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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西师感遇

2020-12-14抒情散文躲在路上
应朋友之邀,受生活之迫,星期六十分情愿又不得不带书四十本书奔赴西南师范大学--这所传说中的超级园林大学,企图一睹其芳容,又欲洗心疗肺,得一好心境。天公不作美,一路颠沛流离到了西师,却大雨不作,小雨不断,温温柔柔的蚕食我的心灵,比直接来一场暴
  应朋友之邀,受生活之迫,星期六十分情愿又不得不带书四十本书奔赴西南师范大学--这所传说中的超级园林大学,企图一睹其芳容,又欲洗心疗肺,得一好心境。   天公不作美,一路颠沛流离到了西师,却大雨不作,小雨不断,温温柔柔的蚕食我的心灵,比直接来一场暴风骤雨更撩动人的心,于是在这样阴晦的季节,迎来了我的第二次西师之行。   不得不说,北碚城区是重庆诸主城区里绿化抓得最好的一隅,无疑,深居其中的西南师范大学也是治学与谈情说爱的上上宝地。沙区的绿化总是见不了成效,重大的树子也瘦弱不堪,唯西师沐清风,濯细雨,历宁静,闻耳语,佳木茂森,葱葱郁郁,分立道旁,清新宜人,美不胜收。   川不太顺利的在车站接到了我,前提是我在原地驮着四十本大书等了二十分钟。雨丝亲吻,脖胫痒痒的,天阴阴却无一丝杂质,北碚得天独厚,地处主城偏远,却又不失繁华脉搏,不明不暗,不偏不倚,大树夹道,雨绒擀旋,乘上至西师的公交车,车轮碾起路上轻微的水洼,清清淡淡的雾气里,小城陶醉在一种扯不开的情愫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它的平凡,平淡而不平庸,繁华却又不失安静。西师又是北碚的一个缩影,待下车,雨已间停,负载重荷的快步在西师里,有一种耳目一新的快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赞不绝口,手舞足蹈,彷若跌进人间仙境的失态。雨后的西师裸露出一副江南水乡的清新,除了树,还有合乎时宜的花草,园莆错落有致,阡陌交通,鸟鸣不绝,雨后的清冽的露珠过滤在深秋的绿意里,给人一种返反璞归真的通融,脚尖来回摩挲在浅浅的水洼中,消隐多年的乡村采蘑菇之行回萦而至,遥远的平和的回忆充溢过来,立即有一种消声匿销后的安详。徜徉其间,心清身爽,怡然自乐--这是雨后西师给予我的第一印象。   哦,其实这种感触是轮不到我这种九流写手写的,在我旁边的川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诗人,我们是初高中的同班同学,同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一个多愁善感文风清灵犀利做了诗人,一个无所事事爱放狗屁写写日记,叙叙生活成了“伪文人”。对于这些美,川无疑抵达了许多超越花花草草的感触,我在这里不厌其烦的说,只是想证明一下西师给予人视觉及心灵上的冲击可见一斑,它令我这个不懂词汇的人都有一种写诗歌颂的冲动。川拍拍我的肩,说我们不谈文字,谈生活。我似懂非懂,迷惑的点点头,他看朗声一笑,激起许多出来啄食的麻雀。   是的,我和川涉足的领域并不相同,况且我们的写作都很独自,风格迥异,写作习惯不同,支持我们如此谈笑风声的不是我们的文字,是我们夙积起来的友谊,那些年来青涩而甜蜜的走过。而反之,真正的文字也正是来源于生活的,没必要故意把文学纯化出来,大谈主义与灵感,其实这些日子来支撑我文字的灵感不也正是那些行走中的生活么?剥离出来的文学与生活无关。   我搅碎一路忐忑准备的文学理论,把思绪放回起初的放荡与随意里,不觉心情开阔不少,单独的文学的确让我有某种畏惧的压力,而生活而不同,它让我左右逢源。我扯开嗓子,吹走阴霾的天气,撕掉长大后的伪装,露出许多隐匿起来的野性,和诗人朋友川勾肩搭背,惬意的聊起来,聊的,当然是他困惑,我迷惘的问题:女朋友。   老实说,我们这种样子很不像文人,倒是像两个小痞子,横冲直撞在西师的大道小径,高树矮草靓花之中。川为了表现他的慷慨,向两个迎面而来的女生吹了个口哨,这口哨清脆甘悠,像极了回忆中太多蒙昧与年少青狂。我们在女生尚未远离的间隙毫无顾忌的品头论足起来,我对于女生有一种高品味的见解,很多人都愿意苟同我的看法并心甘于我的滔滔不绝。两个女生怯怯的奔向远方,溯及远处,我瞥到她们的不屑,通过弱弱的鄙视扔在无罪的水泥地板上,柔和无声。我对川说我们的文学大多写爱情,但事实上我们对于爱情却如此幼稚可笑,经过简直是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原因。川用了一个痞子的口吻回答道:“越是无法抵达的东西,我们越是热衷于追求,等我们有了真正女朋友那一天,恐怕没有更多的心思来张扬自己的文字,那时的心必然会自私的蜷缩起来,化为一份真爱的痴情,容不得现在的天马行空,风花雪夜。”我也是用一种地痞的姿态夸张的听着,但是这句话很深刻的刻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知道我和川的话获得只可能在玩笑里,真正的交谈文字,只会折断我们自由想象的空间,一切讨论,都成为一纸空谈。那么,我真应该好好享受这份自由,用这种为数不多的天马行空,去张狂我的年少,好好记叙那无法完美的遗憾,因为抵达的时候,任何快慰,都只是一张白纸。   抵达了川的寝室,温暖一下就爬上了心口,那两只刚才在微风中略微蜷曲的双手自由的伸展起来,我让两只手交缠起来,像是陷入深思,又感觉脑中一片空白,我觉得很不应该:做客的自己不能够再摆出平时那种冥想的喜好,我需要的是投入生活,虽然面前这个朋友和我在文字上是同样敏感细腻而脆弱的人,但我们要的是现实生活,而不是一味的沉默在自己的瑕想中,我们要的是真实。没有想到川的室友竟能对我的名字脱口而出,而且带着一种亲切的口吻,我对这些陌生真诚的面孔吓了一跳。川一一做了介绍,他们真诚的看着我,待我发现他们有举出手的动态时,才迟疑的举出我的手,但扑了个空,轻微的尴尬淡淡消逝在愉快的交谈里。交谈中我发现他们对我了如指掌,这令我很诧异,我提到了土豆二字,马上他们就问我重大校园里的“五毛加蛋”是不是很棒,他们很向往。我迷惑的看着他们,惊异之色溢于言表,川解释道他们已经把我写的那个十四万的小说一字不漏的咂翻了十几遍。两个字,感动,没想到那种被别人驳斥得体无完肤的文字竟在这儿受到如此暖洋洋的效果,我很兴奋,很激动,随之而来的激励,信心与勇气,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文字坚持到底,说到底自己的文字除了写下来留以见证一段回忆以外,更多的是想要通过这些文字结识更多的人,让许多和我有同样经历的人产生共鸣。   去吃了顿午饭,是三个人的小饭局,边吃边聊,他们翻陈些肉夹进我的饭来,川的同学银也不乏热情,忙豁着给我斟酒盛饭,受到的绝对是一个贵宾级的待遇。午毕已两三点,慢步回到川的寝室,途中惊现许多美女,都袅袅婷婷的向我们走来,扑朔迷离,目不瑕接,川自豪的侃侃而谈:我们西师的男女比例是1:3,食堂大多是女生的天下,有的女生挤饭比男的还猛,银哥就兴致勃勃的给我们回忆了一下一次十个女生连续插队抢饭于他前的故事,说得有声有色,声形并貌,眼前立即闪现出许多美女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势向我们可爱的银哥挤来的情况,不寒而颤,却又无比羡慕期待。我合乎时宜的答道:“猛女,猛女,烈女,烈女!”西师的学生宿舍建筑整齐,校园风境也悠美,几乎找不到一点果皮纸屑,不禁想到重大校园里处处垃圾翻天,浊尘淘地的场景,自惭形愧,无比期待能够寻居过去,我向川表达了自己的憧憬,没想到他却很惊讶于我们的心有灵犀,不过他是想移到重大来,他说我们那儿学术氛围浓些,有些热闹,不失繁华,真正的引领时尚新潮流,况且可以在喧嚣的边缘体会安静,在矛盾的郁积中欣赏生命的真谛。幸好,川道出了重大令我欣慰的地方,这又有点不谋而合。   然后归寝室,川忙豁着一件小事,一件不得不做的小事--入厕,银哥热情的让我玩他的电脑,川说上面有一首最近写的诗,我可以看看,评评。当时是,午觉不睡,而车上又多受浊气之染,睡意无限却只能强打精神欣赏之,很美,意境与词藻,矛盾的心态与犀利的字语,韵味十足,平平仄仄,极上极品,又道生活之真谛,于悲歌咏志之中不觅幽默,思想张狂,锋回路转,笔法高超。我把这些看法向川说了,他点头称是,然后他让我浏览了一下一些其它的诗,我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倾听他诉说每一首诗后面的故事,大都是一时的大波猛澜,而事后又是人生长河里一颗平凡的沙子。我对诗其实了解不多,很多时候只是大概浏览一遍,不得要领的欣赏一下他们表达的新颖就浅尝辄止,无法深入探究诗的内涵,总是没有耐心,就认为是诗的肤浅。今天川给我解释了一大通诗,讲了许多文字下的意境,许多字斟句酌的细微之处,许多自由奔放的流溢方式,佩服,顿悟。这时的川就像一个大诗人,向一个不谙事事的小角色讲解诗的精髓,他的人文气质轻轻的流淌出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忙停止了这种交谈,扔开电脑,谈回我们的痞子生活。其实痞子也罢,单身流浪汉也好,都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个虚拟角色,我们只是从这种放逐与追逐中寻找人生的突破口,追寻属于自己的生活,去掌握不同心态下的不同郁闷简单幸福或者撕心裂肺。而我们都脆弱的不想要别人抵过我们真正的内心,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模式,用一种或真或假的颓废去迎接生活中的风浪,放纵,只是我们故装可怜的迷你外衣。   但毕竟我们在今天生活,我们只有这样伪装下去,真正的大同世界没有,没有理解的世界来装容我们,我们只有破碗破摔下来,直到真正长大的一天,我们再也脱不掉这骗人的面具,才发现这套外衣已经植入我们的皮肤,根深蒂固,永远不可能再改变了。   然后到隔断寝室玩了会儿“双扣”,盛情难却,我胡乱的支持了两局后把牌交给了川,一个人躲在阳台处看看西师的风景。桔园的风景幽美,窗外已经没有太多人工雕饰的痕迹,是一畦小田,小瀑布,小园林,只有绿色与黄色,近处有点小菜小花,在秋季有点破败的凄凉;远处是云遮雾绕的缙云山,听说云就在半山腰上,要是等上晴天,能够一眼望到山顶之塔,闲瑕无事之时,他们就用望眼镜数数塔有多高,看看上面有没有美女出没,因为听说爬上第九层的人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像我和川这样的需要有清新感受的人,去伤伤感,俯视北碚城区的建筑,看四野的风景绿意,晒阳光,明胸志;另一种则是美女,他们想要的是一种征服感,塔并不高,难度也不大,她们只要一鼓作气就会征服它,而且她们会照像留念,以示巍巍高山兮已在脚下,颤颤高塔之在吾后方。但听川说一般一个美女后面总会有一到两个端着相机傻呼呼的青蛙,他们自甘堕落到她们的裙摆下,为她们痴,为她们狂。风吹来,一阵一阵的,吹响了悬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的清脆过后,一片暖意穿膛而过,风斜一斜,闯进屋子,打牌的人说好冷,关窗关窗。   打发掉了打牌时光,又回到川的寝室,在我的怂恿下,川要给几个心仪的对象送上我们出的书藉,当然我也会色迷迷的说我想见识一下摄川魂者,何魅之有也?不过话机不太听话,我们的时间也没有把握正确,川拨的几个女生都是刚出走,或者上网去了,或者吃饭去了,或者不知去向,或者逛街云云。在川坚定的打了10多个电话后,终于柳暗花明,一个名叫土豆的老乡破土而出,令川好不欣慰了一番,时间已经不早,川他们6点班上要举行个卡拉OK赛,就要请了那个土豆小姐6点某区域不见不散。在前往之前,川的室友要求我用闲瑕之时签名赋诗几首,其情切其意真,令人好不感动,感觉自己真是什么大牌作家了,欣然允之。   川说要藉今晚卡拉OK赛的时机推销几本书,藉今晚晚饭的时间请客土豆和我以及牿劳牿劳他的室友们。所以不吃晚饭,我们背了几本书,踏着6点的边缘与深秋的暮色,往会场进发。席间又经历了一些古道幽径,行走其间,仿佛探宝一般新奇愉快。一路谈笑风声,把引来许多美眉回顾,男士怒目,但我们行走我们的脚步,那些外界的看法根本无法让我们零乱,我们顾影自怜的兴奋着,或者回忆,或者展望,在路灯初上的时刻,在人潮涌动吃饭的时段,逆人群而动,张牙舞爪,唾沫横飞。   真正的会场没有我想像的那种庞大,总共只有一百来个座位,分成6排弧性的长龙,把舞台包围得水泄不通,灯光效果不错,有一种舞会上面的迷朦,彩灯时而转到我的身上,把我的衣服割出一道又一道的光影,炫目之中,音乐荡起,我知道,今晚我将彻底的融合进这种快乐,这种在邹川笔下横美坚丽的生活,一种不同于我重大生活的孤单与寂寞的郁闷生活,这种狂欢让我尽情释放自己淤积的不快。   土豆者,威中校友也,曾经和我们一级,后补习一年至西师,在威远老乡会上出类拨萃,深受大二校友的青睐,川和她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只是这一面给了川许多涌动的潮流,不知不觉就三心无意的喜欢上了人家,当然喜欢不同于爱,喜欢嘛,对像可以多一些,等谈到爱的时候,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唯一起来。川像喝醉了酒,一骨脑的向我倾诉他没有女朋友,并且说我再怎么也经历过一场破碎的爱情,有不少的理论经验,要我好好的教他几招。说完后我陷入了对“破碎”的沉思,但旋转扯往那种犹若切肤的失恋煎熬之痛笑着说没问题,按着我的建议反过来做,就一定能够成功。   大家匆匆入座,土豆在我右边,川在土豆左边,军,一个“拜读”过我作品的朋友坐我右边,依次往川的那边过去,是他的三位室友,活泼好动的支持起尚未开始却已经火热的晚会。主持人把荧光棒分发给每个人,然后关了灯,这些微小的光亮便开始在黑暗中灼灼发光,星火燎原之势,众棒齐举,竟然有了不小的光明。晚会拉开帷幕,节目进行得有板有眼,气氛也热闹非凡,每首歌我们都会举起小棒呐喊几次气氛,中间我们可以进行一些交谈,在这喧嚣的环境中我的声音也形势上的高了八度,感觉提起来的声音,因为盛开在黑夜,多了一些自信。   军开门见山,说了对我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缠不绝之类的话,他中肯的对我说文章不见得成熟,但是他们这些人看了觉得亲切,真实,故事很感人,表达有时会有点幽默,有时也能揭露几个深刻的思想,时不时还能提出点人生的无奈,这很受他们欢迎。最主要的,我,是作一个朋友的身份,用平和的文字与他们交流着。当然我们也没有抱着这个话题聊多久,大概说了几句笑谈之后,我们就精力肤浅却又真实的面对了这次卡拉OK赛。慢慢的有人摸索出一条模拟大场景的道路,有人开始往上面唱歌的人送花,送荧光棒。但荧光棒只有一根,只得送一个人,众人有点舍不得,生怕顾此失彼。后面又出现了一个新现象,就是借花献佛,然后佛还花给主人。要送“花”的人到我们这儿借,然后唱歌者谢幕后又还给他,他又分还给我们,这种形式很是搞笑,但很热烈,有时一个人唱歌都能收掉一大半的荧光棒,下来后就会有许多人来索要,来抢。他们都很有活力,气氛热闹非凡,人与人之间相处融洽,这令我很佩服,觉得自己的人际圈太窄了,没能遇到这样庞大而优越的外界,不仅在狂欢的背后,有点黯然神伤。   川的室友穿行在会场里,拿着我的书耀武扬威,时不时有人侧目向我看来,看得我心花怒放,很欣慰,没想到这里竟有这么多支持我的“读者”,这里有这么多热心的朋友,他们让我对这种出书的跳梁小丑,哗众取宠的方式有了新的认识--我出这书只是与朋友共享生活中的悲欢离合,珍藏一份青春的行走罢了。军也频频上台送“花”,他机警,搞笑,有时竟把两只荧光灯当做两把刀放在背后,上台上一齐插刀赠美人,像一个武行者;有时又会做会一种意味深长的浪漫,众荷包里送出一根,又从胸口递出一根,最后又变戏法的从袖口抖一根出来,做足了罗曼蒂克的造型。每每送“花”时都有人大呼大擂,以名气氛,最后喧天的气氛麻木了我内心深处潜藏的哀伤,我也歇斯底里的投入了这份痴喊,这种忘我的狂欢。   偶尔和别人的聊天接不上,就盯着屏幕看,看MTV上面的风景与歌词,努力摇醒自己的大脑,要去想些东西,要去记载一些东西,当然,最好能够走出这种肤浅的快乐,进入某种深沉的思考。   土豆是一个健谈的人,长像标志,却自称帅哥,性格豪爽,她和川的内向羞涩(仅对女生)可谓柔刚相融,恰如其分,天作之合。我置身事外的撮合他们,有时也风趣的开开玩笑,剩余的时间就是呐喊,大声笑,品头论足,或者接受间隙而来的羡慕与狐疑的眼光。中间他们把我推上过一次讲台,于是就是异域享受了一种舞台上做活动的快感;中间他们又让我和土豆两个外来人上去献“花”,我推推手,让土豆去了,只是最后他们辅导员也引吭高歌的时候,我才被他们全体的连脱带拉有点情愿含些羞涩的送过去了一根“花”。狂欢。   川把我拉出了这场狂欢,出了会堂,才发现他的室友们都已经站在外面,在清香的空气里,在有点冷意的晚风中,在有几片灰白底色像极了晴朗的黑夜上,我看到六个人影,一共是三对。川三个室友的三个家属分别倚在各自男朋友的怀里,男生友好的看着我,女生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情侣。与之同行的还有军,土豆,以及我和川。此时我已经和这拨人有些熟了,就开开小玩笑,在半真半假中撮合一点东西,我说为了展示你们寝室的全家福,土豆今晚上应该租给川当一晚上女朋友,川含首默认,土豆半笑半默认,十之八九有点可能。   我不太会喝酒,但是为了展示狂欢的气氛,就答应喝一点。觥筹交错,酒光菜影,欢歌笑语,陶醉在这种喜庆的气氛中,微醉。大伙儿都劝我酒,都要干一杯,还戏称“英雄”,“作家”,我含笑吸下,为获得这帮朋友而庆贺而高兴。那三对都互相夹菜互相温柔的对视,川和土豆也半推半就,我看就他们的幸福,和军频频碰杯。   做为校友,做为和事佬,我和川一同陪土豆回寝室,那种清晰的黑夜给了心旷神怡的清醒,微弱的湿气笼罩过来,又一番感慨无限。我们沿着小路走,我给他们卜了一卦,说巨蟹的土豆和天蟹的川简直是天作之合,在他们的笑骂中我没心没肺的笑了,把他们承受的尴尬都抛之云霄,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寻找到生活的快慰。又聊了一会儿,约好明天到重大这边的磁器口古镇游玩,土豆说早一点吧,我们说不能太早,晚点吧,6点半就差不多吧,土豆被我们玩笑式的口吻搞得一个趔趄,逐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又建议他们是不是应该带我夜逛一走他们的学校,给他们制造一点浪漫交流的的时机,又半推半就的成功了。刚开始说了许多话,后面就不怎么说话了,搁置着闲言碎语的尴尬不说了,我们静静的感受这种静,这份虫鸣,这种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的雨后晴朗的媚色。好不容易抵达了李园四舍,土豆干脆的说了个再见,我就和川退回到远离明亮宿舍楼的阴暗处。   竟然又有了些雨丝,夹杂在雨里,有种切割皮肤的快感。此时我和川心有灵犀的感受到了什么,一种不泄不快的感觉直往上冒,对视一番往前面的一栋教学楼跑去。记得高三毕业那个暑假我和川,勇也走过那么一次夜路,那次是沿着铅灰色的马路从镇上往勇家里隐退,三人心照不宣的憋了点尿,于是就有一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尿”的伟大友谊宣言,刚撤出一小部分液体,前方地平线出亮出一道白光,一辆开着强烈探照灯的小轿子飞驶而来,三人吓得忙转身围成一个圈,结果三人身上都彼此尿了点分别时的纪念,尿臊冲天,川还说要让这裤子永远不洗,得以纪念我们的友谊。事后真的将那条尿裤子悬于卧室三日,直到浊气排尽,乡村的清香裹进去为止。   和邹川跨进了这栋教学楼有点历史了,木板的走廊吱吱悠悠的响,像鬼屋一般摄人心魄。仿佛一时间尿要奔涌而出似的,我和川大跑起来,把这种晃荡的声音踩得七零八碎,把值班的老头吓了一跳。还算顺利,从厕耳出来都轻松了,没有刚才的那些急躁,我又有种再睹芳容的企图,我请川把他所说的蚊子给叫出来,把书包里仅剩的一本书送给她。川有点退缩,但也没有扫我的兴,他坚决的说了声说,就去找公用电话。时间有限,我们用跑来争取点多看蚊子一眼的机会。风里的雨丝搅拌出呼呼的声间,把淡淡的晾意灌进我们的脖胫,拂上我们的脸皮。逆风而行,悲悲壮壮哉见美女。   “电话忙,请稍后再拨。”这种声音让我们暖洋洋期待的心变得和外界的雨风一样寒冷,又等了一会儿,仍然占线。川最后容忍到再等三分钟,不行就回寝室,我不得不同意,随即开始用这三分钟去打量这夜色中的宿舍区,每一扇门里的光亮,都给予人心态不同的希望,如此种种,不绝如缕。最后梦想还是碎了,这种雨中的坚守,只是为我赢得了更多领教它乡风光的时机与遗憾中破碎的完美。   回了寝室不久灯就开始灭了,这种强制比起重大的自由来应该略胜一筹,过多的自由,给予人的,只是更多的放纵,自由是应该有度的。爬上酥软的床,和川聊起许多初中往事,又聊到了许多大学时光,还展望了许多以后如此何艰苦奋斗,以获得女人芳心。川的室友也兴勃勃的参加讨论,还请我这个理论家赐教,弄得我有些激动,谈了许多心得,直到感到怠倦。朦胧中和川模糊的应和着,彼一句,此一句,慢慢的抵达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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