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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老 墙

2020-11-06叙事散文杜永生
老墙文/杜永生老屋在陈年岁月的风雨剥蚀中逐而惆怅、寂然、萎靡、惶竦,继而遥遥欲坠,最终坍塌不复存在了,而老墙却坚韧地矗立在这里,在慢慢消失的同时,也添满了我们那执拗地存念着的空间。今天,我又一次站在这里,印入眼帘的是已经不足半米高的残垣土墙
                 老墙                 文/杜永生   老屋在陈年岁月的风雨剥蚀中逐而惆怅、寂然、萎靡、惶竦,继而遥遥欲坠,最终坍塌不复存在了,而老墙却坚韧地矗立在这里,在慢慢消失的同时,也添满了我们那执拗地存念着的空间。   今天,我又一次站在这里,印入眼帘的是已经不足半米高的残垣土墙,灰僵僵、惨兮兮的。而这些残存着的老墙似乎变得臃肿起来,渐渐地不成段,而象是大地拱起的眼球般,是在凝视,是在留念,还是在啜泣呢?那些堆积隆起在根部的黄土,是历经风雨后慢慢消融的躯体,它们还在依恋着自己的根!生长在老墙上的四颗细细嫩嫩的楝树,显得“鹤立鸡群”,有着粗枝丰冠,谡谡如松的深厚的底蕴,这些小巧的楝树是老墙10米开外的一颗老楝树的果实,它们是在成熟后被风吹生在这里扎根、成长的,或许它们曾经有数不清的果实落户在这里,可是最终只有这么四棵能存活了下来。而那些疯长后苦苦搏击于深秋中的各种薅草,不正因为有了这些凝重厚实的土壤才这么顽强地生存着吗?虽然这些土壤的养分并不充分,可是薅草自从驻脚的那刻起,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怎么说,这里曾经是富有人气的一道经脉啊,它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墙孤寂,伶仃呢?这些薅草足有一米多高,几乎覆盖了那断断续续,还有那么零星点痕迹的三间老屋轮廓的老墙。老墙年年在坍塌、消沉,而这些薅草却年年在生长,难道为了使老墙更多的让人眷顾,而这样豪壮地生存着。也许,这就是自然规律,就是老墙在今后真的完全消失掉,这些薅草亦如刈割后的韭菜,一茬比一茬芃芃,葱郁,它们随着季节的轮回而反复着。偶尔从紊乱缠绕着的薅草丛中还可以找到一些外露着的青砖、瓦砾和石板,它们早已被岁月浸染成了灰色,一种统一于土墙的颜色。   老墙,其实就是土墙,土坯垒砌的墙。而 “脱土坯”的程序比较烦琐,又是个非常辛苦、劳累的活儿,都是在炽热炎炎的夏天来完成,一般都是自家人来干,你不好请邻居来帮忙。先是要找口干涸的小塘或水凼,将淤积的泥巴层翻起,均匀的洒上“麦紊子”,然后牵着耕牛在泥巴上面来回踩动,直到把泥巴踩得有一定粘度时,再将一块空地打扫干净,把泥巴一担担挑上来,用手灌在“土坯”模具中(模具要在水里润一下,这样不易粘上泥巴),把模具轻轻提起,一块潮湿的和着汗水的“土坯”就形成了。待到五成干时,还要一块一块地“翻身”晒透,这样的“土坯”才能叫“砖,”坚硬而厚实,经久耐用。   等到需要数量的土坯完成后,家人肯定要被晒塌掉一层皮来。后来因为家里重新购置了一处砖瓦房,三间土坯房一直闲置。无人居住,无人修缮的土屋犹如深秋来临般的荒凉、廖萧。   四年前的秋天,我用了大半天的工夫将缠附在老墙上的各种薅草割除的精光,本来是想还老墙的本真的,可是那光秃秃的样子迭显荒凉,不忍多睹,那深扎在老墙内的根茎没有一点裸露的痕迹,老墙有这些薅草的陪伴或袒护,就可以有更多的留存于世的时间了。老墙无声的诉说使我幡然醒悟,它们确实是不希望薅草的消失,它们更不情愿在四季里裸着身子给人以视觉上的荒芜。这些年来,我每次谛视那葱茏的薅草,内心总有些许慨叹。老墙曾经数年在坚挺地支撑是老屋,老屋可以随时地消存,而老墙不可以。它们就是这么踏实,这么顽固!   如今,我深刻地感受到了,拥有老墙,就象拥有了一个专属于我自己的精神领地,在这一心灵的领地中,其邈远的记忆早已脱去了其过程表面的外壳,而渐渐被酿造成了“固结”于灵魂深处中的“情结”。在这一记忆的脱壳过程中,使我的精神获得了宽松与怡然。   老墙,它注定要牵扯着我一生的时光。岁月可以印证!(全文1417个字,于07年10月19日16时05分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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