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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石狮的酒和一个关于酒的故事

2020-09-17抒情散文五令书生
近两三年,倍是落魄,落魄到了无人请我喝酒的地步了。这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呀。无人请我喝酒,便只好自斟自酌了。常常在自斟自酌几杯后,会莫名其妙地跑出许多灵感来,或是思乡情怀,或是思故人情怀,或是思那某一件微妙的事来。反正,酒喝到恰好时,总感觉
  近两三年,倍是落魄,落魄到了无人请我喝酒的地步了。这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呀。无人请我喝酒,便只好自斟自酌了。常常在自斟自酌几杯后,会莫名其妙地跑出许多灵感来,或是思乡情怀,或是思故人情怀,或是思那某一件微妙的事来。反正,酒喝到恰好时,总感觉自己可以写它一大摞纸稿出来,并且是兔起鹘落、一蹴而就。酒喝到恰好时,也舍不得跑出门去,把那灵感挥霍掉。于是,便宅在家里,埋头码字了。可是,酒越是这样喝,请我喝酒的人更是越少了。大家可能一致认为,我是一个喜欢自酌自醉的人吧。   其实,初来石狮时,我不是这样喝酒的。那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吧,但这会儿想起来,恍如千秋。刚到石狮时,比现在更落魄,如果不是有法文规定损坏人民币是犯罪行为的话,真想把一分钱扳成两半来花。然而,那会儿,我却变着法儿,穷潇洒。特别是有酒场时,哪怕兜里只有半毛钱,也要去蹭一顿酒喝。   一个人刚到一座新的城市,几乎是没什么朋友可言的。然而,我却又稀里糊涂地结交了一大帮朋友。不过,准确地说,那叫网友。我在好几个打工群里聊得非常的嗨,嗨到连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地步了。实在不敢相信,半年前自己在成都求学,挂着学生会部长、文学社社长的头衔时,还是一表斯文、文质彬彬的模样,然而半年后,自己就穿梭于酒红灯绿之间,半穷半癫于社会边缘。   毕竟自己创立过文学社,自己多少还是有点语言天赋,常常在群里,把一截儿话,扳成两截话后,便会把一些群友听得一惊一诧的。特有自豪感。其实,好多话,都是瞎吹的,反正吹牛又不用交税,大家都图个开心。渐渐的,我们已经不满足于线上开心了,得,大家线下聚个会吧。   聚会场所,常常在歌厅,因为那里有酒有歌。大家几乎都是从老远的地方来到这座城市漂泊的年轻人,这会儿,我们有酒有歌,还有青春。有青春,当然就会有故事的。   “我来自四川,小张。”   “我来自湖南,小美。”   “我来自贵州,小雅。”   “我来自云南,小周。”   ......   大家都不说自己的真名儿,小字后面随便带一个好听的字,便是一个动听的名字。彼此都不在乎各自的假姓假名儿。反正大家都是以这种悬浮的方式来寻个开心。谁也别去较个啥真儿啥假。比如,那个来自湖南的小美,没见真人前,以为是一个大美女,但谁知道他是一个染着一头披肩发的爷们呢。   打第一眼见到那个来自贵州的小雅时,便喜欢上她了。她个头不高,长得清秀,像一朵花,到底像什么花,我也找不出哪花来比喻。反正,她身上的香水味忒香,特令我着迷。十几个聚会的网友,全都是第一次见面。她们女生见到我们男生时,一脸羞涩,然而,有好些男生见到她们女生时,也一脸羞涩,真是一个比一个清纯呀。可是,我却与他们不同。只用了几句话就撩到了小雅,又牵手又拥抱,让聚会的人都以为我和她是谈了几千年恋爱的情侣似的。   女生们唱歌,男生们喝酒,推杯换盏间,我把小雅拉到了身边,搂在了怀里,时不时地亲她一口,她没有拒绝。她的肌肤有一股女儿香,比红酒更香。我计划散会后,带她去一个地方,去一个可以细细品味她青春的地方。   前半场,酒喝得一切都正常,可是不知是谁抖开了我和小雅的非情侣关系后,酒就喝得有点不正常了。好几个男生,轮流陪我喝,车轮战的那种,身边的小雅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不想再喝了,我还想着与小雅共度春宵呢。见我不喝酒,小美和另一个现在已忘记他叫啥名的男生硬是拉着我要结拜,说什么义结金兰。这哪里跟哪里呢。我还是一眼看出了他们的伎俩,但是,也还是和他们结拜了,好几杯酒下肚后,我说什么也不喝了。   我终于看到了小雅的身影了。她正要去包间里的洗手间。在她即将关门的一刹那,我挤了进去,反手把门给闩了。   “你怎么跟进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一把搂住她,热吻了起来。很久都没有尝过女人的吻了,我真想吞了她。她没有反抗,迎合着我。她的嘴里也有着浓浓的酒味,我不知道刚才谁给她“敬”酒了。热吻伴着我那双不安分的手,把我和她的整个青春都给点燃了似的。   “咚咚咚。”   “谁在里面?”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还伴着寻问声。我心里想着:“真扫兴。”但又不得不把她的舌头给松掉,大声说:”等会儿。“   从洗手间出来时,房间里面安静了很多,很多人都醉了,也唱累了,也跳累了,像一群败兵残将一样,个个斜躺在沙发上。房间里安静了不少。那一刻突生感悟,酒仿佛不仅能摆平一些人,还能摆平一些事儿。我和小雅走出包间,来到走廊的一端,那一端虽然有着铁框似的安全栏,但还是有一种能够俯瞰整个石狮的感觉。   被海风一吹,我和小雅都有一些清醒了。但我还是想跟她聊关于爱的话题,我准备把爱慢慢地延伸到性。她没有回避我的话题,却是把我的关于爱的话题给延伸得老长老长,长到居然跟我聊起了婚姻,聊起了她爸妈为他们未来的女婿定下的彩礼账目。我在心里暗自嘲笑,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然而,我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这第一次见面,我还不是想着她的身子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接过我的酒话,问。   她的脸朝着一片夜空,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猜不着她是开心还是伤心。因为,喝酒喝多了,多半会想起伤心往事来。   “我当然是真的喜欢你了。”我承认我说的还是酒话。   “我爸说了,谁要娶我,最低要给十五万元的彩礼,还得办豪华婚礼。你有吗?”她转过脸,看着我,带着醉酒人特有的笑说。   “没问题。”我把酒话说成了大话,而且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还说得那么泰然自若。   她哈哈地笑了起来,又朝向夜空。我没有笑,我把脸贴到她的耳侧,嗅着她的头发。我承认,我有恋发癖。同时,我也得承认,我一无所有,是那种没钱的时候得去撬几个银行柜才能活下去的那种。   我和她又拥抱着激吻了很久,我喜欢她的舌头,像一条小蛇一样在我的口里温柔地蹿动着。而在这座繁华城市的夜空下,我们又像两个孤魂野鬼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们的吻又被人给打断了,房间里有人专程出来叫我进去继续喝。我心里暗自骂道:“靠,还喝。”   原来,小美他们刚才中场休息了,他们还要拉着我继续喝。终于,我被喝得昏天暗地。我差不多是被人扶着下楼的,因为走进电梯时,我就彻底坐了下去,站不起来了。直到被外面的夜风一吹,我才清醒了不少,但是却不见小雅的身影了,他们说她已经回去了。   我晃得总站不稳脚,像一个不倒翁一样。但事实上,我却是一个年轻的醉鬼。小美他们说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但是后来,我差点在出租房旁的马路上睡了一宿,幸亏被工友给拣回去了。   酒醒之后,我想起了小雅,联系过她几次,后来也约出来了一次。再见面时,我们一起用了晚餐,没再喝酒。饭后,我牵着她,准备去找宾馆。但是,她好像纠结着、犹豫着。我们从街这头,一直纠缠着,走到了街的另一头。好几次都靠着人家的墙壁,吻她,拥抱她。一个中年男人以为我在抢劫,慢慢地靠近了我们,我瞪走了他。那一刻,我真像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劫色的土匪。   我终究没有与她走进宾馆,我们吻了很久,她说:“我要走了。”   也许是吻够了吧,我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其实,我知道,并不是吻够了,我只是不想勉强她罢了。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了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一书。然而,也仅仅只是那一片刻伤感而已。这个年龄段,是狂浪的岁月,石狮,也是一座狂浪的城市。同时,这也是一种狂浪的喝酒风格,我都挺喜欢的。只是近年来,我参加的酒局却多是比较温和的,而且这种温和的酒局都越来越少。没有了狂野,仿佛没有了青春一样。甚至,到了现在,也只剩下自斟自酌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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