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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一地的茫

2020-10-28叙事散文房子

一地的茫在山峦之上,遍地青苍,接近它,细如发丝的各色绿,蜿蜒着的路的带子,一脉分开来。仿佛有锦缎的光,绚目地分散了,又一点点地聚集着,落着金属质地的茫,击打知觉中的一片天地。那时的茫是清晰的,有着春天埋藏在身体里的凸出之感。也仿佛是痛的,
一地的茫   在山峦之上,遍地青苍,接近它,细如发丝的各色绿,蜿蜒着的路的带子,一脉分开来。仿佛有锦缎的光,绚目地分散了,又一点点地聚集着,落着金属质地的茫,击打知觉中的一片天地。   那时的茫是清晰的,有着春天埋藏在身体里的凸出之感。也仿佛是痛的,不能随意地任它们来去,一定要一地的茫,才不与自己妥协吗?不与自己相融在一片遗忘尘世的天地?那一刻,天空映照出血液的流动,清晰的枝叶,它们残碎的样子,在诗人走远的梦里,留下几滴泪痕的光华。这也是吝啬的热爱,夺去了,渴望俗世温暖的目光。   你飞越的空间,你跟随的千万里道路,无论是哪种工具,飞机、火车、汽车,它们滞留的风尘,都因了漂浮而去实现的梦,在时间的点上,一次次地下落,而构成秘密出现的城堡。   多久以来,你不曾睡着,等着黑夜通过流水的渠道,把自己带到一条河的中间,呼吸着的水草,它们微弱的低语,把天空的梦放逐了。你一定要在这儿,在很久之前,仿佛熟悉过的一棵大树下。   “如果有两颗树属于我,我就在其中一棵里醒来,探出脑袋来,把自己交付给它们。如果是你,你定然不能转身,不能忽略那些落在地上的影子。它们很久早已等在那,等着梦叫醒春天,才是这样一地的落花,才能有被风吹拂过的翻卷,而你才可以在自己的伤痕中,看到自己等到的东西,它们属于花香溢散的这个夜。否则,你又擦肩而过了,你不知道人有多少次与自己擦肩而过吗?”   雨夜是无尽的水,绵长得没有末日。你不必慌乱,在自己的天地里,忘了昨日星月之前的降落,箴言就出现在一瞬间,你侧耳听到的必是上帝的一次大爱的心声,而大爱就在你简单的包容里,你不能忘了自己曾向现在、过去,发出誓言。它们不能随便更改,你的慌乱也不可以成为托词的理由。如此,你不能放弃依托,放弃说过的话。那是一个无人地方,你的细节遍及你的身体,通过光来表达它们的凸点和凹处。   你们不是说过,要一直下去的吗,不是要承诺把残缺放给世界,让它们自生自灭吗?世界是它们的矛盾。你们把手伸给清凉的空气,只需要看着指头上落下的光华,感受到骨节在内里的驱动。那也是魂魄,它们安抚着你们在大地上的居所。   你知道,来了之后,被风吹落的东西,或者什么,掠走了许多东西。记得在尘世出现过的一块温软的玉,它的温度,是你的体热,它内心的静,透明着的美,影影绰绰,散发出柔软的气息。轻然触摸,你们在玉的透明当中,柔软地陷落。温软的玉,清醒时节的微凉,氛围,是散发着弥香的一种植物,和内心应和,就产生了,简单、纯粹的呼应,而在此时,你或者感到寂然无声,随时间流出忧伤。   大地之上,许多时候,你觉得你不是,你们也不是。走过北方,南方,桥头,河边,人群和车流之间,从河岸飘来的歌的零落,音符落到阴影下,跳着久久不散的舞影。你觉察到气息抬起头来,温暖和光照到空间,过去已经污损在角角落落,静下时,有低微的声息,若隐熄着灯火,也仿若呻吟,不间断地传来。   过去的不要了,要不了。它们孤独,没了血色,落手上成了一张苍白的纸。它们原来不是你的。不是的,才那么断然裂开。于是,整个北方的迁移,它们运动着,带着你奔跑。以至于你很多时候会想,过去好似从没发生过。多么奇怪。你想,太阳在过吗?你来抚摸太阳,那是空的,就从没在过的,依次这样想,许多个的那天或者也不在了,有些东西比梦境清晰,比太阳更不可以看到,发生在黑暗当中,文字也无法还原。   它们去了。你也就走过去了,小心着,坚定着,看到光朝着你,有时有了,后来又没了。你说:你在的。你这样说着,便会从感觉里凸起一片片的茫,咯痛你的神经。你想用时间叙述它们宽阔而平面的走道,很久之后,你听到了声音,先是细小,后来大了起来。你好象并不存在,和什么都无关。你不懂,它们就怎么能无关了呢。   等了很久,一时一刻地等着太阳落了,不似等一个人,应该是命运中安排的事。你想未来,到底怎么在一些时间发生。眼前的房间,宽大、空阔。那时,你不能说什么,说不出什么来。只仿佛呆在轻薄的梦中,夹层里,止住呼吸。几乎就是丰盛的草的样子,扑过来,疯癫着,仿佛忘了太阳下的春天。它们在一个水面上晃动着,不肯停止下来,像要完成一次再也不肯醒来的梦。   如果是蝴蝶的翅膀,它们可以成为标本,留存下记忆的刻痕,又几乎不能去看,它清晰地让时间倒退,再现过去,恍然着……那时候,你疑心自己会长成了一片随时被吹跑的叶子……   不知道做什么,几乎所有做完的事都没有什么记忆。或者无关才显得轻松。但能够记起道具,比如杯子、纯净水、香烟、还有外面透过窗子过来的阳光,在敞开缝隙的地方跑到屋子里,灯开着,有点昏暗,烟的味道有点浓烈,你起身将封得没有缝隙的玻璃推开了,凉意钻进来,锋利地侵扰到面部的皮肤……,感觉敏锐的,因为什么都没有来。没有来,才感觉到不安的茫,正在出现,并持续着……   过道上,时间越来越黑,陌生场景。如果没有语言,没有目光,分散在世界上,彼此没有关系,人和人会多么地奇怪。有些东西早已熟悉了,藏在了内里的一些地方。它们在心里,不说出来,永远是沉睡的,就像它们不睁开眼睛看你们,你就从来没存在过,随之那些茫也弱得无光无影……   也许就是那样,内里的没醒,什么感觉都没有。说出来,突然醒在了黑暗的深处,像灯光,一下子屋子里全亮堂了。那之后,感觉就活了,活在了生机和风暴当中,不论前面是什么,不断地死和不断地生,都没有关系。春天总是要在人间延续下去的。就像死亡丢下的遗言:草,遇到了春天的水,它才轻轻地摇晃着,绿了。                  20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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