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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黄昏的村落

2020-10-18抒情散文陆承
黄昏的村落从镇上的公路远远望去,山顶上白云深处的树木宛如古典戏剧中典雅的道具,这丝丝绿色的点缀让人感慨着乡野的恬美。夜晚的点点星光中,河滩上开阔的视野里,流动着久远的温和和安静。我久别的故乡。村落里的人家点滴地映缀在这厚实的土地上,安静的风
             黄昏的村落

  从镇上的公路远远望去,山顶上白云深处的树木宛如古典戏剧中典雅的道具,这丝丝绿色的点缀让人感慨着乡野的恬美。
  夜晚的点点星光中,河滩上开阔的视野里,流动着久远的温和和安静。
  我久别的故乡。
  村落里的人家点滴地映缀在这厚实的土地上,安静的风也在此刻停驻,似乎只为完成一个唯美的叙述。早年村子里的喧哗在日益精细的生活中仿佛消失了。于是,在这天籁般的宁静中,我仔细品味这若有若无的苦涩与暗淡。
  近年来,村里的人不再种小麦,全部在种西兰花,小西芹,莲花菜——时至六月,大片的田野中没有金黄的抒情,倒是间隔性的绿色成为了村庄里的主要颜料。
  每日凌晨五点多至午前,是最忙的时候。乡邻忙着缴菜,菜贩收菜。
  到中午,村里的宁静一下被打破了,许多人像流水般涌向街市。乡人们或者笑颜,或者暗淡。
  如果到黄昏会怎样呢?
  以前的黄昏是最热闹的。整个巷子的孩童们都出来戏耍,我记得的游戏有铁环,洋画片,玻璃秋,跳方格。大人们则凑在沟前的石块上,有坐着的,站着的,谈论是外界的传闻。
  我们玩着玩着,不觉天都慢慢抹上了黑色。
  这黄昏的片断呀,像一个悠闲的妇人,在观望着幼年的全部。
  我那时短暂的希望是,多么希望黄昏可以长点,在黄昏,我可以偷闲看会电视,武打片,香港的,或大陆的。
  这是少年时期。
  如果再往前,村落里,不仅是在黄昏,整个一天都充满着安详与欢乐。
  家门前是花香婶家。夏天,她家那颗盛大的杏树似乎承载着我们许多莫名的期待,好几人待在她家,假装着做些不痛不痒的游戏。晚上,则约上堂兄弟一起去她家看彩色电视,看《射雕英雄传》。
  斜对门是骆哥家。那时,他刚开始养牛,光景并不太好。他家的牛圈都是他老父亲放羊的羊圈改造而成。上小学,有一年,一天,父亲在单位值班,我和母亲,妹妹在家看电视。在屋里地上画画的我突然晕倒。我有知觉时,我爬在他的背上,他背着我去看大夫。那是除了父母亲人之外,唯一背过我的乡邻吧。
  隔壁是菁菁家。她那时很小。她父亲是烟厂的司机,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在个小厂上班。母亲手上戴的石英表丢了。那时的价值是九十块钱,是当时当民办教师的母亲两个月的工资。找了许久,都不抱希望了。菁菁妈把表拿来了。在我家门口前的草垛上捡到的,应该是母亲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落下的。
  家背后是彪子家。他父亲早年是一个乡门市部的售货员,稍后点就再没干。回到家后,一直在养羊。他家每次杀羊,都给家里送来一大锅羊汤。
  巷子里还有很多和美的邻居。珍珍家,她家有好几棵苹果树,夏收时送来满满一筐。桃花家,小学在她家吃过饭。
  那个和我们打游击的老头,我们经常在他家门前做游戏。而他则认为我们是在搞破坏,他一推门出来,我们四散而去,而当他和门进去,我们又依然玩耍。
  这是过往的尘埃了。
  归来的途中,一些人早已离开了这里,一些人则与你行同陌路。
  黄昏时,我出门而去,看看田野的风光。
  麦场上已经破落不堪。骆哥的牛场也扩大了,私下通过村上的领导,占去了麦场大部分平坦的土地。
  我站在场崖的边缘,昏黄的光芒似乎哀伤的泪光。开阔地上的田地正在被阉割,有新建的工厂,更多的正在被荒废。
  这现代化进程中的村落,正从黄昏急速的向黑夜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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