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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天上掉下个荣妹妹

2020-11-12叙事散文绿路行者
单单从名字上看,舜王峪这个村就应该有着很古老和浪漫的历史。据说舜就是出自这里或者在这里隐居的,历史的本来面目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估计我们不用去深究,但这里的村民似乎更相信这样的传说。不过,舜王峪对我来说,曾经是陌生的。在我上高中前,它同采桑其
  单单从名字上看,舜王峪这个村就应该有着很古老和浪漫的历史。据说舜就是出自这里或者在这里隐居的,历史的本来面目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估计我们不用去深究,但这里的村民似乎更相信这样的传说。不过,舜王峪对我来说,曾经是陌生的。在我上高中前,它同采桑其他一些村庄一样,是我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情窦初开,目光常常更多的光注一些女生。上高一的时候,我坐在第二排,我的前排是两个女孩子,一个个子高点姓李,另一个也姓李,个子矮些。我喜欢那个个子高的女孩子,她叫如风,她也经常在自习课堂上转过脸来和我说话,每当此时,矮个子的女孩子也会加入我们的行列,慢慢地我才知道她叫荣儿,和我是老乡。读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写这段的意图了吧,对,荣荣家就是舜王峪的。

  我们村上县城上高中的人本就不多,和我同校同班包括附近村庄在内更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每当周六骑车放学回家,漫长的三十多里路就越显寂寞和漫长。认识了荣荣之后,一切似乎变得美好起来。其实从县城到我家并不从舜王峪过,但若从那里走小路路反而近些,而且我和荣荣一起走,就会在路上有说有笑,让路程变得轻快起来。荣荣是个健谈的女孩子,虽然开始我对她并没有更多的关注。

  我第一次对荣荣感兴趣是因为一次闲谈。荣荣说她家里有枪,这样的玩笑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开。同学们喜欢比,这个说家里有手电筒,那个就说有收音机。这个说见过火车,那个就敢说坐过飞机。最可笑的一次有个叫洪涛的说他家有飞机,我们竟天真的信了,放学后结伴跑到他家里看飞机。飞机当然是没有的,但我们却给同学取了一个大喷的外号。少年的我对枪是很好奇的,但我这次不像童年那么天真,就笑着说荣荣吹牛。我的笑声可能激怒了荣荣,她说,不信,哪天有机会上我家看看。

  虽然我和荣荣一起回家好多次了,但我始终没上过她家。同学归同学,毕竟她是女孩子。所以,每当到了岔路口,总是相约明天几点就各回各家了,直到那一次。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农村很有意思,常常是今天这涨价了,明天那涨价了。那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连盐都要涨价了。荣荣的姐姐在县盐业公司上班,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让她周末回家时捎一大袋子。荣荣那天笑容可掬地对问我,能不能帮她办点事?我说你看你,你我还用得了这么客气。她说我力气太小,你帮我带着盐好不好,我说没问题。就这样,我们从盐业公司装上了盐就上了路。一路上,一坡下坡,天气又热。热得我是满头大汗,但我似乎没觉着怎么累,荣荣心里却好像有点感激不尽的意思,却又好像并不完全是。女孩子的心里有时候确实很难捉摸的,那天的她有些反常,竟然在平坦的路上摔了一跤,把裤子都挂扯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好在没有摔着。

   到了舜王峪,荣荣领着陆七拐八弯的来到一个收拾得挺洁净的院子,荣荣说到了,我们就把车子推进了她家。荣荣的妈妈看我们累得够呛,先给我们打了洗脸水,又忙着张罗着去给我做饭。我本想起身告辞,荣荣说你不是想看我家的枪么,她要不说,我倒忘了这碴。她从家里的大衣柜里取出了一支电击枪,荣荣说他父亲在外面包工,为民对付一些工地上的窃贼而买的。

  我第一次看到枪的时候竟然无比兴奋,竟然比若干后当兵后摸到真正的冲锋枪还要惊喜万分,从而失去了一个陌生人应有的矜持,荣荣带着我兴冲冲地到猪圈前用枪击猪,猪痛得嗷嗷着四处乱跑,我和荣荣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荣荣的妈妈麻利地弄好了蛋炒我,给我们一人盛了一大碗。我本不饿,可又不喜欢和人推让,就低下头扒起饭来。荣荣的妈妈在我人吃饭的时候就问我:“你家是哪儿的?”“西瓜的(我们那管西岗叫西瓜)”,

  “那我问你一个人,也许你不认识,她年纪大了,叫明月。”

  我有点诧异,她怎么会认识我娘呢?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告诉她那是我娘。荣荣的妈妈怔了,可很快她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荣荣也不知所措。荣荣的妈妈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说:“傻孩子,你管我叫姨呢?”原来,荣荣的妈妈和我妈是两姨姐妹,但我和荣荣却不知道这回事。好么,这下可便宜了我,天上掉下个荣妹妹。

  自此,我和荣荣的关系就又近了一层,我在家里排行老小,没有妹妹。所以我对我这个远房的姨表妹呵护有加。她也总是受了委屈或者有了心事找我诉说。荣荣妹妹天生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但她很有内涵,属于那种沉静婉约的风景,不走进去,是领略不到她的雅致的。因此,她在我们那时候所谓少年的爱情时竟然屡屡受伤。她先后喜欢过两个男生,却因为他们不识荣妹妹的内涵而失之交臂。荣妹妹对我说,她最大愿望就是做一个贤妻良母。她常常强调着她所拥有的一切优点。

  我一点也不怀疑荣妹妹说的话,但她的思想有时候又常常古怪的让人不能理解,记得有一次她对我说:“如果两个人走在沙漠里,都快要渴死了,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把另一个人打哭,喝她的泪呢?”我说,你设想的这种情况绝不会遇到,她说万一要遇到了呢? 我说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做法,但一般来说,男人都会关心女人的中吧,所以应该不会。荣妹妹看着我的眼光有了些内容,她半天没作声。

  荣妹妹不住校,在盐业公司她姐姐那儿住。有时候,我们周末不回家的时候,就会去她姐姐那儿玩。因为我们的学校在县城的郊区,玩得很晚了,就不回来,我住荣妹妹的房间,她则一她姐姐的宿舍去和姐姐一起睡。不过,每一次她都回去的很晚,我们常常会聊得很晚,天南海北的侃,现在也记不起那时候都了些什么,可那时就是会有很多话聊。至今在我印象里有个深刻的镜头,那就是我不知道说到什么,手一挥,荣妹妹竟然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鹿,缩紧了脑袋,一动不动,惊恐地望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会扑过来。我笑她多心,我说我是你哥呀,你想哪儿去了。

  不过说实话,如果荣荣不是我的妹妹,说不准我真的爱上她的。毕竟她是我最能谈得来的女孩子,且我在骨子里渴望有一个贤妻良母的女孩子做我的爱人。人生的真谛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情也大抵如此。

  荣妹妹高中未上完就到一家药厂去上班了,后来,我也参军到了湖北,中间虽然通过几次音信,但交往却越来越淡了。现在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不过,依我想来,一个从小就喜欢做贤妻良母的女孩子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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