时还得防备着生产队长“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威胁。   晒席草可是个很关键的活儿,要有相当娴熟的技术,否者就会厚薄不匀,不容易很快晒干。我是个晒草的高手,只见左手拿起一把草来,倏地一抖,右手很随意地轻轻向空中一抛,立时在地上浮现出一幅幅美丽的香扇图来,惹得周围的男女老少们不禁啧啧称叹。   在我印象里,感受最深的是织席子。那时是用木头做成的织席机子,两边竖有立柱,上下装上两道横梁,很简易的。经过中间的木筘,围绕上下横梁,密密麻麻的穿上被称为席筋的几十根细线绳。妈妈挥动木榔头,用最原始的加木塞方法,极为小心地将细绳绷紧。我拿着竹制的梭子穿草,妈妈搬筘,一上一下,“咕咚咚、咕咚咚”地织起席子来。手工织席速度极慢,一天只能织上两、三床。快些的,连天加夜干,也只能织五、六床来。织席子是个功夫活,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生性好玩。织得急了,我经常以上厕所为名骗妈妈,然后溜之大吉,现在想来仍觉是一个偷懒耍滑的好办法。   快要过年了,妈妈起得早早的,天刚蒙蒙亮,就捆扎好席子,用手推车“吱呀、吱呀”地推着席子到街上去卖,换些钱来,给一家人买些过年做新衣的棉布和年货。中午的时候,估计妈妈快要回来了,望眼欲穿的弟弟妹妹们,会眼巴巴地等在村东头的一棵老槐树下,看看谁能第一个扑进妈妈的怀里,得到几颗平时难得一见的红红密枣和甜甜的糖果......。   “咕咚咚、咕咚咚”,远去了的机杼声,依然在耳畔经久不息,勾起了我孩提时代的丝丝情结,丝丝回忆。            作者:周德全
           通讯地址:安徽省寿县计划生育委员会
           邮编:2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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