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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孑然荡

2020-12-14叙事散文躲在路上
<一>     荡进教室的时候,我竟突然有了一种紧张.这偌大一间自习室竟全是女生,这在这所以理工科而闻名的大学里,很是稀罕.今天还算早,不过十点左右,对于"九三"学社的社员们,这是最暧昧,最值得侵噬的时间段.周围的恐龙开始向"白雪公主"眺望
           <一>        荡进教室的时候,我竟突然有了一种紧张.这偌大一间自习室竟全是女生,这在这所以理工科而闻名的大学里,很是稀罕.今天还算早,不过十点左右,对于"九三"学社的社员们,这是最暧昧,最值得侵噬的时间段.   周围的恐龙开始向"白雪公主"眺望,投去一阵又一阵嫉妒的目光,开始了窃窃私语.而身旁的公主们明显要矜持得多,那些素雅的罩杯里盛放的液体,被她们的樱桃小嘴啜入口中而释放出来的清香--香溢四座。世人的眼光让恐龙更加的恐龙,让美女更加的美女,这是一个极端的世界。   不远处建筑工地上机器的轰鸣让教室有了一些喧嚣,而和着临窗边恐龙的虎视眈眈有点让人倒味口。不过这群建筑工人要为我们建一栋30多层教学楼,所以我们理应忍气吞声享受这工业建筑的天籁。   五教学楼的教室有着很古朴的气息,飞檐翘瓦,墙身是把一抹黄放进岁月里醺陶了几百年的旧黄--不断往外释放着年月里的沧桑。   天才蒙蒙亮,重庆的天气就是这样,对“九三“学社的社员更犹如此。晚上夜聊到三点,早上九点起床几乎已成了雷都打不动的定则。今天我的闹钟让我格外的准时,九点,我一蹦而起,掀开阿昌的被子,大声嚷到”你这丑恶的反革命份子,趁广大群从还没有揭开你“睡懒觉”的丑陋恶习之前赶快给我起床。“阿昌装死继续睡,倒是我这热情坚贞感动了海和俊,两人揉揉眼,骂了声娘,牢骚了一阵,陆续起了床。海说我这一阵尖叫吓走了梦中的她,俊言他的五百万彩票梦就毁在我的手里。面对铁打的事实,我百口莫辨,只得用物质补足给予道歉。哎,做一回守时的公仆也挺不容易,谁今天轮到我值日呢。为了缓和敌我矛盾,我主动给此二君冲了杯牛奶,二君一接过牛奶直骂我好黑:倒是三杯牛奶里面,我的”含奶量“是他们总共的N倍,在他们杯里能够看到的中介飘着的几粒淀粉,很不规则的做做小运动,而我的这杯子里则是乳白色的黏稠胶体。我算精通调配之道,他们是我用10000:1的比例烹配而成。呵呵。   就在我们三个正在争论是不是要划划拳以判断孰是谁非之际,其它四人特,特,生气了。于是我们沉默下来,各饮”牛奶“。阿昌鼾声犹起,我感觉有些纳闷,怎么平时最坚定的”布尔什维克“现在也开始”堕落“了?还是俊一语道破天机”嗨,守旧的家伙!他们现在是“四十“社社员了,十点他们自然会起来。。。。。。”   恍然想起昨晚是我因为太疲惫或者是太有想法了而早早入睡,忘记了他们聊兴正发。我想,我是不是真的是个抱残守缺的人?   现在就是十点了,他们肯定正赤着肩膀找拖鞋;含着牙膏接电话。在嘈杂与忙碌中是不是又碰碎了几个温水瓶,同时又在恨恨的诅咒我这个抱残守缺的家伙。哎,这年头,时间观念如此强烈的我也会遭社会摒弃,看来的确得与进俱进啊。   
                <二>
  我狠狠的摇了一下头,昨晚的聊天的过程已经很不明晰了。像一个士兵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却没有回忆一样,我面对昨晚隐约的兴奋被这么快被遗忘,感到几分惆怅。   寝室11:30关门,12:00,我们的夜生活才开始。大家都挺穷的,何况才大一,寝室没有任何设施可言,唯一的一部粉红色电话也是大家通过几次常务会议,觉得电话这玩意儿十十分重要而决定集资买的。手机,电脑,CD机等等硬件设施跟不上,软件也来不成,目前室们的爱情都还不知在何方,窘迫的现状几乎可以名列全校之最。于是,在寝室除了垃圾空无一物的环境中,12:00灭灯后,面对那幕被路灯冲淡的黑,便会有点小节目。   杰召开紧急会议,关于讨论“一个灯塔倒下去,另一个灯塔站起来”的号召。所谓灯塔,就是指引人民航线的基标,就像党的方针,指引我们前进。   灯塔实行的是民主投票制,半年为一届。中途倒掉例外。不过本寝室目前为止共有两届塔主,还没有一个圆满完成任期的,不是被弹阂,就是引咎辞职。   “同志们,根据党的最最高指示,一个灯塔倒下去,千万个灯塔站起来。但又根据辨证唯物的观点,我们必须遵守”一山不容二虎"的根本事实,一个不寝室不能够有两个灯塔.所以啦,咳,一个灯塔倒下去了,我们群众必须---咳,咳,,,站起来!!!"杰首先为这次常务会议致了开幕词,听这驾势我大概也明白了,第二届塔主倒下去了.我看了看海,他在台灯下面默默的坐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像上届塔主一样的失意.海庄重的站了起来"我---我,我引咎辞职."说完,一个人瘫坐在床上。杰马上调节气氛,“请同志们为海夭折的爱情默哀三分钟。唱--室--歌。”一曲<水手>被杰点燃,一群麻木的人,动情高歌。“苦涩的沙吹动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我的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着裤管,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
               <三>
  我们寝室是大学校园里与潮流最背道而弛的寝室,很破落而颓废。没手机,没电脑,没女朋友,是标准的“三无浪子”集居地。原来这个色彩缤纷的校园是为那些有备而来的人舞台,而我们则是下面摇旗呐喊的旦角小生的群众演员。艺术节上那些新新摇滚们疯狂的嘶喊;轻柔舞步下的青春旋律;校报上慷慨激昂的文字;画展上的油画水彩素描副副幽美,件件传神。演讲比赛上轻快流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城市苏醒的节拍。那些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离我们这些“三无浪子”,有些遥远。    其实大家都是优秀的,虽不致于大庭广众抛头露脸,搏得广众的惊羡,但在人生路上也会总不乏观众。 破落的原因各不相同,而适应不上大学节奏的原因当然是钱。试想想,“三无”里面,手机要用钱买,电脑当然也得用钞票,而女朋友,有钱不一定成功,但没钱,是万万不可的。。。。。。于是大家都有一个公共的敌人--金钱。我们对它恨之入骨,恨不得它们成为我们的俘虏--装进我们的口袋。   真正叫做贫困的有我和阿昌。另外杰和飞也不算富裕。用最流行的手机做一个对比是这样的:班上一共30人,共有20人有手机,而我们寝室里面共7人,手机总数目为--零。 真不知道是学校的等级制度森严,还是某种天作的巧合,我们7个来自不同地方,拥有不同习惯的梦想浪人聚到了一块儿。于是在某些共同的经历与信仰中,演绎了一幕幕平凡而感人的曲目。 <四>   阿昌就在我下铺,比我还要贫困一些,所以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是一个身材中等却强壮无比的贵州苗族小青年。其实他的身世是挺复杂的:首先他会苗语,侗语,贵州两种口音的地方语,普通话,英语,日语,法语。人称多功能翻绎王,不过除了其本身的苗语与地方语外,各种语言都杂而不精,常常会闹出一些笑柄。其次他是侗族与苗族的混血儿,很有可能沿承了各少数民族的血统,大家偶尔会笑他或许身上有56个民族的血统,可以肩负全国民族大团结的重任。再次就是他超人的毅力,顽强的斗志,拼命的勤奋,与差得可怜的成绩。在这方面我想我是最值得遣责的,因为在平时学习中,寝室里最勤奋的阿昌上学期挂了两科,而最不努力的我却不偏不倚整了个奖学金。似乎老天有的时候并不太公平吧,很多时候,他都太眷顾我,而忽略了阿昌。   阿昌还精通一手针线活儿,他缝出来的东西比缝纫机的质量都高。阿昌又特别的胆大,到处联系着铁哥们的老乡,还不忘寻找时机的做兼职赚钱。阿昌也心灵手巧,实践能力棒,咱们寝室里的任何坏掉的东西都是阿昌承包的,而且几乎功能强于新产品。阿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勤劳而朴实,聪明而开朗,却又倒霉而脆弱。阿昌的爆笑率占寝室第一。   一次他不知从哪儿听一个“新名词”,在大道上问我“处男”指的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纯真的表情,我诡异的说:“处男就是已经发生过性关系的男性。”没想到他竟顿悟似的点点头,好像整合了记忆中的种种碎片般释然。然后为了证明他是否理解,我大声的问“你-是-处-男-吗?”竹林边坐着一些人,谈天说地,是最好的旁观者。阿昌也来了精神,很得意的说“不--是!”于是周围竹林里的男生女生表都特别复杂而迷惘。女生躁红了脸,男生笑弯了腰,都以夸张的姿势表明:不是处男有什么了不起?这不挺大众化的吗?我笑得差点昏蹶,迅速把阿昌拉出了现场。   我和阿昌还做过一些太夸张得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有一次我们拿着地图到朝天门去玩,看到那儿的长江索道上的“飞车”,甚是有尝试的欲望。于是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到了“飞车”的这头,购票上了车,等待着风弛电掣般飞的感觉。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进来一位颤巍巍的老太太,我和阿昌对视一苦笑,恐怕这种连老太太都敢坐的“飞车”没有多大刺激了。最后的结果是:车平滑的向对岸飘去,慢得不如坐公车,一点风都没有,整个“飞车”就是一密闭的容器,而且玻璃也很模糊,加上外面本来就灰蒙蒙的天,让我很失望于这次的“奢侈”。为了不浪费我们这样渡过去的两块钱,我们把手伸出”容器“,抓了一把高空的空气,以做为慰藉。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彼岸再也没有这边繁华了。我们必须坐着此”飞车“回去。至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彻彻底底明白我们上当了,这”飞车“不过是做为一种过往的交通工具,并没有我们想像的刺激或者浪漫。为了节约这太昂贵的侈奢,我和阿昌决定不再从这儿回去,我们看了看地图,然后隐约的发现另一座桥。于是就开始天真的跋涉了。   此决定让我们好疲惫与失望。地图上的毛毛虫长短的路竟要我们走上一个小时。我说过我和阿昌都是不怕吃苦的人,特别是在身体,于是我们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因为我们坚信这繁华的地段肯定有值得我们忘却疲劳的风景。谁知彼岸却如此的荒凉,好像错入进了原始森林,我们看到这里的人过很原如的生活,真的比界牌还界牌。(注:界牌是我的家乡,一个很贫穷的小镇)于是走下去的路就变得有些乏味了。我们就像进入沙漠的旅人,渴盼着回到绿洲。而且地图在这地段失去了有用的指导性,我们只能摸索着往桥的方向进发。在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指引我们向前,让我们通往繁华地段的桥。   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么长的桥。桥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知死活的走着,车呼啸而过。总感觉对岸就在前方,可是走过一段又一段的街灯,仍然是走不到尽头的街灯。像海市蜃楼,希望似乎触手可及,但一旦到达,却发现那不过是欺惘着你的幻觉。我们聊着天,在桥的上方伫望,在没有尽头却又时时走向成功的路途中,我们有点恢心丧气。桥上除了灰尘没有一点垃圾,也许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无知又不得不节省的人的脚印。最后我们还是走出了困境,但是一看表竟走了半个小时,好可怕的一座桥。   第二次“冒险”在五一节,去的南山。我和阿昌也凭一张地图和一双脚板,在陌生中探索着。我们并没有到南山公园去,因为那要门票,阿昌在寝室里研究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最近最便宜”路线,雀跃得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那次不是城市旅行,简直是在回归乡野风光,我们从一个很不知名山开始攀爬,最后我们的足迹踏遍了整个南山。那里风景很好,可以俯视整个半岛风景,要不是因为我惧怕黑夜要求早点回来,阿昌肯定会呆在那儿看一下重庆夜景的。而且我们选择的那个荒僻的角落,看到的景物远超于所谓的“观赏台”。而且我们在那里经历的,也绝对超过任何一处人造的原始森林,质朴的原汁原味,让我们流连忘返。在群山叠障的山上,地图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们摸索着向前,从一座山走向另一座山,从一所寺院越向另一处园林。这样的旅行,不亚于一场冒险。我们秉承的宗旨是“尽量不走回头路。”在我们看来,这万千脉连的错综复杂中,只要不停下我们的脚步,就能够走到有标识的地方,我们就永远不会迷路。   然后,我们就正式踏入了一片未曾被人开采过的茂密。蜿蜒崎岖的小道最后消隐在树林中,我们的所能看到的只是阳光洒进来的碎影。向前,摸索中,向前。阿昌在前,我断后,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路了,长年的落叶把原先跋涉者的脚印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路上荆棘丛生,我和阿昌小心翼翼,仍然被刮得伤痕累累。行至一山洞,互相壮胆许久相扶着进去,原来是一大井,井水凛冽清凉,超过外面的任何一瓶冰冻矿泉水,我们把随身携带的水杯灌满,惊叫一声跑出洞来,我们需要这么一些自创的刺激,来加深我们的欢喜。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在沿承着约莫别人的脚印前行,后来就彻底的迷路了,于是我们选择向上走,因为我们坚信,在山上,总有一条通往下山的坦途。千磨万韧,最后我们到终于到达了山顶,欣赏到了别样的风光,一些建筑混然天成,很让人一片唏嘘感慨。阿昌还介绍我进食了一些他们苗族的山果子给我吃,最让我惊讶的是竟然有的叶子甚至有的花也能够生吃。看着阿昌吞咽那些花儿的时候,我就感觉像是一个野蛮的原始人正在生吃一只动物般心中发毛起颤。   我们在山上引吭高歌,很久没有这样的大声说话,大声唱的日子,而且这等美景好像是我们努力得来的结果,很让人自豪而兴奋。不过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了声音,是从一条延伸开的土路传来的,于是我们就从那条路开始下山。下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意犹未竟的换了条小道,又开始了新的一场冒险。只是这次我们没有得到清冽的泉水,我们沿途看到的家乐福,寺庙,或者是一些比较仿古但却建得不伦不类的建筑。路的尽头让我们倒吸一口冷汗,阿昌触到了一根白骨,当我们展眼望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入了一块坟地的中心,四处皆是坟,有的坟上草木茂盛,有的坟上寸草不生,年久开始剥落的墓碑很阴森恐怖。这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不知名角落发出一两声鸟鸣,煞是可怕。在这火急时刻,我和阿昌做出了我们“探险“史来最丢脸的一个决定--往后走。第一次,我们走向了一条有我们足迹的道路,而且还是撒丫子的狂奔。。。。。   第三次行动多少有些伤痕累累了,这次我们决定只身逛遍渝北区看飞机。这回我们有了几次分歧,分别是在地图上面,我说往东走,他说往西走。这种”矛盾“在我们寻思着回家的时候更为明显,我们在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市区,寻找,凭一张地图与脚步。   我和阿昌的共同点也许就正在呈现于这些冒险行动里面,我们都宁愿用脚步来节约公交车费,用自带开水来节约矿泉水费,我们都特别爱好于这种没有目标的狂走,去见识许多新生的事物,去收获每一次跃步。   阿昌的哭泣,总是有点让人揪心,那是上学期期末,临考。   那晚阿昌迟迟归来,大家都忙着复习,彼此没有言语,然后他就进了厕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有人发现里面的人呆得太久了。飞憋得慌,但这远不足于阿昌的忧伤。隐约的,我们听到阿昌擤鼻涕声音,夹杂着一些嘶哑。那时,他在小声啜泣。   当大家明确他在哭时,都感到特别愧疚,纷纷开始了劝慰。在众人的旁观好事下,阿昌哭得些肆无忌惮。各大”元帅“各显神通皆不得,杰披了一件外套穿着拖鞋回去了。不一会儿响声骤起,划破了我们的焦灼。接过电话原来是阿昌新疆的好朋友来电,平时他最喜欢接到这个电话了,便高高兴兴吆喝阿昌去接电话,结果阿昌坚持着他的反常。我正想给那边的同学解释,便听到杰在那边暴跳如雷,阿昌到底怎么了?不一会儿,杰无可奈何的踱回了寝室,大家出谋划策。   其时那时我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对于一个正意犹未竟的哭者,过多的同情怜悯对于现场,只会增加他微笑的尴尬与哭泣的绝望。我们这样大惊小怪的在意,亦或把阿昌的伤口越捅越大。   于是一个平静的,因为阿昌了些色彩。也许只有在这种痛的哭泣后面,才能勾回人们麻木的心。   我在门缝里看阿昌,发现他道瘫坐在水龙头下,像个绝望的囚徒。第一次看到那张童真的脸上扭曲的肌肉所发出的狰狞,他绝望的用手一遍又一遍的阻止声音的传出,外面就只能听得见他一遍又一遍的咳嗽与擤鼻子的声音。阿昌闭着眼,脸色憔悴而苍白,脸部表情格外的复杂,整个人在黄色氤氲的灯光与水汽中被沦陷。仰天长啸的绝望,多么让他撕心裂肺啊。   最终还是海解决了我们的紧张,一飞脚把门踢开,他是校足球队队员。阿昌的狼狈憔悴在灯光下赤裸裸的蜷蛐。   阿昌像一个犯人一样被拉了出来,看得出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那场哭,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哭泣的人是没心情再去要自己的面子的,今天阿昌便把他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了我们眼前,当时我怕得要死,我在想,平时比我坚强千百倍的阿昌,会为什么而哭得撕心裂肺呢?                <五>   阿昌和我一样,是贫困中的贫困,虽然这年头贫困不再是一个值得怜悯的名词,反而被人处之以鄙夷。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许多有钱有势的人却伪造出许多贫困证明。最后看到那些“贫困补助”,“助学贷款”我略有所悟。他们在尽力压榨我们所需要的空间,以为助学贷款都是免费赠送一般。   对于我们这样的贫苦学生,没有了贷款就意味着没有了一切。这样的机制,是让我们不能够歪斜一步的,任何一小丝的失去,就意味着全盘皆输。学校规定,没有交学费的学生网上没有成绩,哪怕贷款,也必须交清大一的学费,于是我就被这条款款所骗了,哭着让也在读大学的姐姐硬是从同学那儿给我凑了学费来交清。阿昌的确没有办法,于是躲过这骗人的一劫。学校又规定,只要挂了科的人不能贷款,阿昌挂了两科,所以在劫难逃。直到后来才知道阿昌那两科的56分都是因为学校财务处的“铁面无私”照实填分,而交了学费同学们有许多馋人的60分。不交学费就不能够贷款,不能够有成绩,于是再努力也是白搭;就算贷了款,毕业的时候也要扣发毕业证,找工作也没有办法。很明显,阿昌的那两“挂”,挂掉了他所有的牵挂。严格的说,如果没有钱,阿昌就没有机会再继续下学业。所以,阿昌哭了。那种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特别是在刚入大学,对这些体制都还不太清楚的情况下,显得太无助了。   那个时候,阿昌就决定不读了,而我因为幸免于难,对大学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与寄托。考完后的几个夜里,阿昌格外的沉默,我就和飞陪他到楼顶说话,讲理想,讲以后要走的路,劝慰他要坚持下来。也许,对于我们来说的轻而易举,对阿昌也是很大的一处灾难啊!除了劝慰以外,我们唯一能帮阿昌的就是陪着他安静的看这个城市的夜空,听他讲自己的故事,感人肺腑,却有太多无奈。为什么,大学的体制,让阿昌无法适从?迷惘的阿昌,很想,好好的当一个大学生,好好的享受校园里的青春韶华,可是,因为穷,生活难免会抹上许多阴霾,挥之不去。   这学期阿昌又挂了14个学分,阿昌在彷徨。   我很想找出他“失败”的原因,却发现自己不过也是一个幸免于难的家伙,甚至,自身难保。               <六>   海是寝室里的第二个主角,是校足球队队员,也就是前面写道的第二届塔主。但哪怕1.8的身高也无法弥补他在感情上的晦涩朦胧。   海是个安静的男孩,他的微笑像淡淡的月光,让人不觉得拘谨与尴尬。当你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同他讲你的故事时,他只会淡淡的笑,那种无声的安静,轻轻的流淌。我们都喜欢和海说话,他就像一平静的湖面,吸容你所有的不悦,往往,我们在对他的倾诉后变异常释然。实在心乱的时候,我们就和海说琳,慰藉我们的空虚。   很自然的我们成了朋友,我们一起上街购物,一块儿到食堂吃饭,一块儿到最安静的教室上自习,一块儿去最干净的网吧上网。   我们一块儿去瓷器口古镇,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古雕,听古老而悠扬的钟声,看那些虔诚的人们,感受河畔上咸咸的风,在阳光下看舒展的人们,感受那份匆匆后的安闲。那时我们彼此都不说话,坐在两块江畔露出的大礁石上,听潮汐的声音,安静平和的看夕阳染红了天,在黑暗罩上天的时候,乘着公车离开。
  那是一段难忘的日子,我们总是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坐在那儿,彼此想着心事。

  平凡的生活延续得五彩缤纷,人生犹如远航,注定会有一些汹涌的海浪,然后平静的生活就有了一些波纹,那些悠闲的时光迂栖成一种青涩的朦胧。   对于人生的智者,在爱情上面我们只是小孩。

  琳是我们军训认识的,不过仅有一面之缘,而且只是单方面的认识。那是唯一的聚会观看比赛,我在众绿叶中发现了这一朵红花,吃惊得手舞足蹈顿足捶胸张大嘴巴说我看到美女,我恨不得叫上所有军训里的同学和我一起分享她的美丽。仅此而已,在那遥远的伫望中,我断定她是我们军训团里最漂亮的一个,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再加上貌若天仙的身段,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琳再一次走进我们的生活是高数课的一次巧合。那时候高数课很多的班级在一起上,海很神秘的告诉我说他发现了重大里面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他心动的人。我觉得很诧异,能够让海动心而且为之执着的女生定是天仙下凡,心貌合一的绝世美女,我说我要会会她。   当海把穿着一身休闲装,配上紧身的牛仔裤,一头乌黑短发的她指给我看,并且做上一个夸张羞涩状的时候,我差一点晕倒。这不是她吗?我的天使嘿,那个在军训中我就为之倾倒的美女。这让我更加验证了我和海的品味是一样的,而此时我有了丽,就再也无暇顾及琳了,哪怕琳是最美的。有句话说得好,真正的爱人不一定要最漂亮但是一定要最爱你最体贴你的,有的太美的物品,注定只是一种摆设。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于是,我就成了海的爱情顾问,另兼职帮凶。   通过海的切身体会深刻尝试不断探索勇于执着,终于知道了周三的体育课我们有机会相遇,很多次我们都会在下课回来的时候看到琳一个人轻快的途经篮球场到五教学楼上自习。海煞有介事的告诉我这是一个切入口。所以到了周三训练结束以后我和海就站在篮球场边缘,透过铁网看外面走道上匆匆的人们,他们扮演着大学生活的诸多角色。海拉上我,是因为我的“视力”,海的近视有过一段笑话。   那次周六晚上我们在校园散步,昏黄的路灯拉下了夜的帷幕,给夜涂上了神秘的色彩。周六的晚上校园显得格外的安静,刚下过的一场雨洗尽了世俗的喧嚣,抑或只有我和海这种学生中的异数才会在这雨后漫阔吧,但那的确是一种享受是一种超越世俗的感动,让人前所未有的安静。空气中的树木草花的清香。。。。。。山是这座城市的特色,网球场就就在我们的脚,我们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彼此沉默,到这儿就停下脚步去看下面挥汗如雨的人们,矫健的身姿。海注视良久然后一句话打破沉默。他说你看下面的美女,还伴着他微闭的双眼做享受状。当然我当时就笑翻了:这些可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退休教师啊,只是在灯光下显得很苗条罢了,也不至于这么夸吧。。。。。。   琳出现了,琳又马上消失了。因为我们只是打望。我告诉海,琳来了。他就半眯着眼睛去看,等那身影消失在人海的时候,我看到海平静的笑容,很满足。   几个星期的打望后,终于来了打破僵局的机会。那天上完体育课后我和海照样在那儿等待,然后看到他的时候,海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勇气,拉着我就向前跟了上去。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佩服海的勇气,他就摊牌了。他说他要占一个挨她的座。一切办妥之后,海长吁了一口气,吃了晚饭回寝室拿上了两个新本子就出发了,当然,我这个“爱情帮凶”也跟着去了。   我和海很有默契的在那个新本子上面交流。我说你该上了,为你这段时间的思念做一个了断,他写得很少,”心跳得太厉害。“于是我就陪着海等,海时而焦急于自己的懦弱,时而又半眯上眼睛,去闻她头发的香味。这份迷恋,足以让海为之疯狂。在海犹豫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蓄势好了。他细致的在纸条上写了点卑微的话题,大抵就是很想认识你,可不可以和你做朋友之类的话。然后又等待另一份勇气,又隔了半个小时,再狠下心把本子传给了前面的她,而她似乎有些莫名的焦灼了。然后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很多时候走出了第一步,下面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不过我说的顺理成章只是那一次的”成功“,就是琳给了他她的名字,学院,以及QQ。在那短短的”信“中,海没敢提有关爱情的半个字。   那天晚上海一反常态的失眠了,半夜硬是拉我起来到楼顶上聊天。为了让我不枉此行,他贡献了一瓶啤酒。城市开始入睡了,楼顶上空有些湍急的空气,于是就有了些风。在风中他意气风发,对未来有十足的信心,他问“顾问”:“你说我和她之间的吻合率有多大?”我看了看他单纯却又幸福的样子,生怕不小心触疼了他的梦想,说:“非常大。”我不能给他一个确切的数字,因为我知道,爱情是最捉摸不定的。   后面的日子,海就少了原先的那份深沉,开始很幼稚的展开他的“恋爱”,确切的说,应该叫“单相思”。海说这是他的初恋,我说大凡人们的初恋都会有太美好的憧憬,最后却死得很惨,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而他斗志昂扬的叫我教他聊QQ。   忘了介绍了,海原先上网只打游戏的,因为她而弃游戏,从QQ。看着海像个小孩似的敲击着键盘,我感叹爱情的力量可真的好伟大。不过海的爱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平坦,琳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网友,而他却好好的珍视她的只言片语。因为琳,海花耗了太多的时间在网上,有的时候只是一味的等待。海在网上知道她许多的资料,回来他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同我们分享,每到这个时候,他的嘴角总会上扬一丝淡淡的微笑。   琳很快进入了我们寝室的话题。我们聊琳时,海总是嘘一声,微眯着双眼:“别说,不要让言语破坏了我的这份感觉。”只是他不做太多的反抗,对于我们的话,他只是笑而不语,静静的如月光流泻。海是个安静的男孩,而我不是,我想要轰烈。那种沉郁很难让我安静享受。   我需要在喧嚣中寻找安静。正如我热爱这商业化紧邻着市区的学校。我害怕一个人的孤独。哪怕有时我渴望安静。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匆匆的激情。   海经常上网,看着不在线的她的头像,很满意的笑。他说她的头像很像她。他给她留许多的言,而琳往往不回话,但他还是不停的给她留言,他说慰藉感动的是心灵。有时候琳在线却也不怎么和海聊,海就帮着琳说她也许很忙。不过这个时候海回来时就有一点落魄,但一会儿他就露出惯有的微笑。他总爱在她说的为数不多的话里推敲,去幻化。去为自己营造一份爱的幻觉。   于是海就这么执着,这么卑微的爱下去,爱得无怨无悔。日子在继续。   偶尔我和海在学校竹林找个石凳坐下,看不远处操场上奔跑的人们,真有种悠闲的自在。我们谈人生,谈哲思,聊爱情。我感到很愉快,而海几乎不怎么说,我就不断把内心深处的东西说出来,倾诉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海的微笑,海的安静,让我能津津有味的分享我的曾经,回忆这么久来的的沧桑,讲那些只在日记里出现的句子。海很安静的听,时不时插上一些评论,让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尴尬。   等着说累了,我们就静静的看匆匆的人群,看下面操场上的精灵,看树叶一点一点飘下来,看阳光明媚,看乌云密布。海总是很安静,很理智。对他来说,生活就像一内地湖,有着太多的平静。直到有天起了大风,便开始想他的归期到底在哪里?漫天的波流蔽住了所有的阳光,雾气氤氲中,呈现出几许伤逝。   最后,现实的利剑让海玄晕。琳最终厌倦了海的唠叨,赤裸裸的说他们根本没有可能,让海的梦想完完全全灰飞烟灭。。。。。。
------没有写完的,只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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