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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五月花香

2020-10-21抒情散文暖玉
五月花香文 暖玉庆幸小城还有槐树,没有被高矮胖瘦的“混凝土”“驱逐出境”;更庆幸槐树长在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使我不必刻意便能在槐花盛开时,一日四次目睹它的芳容。槐树有些丑,在风吹叶落后:枝布满荆棘,皮粗糙皴黑,绝不是小城的风景,是人们“视
           五月花香            文 暖玉   庆幸小城还有槐树,没有被高矮胖瘦的“混凝土”“驱逐出境”;更庆幸槐树长在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使我不必刻意便能在槐花盛开时,一日四次目睹它的芳容。   槐树有些丑,在风吹叶落后:枝布满荆棘,皮粗糙皴黑,绝不是小城的风景,是人们“视而不见”中的默默守候,守候来年春天用一树的洁白矫正自己一个季节的丑陋。   槐树是很美的,在鲜花盛开时:满树的洁白,成串的珍珠,沁脾的馨香。走过它,你不得不抬头,因为槐花的香有着“拦路”的霸道。不需风的护驾,便似“千军万马”般倾树而出,你只能“束手就擒”,而后把目光乖乖地投送到它的“山寨”。虽说被“俘”,但花的美不仅让你原谅了它的霸道,而且甘愿被它的美征服,即使跪倒在它的“裙下”,也是一种享受。   看惯了作为风景的、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只为开花不为结果的花树,槐树的高便给人一种高不可攀、高不可折的尊严。槐树的美还在于它的不只为美而美。永远长不大的花树,开花就是它来世走一遭的所有理由,于是,尽情、尽兴、尽力地绽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欣赏这样的美也是顺理成章。然而,槐花只是槐树成材的点缀。槐树终会成材,但成材的过程很慢,于是,为了让自己的成长过程不至于太孤寂,它选择了用开花让自己美丽,并因美丽吸引人的目光、蜂的翅膀,权当是对自己鼓励。   有关槐花的记忆先是吃,而后才是美。   吃槐花是在孩童时代。孩童时代只知吃和玩,且吃是第一位。“有奶便是娘”,是“娘”就亲,能吃的槐花就亲于别的“中看不中吃”的花。槐花的能吃得之于父母。每年槐花初绽时,母亲都会重复早年吃槐花的情景:早年哪,粮食少,虽说从打下粮食就顿顿称着吃,可一过了年,看看剩下的粮食,即使再精打细算也凑合不到麦收。好在,春天一到,就有野菜,于是,每年春天,地里能吃的野菜就都掺着几把玉米面进了人们的肚。野菜多数是苦的,吃一顿两顿还中,可日子长了,就难以下咽。终于熬到槐树开花时,才苦中得甜。那时候,村里槐树多,家家都能美美地吃上几天槐花饭。槐花饭是槐花和玉米面,然后放到屉上蒸熟的。一揭锅那个香啊……   母亲在叙述中明显有两个内容,一是因为粮食不够吃才吃槐花饭,二是槐花饭香。可我们往往没有功夫听,或听了也没功夫记第一个内容,记住的只有槐花饭的香,于是,就缠着母亲做槐花饭。可母亲就是不给做她即使在多年后回忆时仍咂巴嘴的槐花饭。不仅是自己的母亲,别家的母亲也没有满足孩子的愿望。无奈,我们只有生吃。   槐树一般都高,还小的我们根本够不着,就求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叔叔大爷给上树掰几枝,然后,每人擎着一枝,就地围坐成一圈,你揪一朵,我掐两朵地往嘴里送。说实在的,槐花是不苦,但用甜形容还是有些夸张,于是,每人也就吃一两串便欢蹦乱跳地玩儿别的去了。直至今日,我才明白,槐花饭的香,对于“饥不择食”的父母是困顿中的“珍珠翡翠白玉汤”,而“三饱一倒”的我们怎么能吃出其中的香?   及至年少,槐花才由吃上升到美,但那时的美也绝不是欣赏美,而是槐花能让自己美。女孩天生就有打扮自己的本领:一串串的槐花或被编成花环戴在脖子上、顶在头上,或小心地剥一条很细的槐树嫩皮一头拴一朵槐花挂在耳朵上,或拴一条花的链子套在手腕上,于是,个个如“全副武装”的新娘子,互望中多了一丝娇羞,然后,在你指我、我指你的大笑中围着槐树跑、跳……   记忆有时也睡去,唤醒得有“药引子”。 否则,长久不唤醒,记忆便死去。唤醒关于槐花的记忆,当然也得是槐花。   我庆幸,在今年,在今年的五月,路旁的槐花还能和记忆中的槐花相呼应。可我无法预测,明年的五月,后年的五月,或是几年后的五月,我心中的槐花是不是还会在五月的花香中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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