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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人 病

2020-12-08叙事散文汪彤
中午,孩子突然问我:“打针大(厉害),还是输液大(厉害)”。我告诉孩子:“人生病了,吃药好不了,就要打针。打针还治不好,就要输液。输液还很严重的话就……”“就做手术”孩子象是知道做手术是怎么回事似的急切的回答。“做手术还不好就……”我又不知
  中午,孩子突然问我:“打针大(厉害),还是输液大(厉害)”。
  我告诉孩子:“人生病了,吃药好不了,就要打针。打针还治不好,就要输液。输液还很严重的话就……”   “就做手术”孩子象是知道做手术是怎么回事似的急切的回答。
  “做手术还不好就……”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孩子想想,眨一眨天真的大眼睛说了两个字:“死亡”
  我心中一阵惊喜,他竟然在语言上有了长进,在“死”后加了“亡”字。
  想告诉他说的有道理,却又担心的观察一下他的脸。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是求知的笑脸,没有对死亡真正含义的恐惧,于是我也笑笑点点头说:“对呀!”

  和孩子探讨生病直到死亡,我突然感到恐惧,我觉的生病好可怕。

  人病了,意味身体的某器官发生了病变,随之而来的是疼痛。医书上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痛的时候,常想这话。想到身体里肯定有某处正血流不畅,或滞塞。我歪曲的理解,想要找到一些幻想的趣味,分散自己对疼痛的注意力。   如果非生病不可的话,生病最高的境界是病的什么也不知道才好。虽然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但却免去了许多看得见的无奈和身体能感受得到的疼痛。痛卧病塌的人,最好是看不见床下懂事的孩子用无奈的眼睛看你,用试探的口气说:“妈妈,我要喝水。”下不了床的你,没有走路的力气,哪有倒一口水的劲。这时候,还不如就睡死昏厥过去,什么也不知道才好。只要你眼睛还能睁着,早把119、120背的滚瓜烂熟的孩子,绝不会试着去拨打那些号码。体验过生病最高境界的人,一定会非常赞成那个无知、无觉的瞬间带来的快感。这个快感,没有休克过的人永远是感觉不来的。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妙呀!突然,慢慢的什么也不知道了,虽然有一口气证明人还尚在,但魂离七窍,魄无根由。那短暂的无知觉是大脑最好的休息和放松的方式。虽然,身体其它部分器官的细胞正发生着死亡和裂变,但大脑的无知,幻想着使身体去太空虚境神游一番,那种忘记尘世纷扰的轻松,不能言传,只能去意会。(但最好希望大家还是身体健康、毫发无损才好,不要体会这种境界才好。)当大脑和灵魂达到放松的致高境界,接踵而来的是身体巨大的透支,接下来的日子要让身体承受几倍乃至几十倍痛苦的代价。所以,有病的人最好是能吃药,或者再去打针,再去输液,不要一病就总想要达到那最高境界。

  只要生病就没有好受的。达不到最好境界,那种最细微的疼痛也扰的浑身不自在。就像轻微的牙痛。偶尔的不适,左边的牙子痛了,右边的牙子自然会接替巨大繁忙的咀嚼工作,身体有自我调节的功能,一些生理反映也是自我调节。因此牙子虽痛,无医可治的时候,自身还能暂时的解决和维持生存问题。但有些病是骨子里带来的,你必须时不时的去承受,那种痛,让你不能马上失去知觉,疼痛就如万蚁食骨,身体躺也不是,滚也不是,站也不是,左右不适。这种病有上一次,已经能够折磨人瘦上一圈。如果,经常不时的侵扰,却又无药可医,只能生气的烦恼自己投错了胎。

  无论大病小病,最好是没病。没病的人,通常闲的脑子里生出许多无聊来。于是世上有了很多相思,很多忧愁、很多欲望,很多达不到目地的期待。然而,这些不能经常理顺的思想疙瘩,往往就是生病的根源。

  因此,劝君食饱、安居、终日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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