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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历史的暗涌

2020-11-28叙事散文冯顺志
历史的暗涌冯顺志历史如一条浩瀚江河,奔腾不息。每一朵浪花的溅起,都给人类社会带来鲜活的动力,而富有时代文明的浪花并是那个时代的象征。沉闷在河底的暗涌往往被溅起的浪花所淹没,因为暗涌大多时候很难发出它最深沉的颤音。我时常在想,就是这一股股不为
         历史的暗涌              冯顺志   
  历史如一条浩瀚江河,奔腾不息。每一朵浪花的溅起,都给人类社会带来鲜活的动力,而富有时代文明的浪花并是那个时代的象征。沉闷在河底的暗涌往往被溅起的浪花所淹没,因为暗涌大多时候很难发出它最深沉的颤音。我时常在想,就是这一股股不为谛听的暗涌余波,将水面上的浪花烘托得更加璀璨,然而,它的历史与文化价值是万不能忽视的。   看历史的暗涌,在地域的历史局部上来看是最能突显其角度的。像我生长在这个极具历史文化色块的闽北大地上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仅拿闽北的建阳来说,它的历史文化积淀深厚,一直是我心仪的。西汉时,东越王馀善将城内大潭山之阳筑城称大潭城,距今1800年的东汉建安十年就在此建县——称建平县。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两度设立“行政督促专员公署”和“地区行政公署”。建阳在宋代已经极为繁荣了,且盛名远播。从建阳走出的就有两位世界级的文化大师,一位是与孔子齐名朱熹,另一位是世界法医学鼻祖宋慈,这两位历史人物可谓是历史上溅起的两朵璀璨的浪花。朱熹更是了得,他在建阳“考亭书院”,完成了集理学之大成。我认为尽管“考亭书院”在当时的名声和规模虽远不及历史上的四大著名书院(白鹿洞、岳麓、睢阳、嵩阳四大书院),而然,其历史所产生的影响和意义永远超过历史上任何一座书院。因此,建阳素有“七贤化竹乡”、“理学之邦”、“南闽阙里”之称,还有令人赞叹的历史上的出版印刷业和水吉池中、后井一带著名的宋代八大窑系之一——建窑。无论是历史上的还现今的建阳说是闽北的“政治、文化中心”都不为过的。   读史常让人大发感慨,或是感动或是悲愤。我常想单凭一些史官的一家之言,是否孱融了书写者的主观认识与情绪?如果还是些精神趋向过于颓靡的史官来把持修史,这样的史书真实的含量恐怕要大打折扣了。有时我宁愿相信一些野史里记述的某个历史时期的人物与事件,它的历史本真可信度往往超过正史。由此,我想起一位历史人物——蔡氏九儒的蔡元定,说他是历史上的“暗涌”是否可以呢?!这位建阳人,是南宋时期的著名历史人物;关于这个人物,在史籍上体现得比较模糊暧昧,当今的史学界似乎一直有不少争议。他师从朱熹之后而得名,并与其合著《易学启蒙》而成名,随后为了继续做学问隐居西山,自称“西山先生”。虽然他一生著作颇丰,学问专著也显得比较繁杂,但在理学造诣方面却远不及他的儿子蔡沈来的纯粹。说蔡元定是理学家似乎有点牵强,历史给他的定位是模糊的。在他繁富的著作中比较著名的是的《蔡氏脉经》,他的许多医书医术多被宫廷采纳,称他为医学家更符合他的历史身份。蔡元定在医学上尽管有所成就,但他终究属古代“方士”这一类型。对“方士”的看法,从古至今众说纷纭。当然“方士”对中国文化是有重要贡献的,主要反映在医学、天文历法学、哲学等方面,但往往鱼目混珠,这些是比较复杂的历史文化问题。   “方士”现象出在先秦时期,开始在医学上得以区分——在巫、医出现的对立。扁鹊提出病有六不治,凡信巫不信医的不治。巫、医分开后,从事医术的称为“方士”。当然,“方士”还包括其他职业。史书中多有“方士”一词注释。如《素问·至真要大论》:“余赐以方士,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史记·秦始皇纪》:“悉召文学方术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大多数“方士”是精通医道之人。汉代,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仍然称著名医家为方士:“方技者,皆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太古有岐伯、俞拊,中世有扁鹊、秦和……汉兴有仓公。”在“方士”群体里如扁鹊、葛洪、僧一行、张君房等,史学家还是给予比较一致的肯定;而像如蔡元定、陈抟、张三丰等方士,史学家在认识上就比较复杂了,有的认为他们做过不少丧尽天良、谋财害命之事,被视为人类害帮。我查看过一些有关蔡元定的学术资料,对蔡元定这个复杂的历史人物展开了深层次的探讨,尽管各家的观点不尽一致,但很讨论得很认真,很有意义——这种学术上的争议“迷雾”也许更让人感到历史的魅力。作家黄文山先生曾写过一篇文化散文《历史不忍细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的确历史不宜细看,细看了容易使人迷茫,难怪一些智慧的史学家写史都是用粗线条来记述。当然许多模糊的历史问题与质疑需要沉下心来去解读、思考,才能将历史的真实把握得更稳妥些。   历史上的蔡元定已经被史学家弄得模糊不堪了,但后人基本上从初步确定的历史事实中和逻辑脉络来检验其大致真伪。如果采取文学形式来写蔡元定,问题就好办了,好办在于能够把握住“方士”这个比较特殊的历史现象。历史往往是悖论的,“方士”现象或许是一种文化悖论——他们是古代各朝代社会的一个复杂群体,在中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方士”对政治、经济、文化中有不可忽略的贡献和作用,但在历史上也留有污迹。我想“方士”群体有待重新认识与评价其历史地位和作用。有趣的是“方士”这个群体总是很神秘地漂浮在民族主义的池沼之中,造成了历代正统文人难免用偏激的眼光曲解地或者不全面地解读他们。用文学形式来写这类的史事,用文学形象来描绘这类的历史人物,应该写出其历史文化背景下所产生的另类文化神韵,写出其基本“精神”取向,写出其文化悖论深层意义,尽可能撩起其神秘的面纱,让读者有所启示,作到尽量不走偏。   当代文学视野从历史主流文化拓宽到一些历史的文化暗涌,这是新时期文学多元素的辐射。我们在读史时不难发现,历史上的文化名人,他们承担的社会责任越大,他们的生存空间就愈小,他们的精神世界越强大,他们的现实作为就愈窄小,他们的思想越独立、人格越健全,他们的社会理解就愈空白。这种深刻的文化悖论现象不仅仅是历史问题,同样深刻地反映了人类集体文化人格构建的破损问题。   在诠释历史文化的主流与暗涌方面,南怀瑾的古代典籍的现代诠释是很到位的,而从文学方面余秋雨的散文随笔悖论与文化落差就更有意味了,他寻找到了大众关注的文化历史情结,采纳高度文学煽情的叙述方式,将历史文人、名士、王朝、官吏以及百姓耳熟能详的民间传说、著名的名胜古迹、风物掌故、风土人情,均放在现代的话语里来,充分展现了作家的人文思想;处处弥漫着怀古幽怨、现实感伤、古典雅趣和爱国情怀,让封闭与风尘了的历史在新的文化理念诠释下重新走向大众——读者的心智得到开启,情趣的审美得到提升,情怀得到多元素文化的陶冶,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文学创举,如《遥远的绝响》、《一个王朝的背影》、《十万进士》、《千年院庭》等,为现代人寻找到了历史文化传承的精神参本。再就是夏坚勇、王充闾、朱以撒、赵翔、郭保林等一批学者型作家的历史文化散文,他们利用了文学让历史更可触摸。我想上述的这些作家的成功,除了要有厚重的笔墨,则更多的需要自我对历史的睿智思考与独特视角。历史与文学总是很值得玩味,历史利用了文学获得“美丽外观”,而文学却利用历史获得了“精神深度”。为此历史与文化给新世纪带来更多的审美元素,但尽量不要让历史点缀上“文化口红”;要尽量避免用现代人的价值观去塑造历史人物,要把历史人物与事件放回到原来的历史坐标系中去。文学上常说的“感悟”,其实就是讲究一种文学理性的重位思考。   历史千变万化,跌宕起伏,云遮雾障,扑朔迷离,将人类社会演绎得波澜壮阔,人类的文明因此得到延伸与发展。然而,历史的底色是透亮的,它的清晰度和完整性需要时间来缝补、粘合。某个历史时期落幕之后,总给人一种曲终人散的苍凉之感,跳跃在浪尖上的璀璨浪花也随之暂时复平,而暗涌仍在继续缓慢地涌动,靠着这股暗涌把历史有序地粘和起来。时光逐步冲淡许多记忆,人们的目光慢慢漂散,而暗涌在历史的长河里从未间断它的涌动。
            06/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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