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天水,诗意之城

2020-12-13叙事散文聂中民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28 编辑

   天水初恋来电话了,是在一个初冬的晚上。她的城市下雪了,而且是2005年的第一场雪。惊叹之余她说这是奇迹,就像我生活着的这个城市一样。其实她生活的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28 编辑 <br /><br />   天水初恋来电话了,是在一个初冬的晚上。她的城市下雪了,而且是2005年的第一场雪。惊叹之余她说这是奇迹,就像我生活着的这个城市一样。其实她生活的城市也是我的城市,是我们两个人的城市。这个近乎古典的城市不仅是我的家,而且是我精神的归宿。我现在生活工作着的城市是别人的城市,我只是一个寄居于这个城市的过客。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背起行鼓鼓的行囊离开这里,去灵光笼罩的拉萨,或着是另外一个更遥远的地方。

   6年前,我离开了家乡这个诗意的城市在他乡客居。那年头,我才16岁,幼稚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足以让满目无奈、心如枯井的今天羡慕不已。那时我正发疯的热爱文学、热爱世界、拥抱生活。真诚的仇恨岁月、厌恶生活、多次想到自杀。那多半可能是因为没有结果的爱。今天,我再不想起自我了断,忘记一切曾今的伤害。也丝毫无法说出我还有什么可以去爱。

   对于这个城市的感情和我对她的爱一样,多年来都在我的心中丝毫没变。一个电视剧本的台词说了,爱的最高境界就是心中有爱,婚姻的最高境界就是做爱。毕竟一个人是不能说清楚的,我想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喜欢这个。

   每每车过秦岭进天水,我心头都会涌动着一股暖流。在渭河谷地,天水如同一对熟睡的情人。藉河把天水分成了南北两半。如果说北道是位豪爽英俊的北方汉子的话,那秦城就是一位古典的女子。有时,我会从一些文学作品中梦游天水,这次来天水,主要是去看乡下辛勤劳作的父母,并不为了那个我热恋了多年的她。

   有一次,她给我介绍了天水诗人雪潇。后来我们认识了,雪潇先生和她同在一个城市的大学校园里。我要去的这个地方,直接经过她的城市或许要近一些。我也可以从她的身边绕过去,然后慌慌张张的进入她所在的城市。或许途中要在她的城市转车。在早晨的天水火车站,售票窗口的人似乎还在梦中熟睡。在长长的队伍中,我像一只夏天的蚊子一样到处乱飞。晚点买票也未尝不可,但买不到票的可能性极大。

  每次回家,我都喜欢在这个叫天水的城市做短暂的停留,一来我可以再细细的看看这个小城的变迁,再者也可和这座城市的文友喝喝茶,聊聊天,再上南郭寺看看杜甫老先生。在这个城市,三国古战场遗迹,可以让我放飞思绪。大脑象野马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头上飘过麦积山的烟雨。在仙人的生活环境里,小城里随处可见的磕麻芝的人友好的吐着壳壳。那些包裹美味的衣服在大街上晶亮亮的落了一地。

   我去她的城市后在鸳鸯文友丁胜的引见下我见到了在国内诗坛上久负胜名的诗人雪潇。雪潇老师是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中年男人。在天水,大家都亲切的喊他老师,我也不例外。他在写作课上常以风趣著称,那生动的语言、独特的观点总能调动起学生的兴趣,有时他还要求学生写他那红红的鼻子。

   去年11月12日我到天水,雪潇老师对我冒然来访表示欢迎。在他的家里,我们聊着天水的一切。他甚至还很有绅士风度的递上指甲刀让我开心一番。后来他给送了我一本他去年才出的诗集《带肩的头像》,那本诗集写的是雪潇在天水小城诗意栖居的生活。天水七里墩的每一滴眼泪,每一片云彩,每一丝阳光都记录在案。他诗歌里的阳光是记不完的,眼泪和乌云总有个限度,可惜的是我至今都没写出个读后感来。

   当天下午,雪潇老师陪我和丁胜两兄弟走遍了天水师范学院。晚上,青年作家薛林荣安排我们在市政协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我和丁念保、雪潇到时,王若冰、李秋明老师早早的等侯我们的到来。最后来的是天水诗人欣梓,因此天水的朋友都亲切的喊他“长尾巴”。另外,我早在王若冰老师写的《温暖》一文中得知欣梓喝酒自有独门绝技。在酒场上,我这个老毒物甚至有些后怕。遗憾的是没见到诗人叶梓,却出奇不意的约到了丁念保老师。酒喝到中途,我已醉意三分。仗着酒兴,我口若悬河的说着,声泪俱下的说着,几乎没有一丝快意。吃了老家的浆水面,那不争气的胃啊让我头冒大汗,面色苍白。结果把大家给吓了一跳。我那次喝得简直是没了谱,我还给雪潇老师海吹我再喝三瓶都不醉,后来想想,我倒有些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大侠风度。饭饱酒足,不知是谁说我是个文学青年,正在奋力涂鸦,杜撰一些莫虚有的情节,就簇拥着我去喝茶。在茶楼,因为我搞了喷泉,丁念保老师唱的《赞歌》虽说是难得一闻,可我什么都没听见。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一个五年前在火车上认识的女孩走遍了天水。我阅尽了天水的风光,包括南郭寺的古柏,麦积山的烟雨。我翻看了这座城市的肚肚肠肠,我走过了她的心脏、肺叶和粗糙的脊梁。我几乎爱上了这个长得并不算漂亮而善解人意的姑娘,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她带到天涯海角,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开垦一片土地、种菜、喂鸡、写作、生儿育女。当我神经质的说些以后的事情时,她噗哧噗哧的笑了起来,露出漂亮的虎牙。在口开口闭之间,我闻见了槐花的香味。顺着她的手指,我似乎看见了大山包围的小村落。那是她的家乡,渭河穿城而过,把她的家劈成了南北两半。两岸长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和绿盈盈地小草。这个秋天,正是蒲公英撒野、抒发感情、大地怀孕的好时节,我有些高处不胜寒,很想把不胜酒力的身体软软的靠向她。

  那位善良的女孩子在一夜的缠绵后就从我的身边消失了,我失魂落魄的行走在天水的街道上,勉强向被我撞翻的路人赔礼、致意,勉强保持风度。我很快就遇见几个热情的近乎悲伤的人,他们邀请我去看望一个病人。在医院,我见到了那个躺在急救室的女孩。居然是她,那个陪我游玩了几天,陪我过夜的女孩。她面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仅有一脸的平静写在脸上。像我刚到天水时见到人家橱窗里的鱼一样,安静的、孤独的读着我在天水日报上发表的一个叫《冬夜的事情》的文章。我闻见了病房里淡淡的药水味道。如果这是槐花的味道多好呀,可这分明是一个恐怖的地方,我怕自己也成了这里的成员。

   朋友告诉我,就在一个晚上,她经历了一场车祸。于是,我不敢看白得刺眼的被子下面。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此刻我想到了嚎啕大哭。我真希望上天能给她一个幸福,给她一个平安的命运。和我一样,走南闯北。我真愿她能爬起来马上和我一起喝一杯。就像她与我干杯是假相一样,如果我的杜撰和捏造能改变一切的话,我宁愿从此不在写出悲惨的世界。早晨的时候,我从师范学院招待所的落地窗里探出头去,天亮了起来。我担心白天的阳光下我把不快乐留在诗意的天水大地上。紧接着丁胜和雪潇也赶来了。

  这次我到天水,我和她约好在13日下午见面。我本是想给她说我会爱她一辈子的。后来我因为有事晚了半个小时。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仅仅让少年时代的闺中好友传我一句话。那张纸条我后来夹在一本书里不见了。上面写着“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后来啊,我常给她电话解释,可她每次在电话中不是避而不谈就是欲言不语。如今啊,我们都走上了工作岗位。彼此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等今年将这个给她的生日礼物付印了我就去天水看看她,最好我们一起再去麦积山,还有我答应和她一起去许愿的南郭寺。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弟弟的婚礼也完了,我的爱情也有了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那是在我去定西回来之后。我离开了她的城市,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以为她很快就忘记了我,事实上也并非如此,现在的人和事也就这样一个关系。直到我再次踏入她的城市,本来可以不经过她的城市,可我鬼使神差的还是来到了她的城市。站在这个美丽的城市,我恍惚看到了她。感觉到了她的均匀的呼吸和那种气味,我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生怕有一天会从我的记忆里丢失。

   我想我不是个坏男孩,我无意破坏她快乐的心情和幸福的生活,我只想远远的看着她,默默的说我喜欢你。爱着她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她无关。在她的城市逗留了两个小时,然后我坚定的向火车站走去。我要走了,我把她的城市慢慢的抛在脑后,进入另外一个城市。
 
  再见了天水,因为心中有爱,我会回来看看你日渐强壮的身体。

  告别了天水,我会在他乡一栋大楼的阳台上想起诗人雪潇、若冰、欣梓等宴请我做客的朋友,还有那个已嫁人的女孩。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