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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一面之缘

2020-10-05叙事散文炬焰炯炯
(1)我对事物的思索和思考乐此不疲,却很少能用身体去践行。但是对于上海却是不同的。我曾用双脚和她遭遇、用双眸和她对视。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曾经在我年少的岁月里给过我如此激烈的撞击,在以后的岁月里还将会带给我绵绵的回味。2000年是我在上海的第

(1)
  我对事物的思索和思考乐此不疲,却很少能用身体去践行。但是对于上海却是不同的。我曾用双脚和她遭遇、用双眸和她对视。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曾经在我年少的岁月里给过我如此激烈的撞击,在以后的岁月里还将会带给我绵绵的回味。

  2000年是我在上海的第三个年头。突然松下来的功课,把人放到警戒的零点以下。不想读书就不读书,不读书就更不想读书。当然也偶尔读之,不求甚解。以匆匆的速度穿过时间、以及时间以外的东西。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不是很多的功课,大部分时间用来坐在操场上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上海的天空不是蓝的,是灰的。难得的好天气也会在穿过厚厚的云层后流露出满脸的慵懒、倦怠。或者坐在湖边的柳树下蕴量着小女儿的情怀,悲悲戚戚仰或暗自偷笑。有时也会做在马路旁,看着人来人往,他们中的有些人也和我一样,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跟这个城市只有一面之缘。

  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每个人的鼻子上都架着一个烟囱,每人同时呼出一口气,夸张的说这个城市由冬天到春天就差这个口气了。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高耸入云的工业烟囱,在资本的长鞭下更是日夜勤奋的工作。   雨是大自然的一次自净的过程。是上天对人类的一次洗礼。上海的雨天也是不少的,因为近海的缘故吧。休息日如果要是下雨,绝不会浪费上帝的美意,我会一整天坐在公交车上,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时间是最后的终点,以天黑为标准,天黑了选择归巢。   风雨中的上海一下子亮起来了,积淀多时的灰诟被雨水冲刷一净,那些空气里的灰尘,也在雨水里迅速降落,雨水伸出他们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街边的花草,沐浴过后的花草,对着来往的行人露出她们不娇不饰,清新自然的微笑。城市对她们施加的影响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家叫作白牡丹的宾馆。一个活色生香的名字。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名字。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名字。在雨水的洗涤下,在我的心里一下子夺目纯情起来。不知道雨水里的白牡丹该会是怎样的清新而纯情,但是我知道赫然写在门楣招牌上的那三个字“白牡丹”在那一刻是干净的。是可以让人接近的。她仿佛回到了她最初的年代,那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杨家有女初长成”。

  和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都只是坐在公交车上的一面之缘,我记不住它们的名字,也记不住他们的样子,后来也不曾有大把的时间故地重游。

  晚上回到宿舍,没有饭吃,就吃水果,有一把小刀它曾不止一次的割开我的手指,上海也是一个有创伤的城市,我的伤口和上海的伤口我们一次次嫁接,可是终究无法相融,生不出另类的情愫,注定了我和这个城市只能是匆匆而过的一面之缘。 (2)
  不下雨的时候,我会借一辆单车,独自一人穿过那些我不曾到过的大街小巷。

  穿着妈妈做的布鞋。当然也有男友陪着的时候。不过我的恋爱谈的不咋样的,因为那时我一直认为亲嘴都是会怀孕的。不知道谈恋爱的时候,如果不亲嘴还有什么事可以做。

  当时我的注意力不在爱情。穷人家的孩子谈恋爱太奢侈了,也许是我发育不良吧,不懂得追求爱情。1米65的身高,只有49公斤,面色苍白。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一段在黑夜里慢慢摸索的寂寞。

  南京路不是太宽。我会走在路上边走边看。一边是如云美女,一边是城市繁华。外表装饰一般的商场,只要走进去可都是富丽堂皇的。仿佛一个穷秀才,衣衫褴褛而又满腹经纶。自视清高的穷秀才有时也会昂起他的头,打量一下过往的行人,谁真正有几斤几两,不过那时我真正是不名一文的。口袋里空空的,裤子左面的口袋和右面的口袋相依为命。

  去过一次豫园,就一次。和豫园也只是一面之缘。和豫园里的老乌龟和老松树合过影。至今还留在妈妈宝贵的相册里,偶尔回家看到,呵呵,当年我咋就长成那样呢,简直一个小老太嘛。灰不溜秋的。老乌龟。其实这种称呼是相当错误的。乌龟的寿命很长,再老的乌龟在人类面前它也是年青的。千年王八,万年龟。是说乌龟可以活一万年,那么对于人类的区区不到百年,乌龟该是多么的年青啊。一个慢字,可以概括出乌龟一生的生活节奏;把头缩进肚里,是它一贯的招牌动作。活一万年好不好?要生存的长度还是质量?不与外界起纷争,遇到危险只缩头,好不好?比这些更多的问题,是我从乌龟身上发现的,但是它太哲学,哲学实在是一个冷酷的东东,太费劲,咱穷人家的孩子肚里没有饭,使不出劲来想。

  人民大道200号。上海市政府。年少无知的我曾在那里消磨过半天的时间。中午吃得是一碗泡面。在一个和政府大楼保持恰当距离的地方就坐,象一个调皮的孩子偷窥成人的世界。一辆辆黑色的轿车在上下班时鱼贯而进、鱼贯而出。穿着黑色和深蓝色衣服的男人迈着自信而又稳重的步伐从黑色甲壳虫里走出来、走进去。黑色的公文包里放着的文件对这个城市起着显性或者暗性的影响。女人在这个群体里比凤毛麟角还要少。喜欢市政府楼前空旷的感觉。不喜欢塞得满满的,包括人的大脑。有所想也有所不想,在一片空旷当中是不是更能接近事物的本质,更能拎出问题的重点。也喜欢那里的安静,人在安静的时候更能接近内心,更能接近真实。

  此后直到离开上海我都没有再去过那里。
(3)
  外滩给我的感觉太好了。手扶拦杆眺望远处的黄埔江,一片灰茫茫的。   一艘艘轮船大的只有手指甲那么大,而小的只是江中一点,流动的点。整个黄埔江及其周围的建筑都是灰色调的,虽说节奏不够鲜亮,但绝对冷艳中透着高贵。不着一色,却尽显风流。这就是上海的外滩。在外滩可以偶尔碰到一些平日不太出门的小海男人和上海女人。女人打扮精致。男人露出秀长的手指,穿着干净,一副很儒雅的样子。想想要是找个上海男人过日子,可能也不错吧。阳刚之外的心思细密,对人照顾的也该会是周全的吧。

  在外滩上我遇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再发现谁比她更漂亮。齐耳短发,发黑肤白,体态中等,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五官搭配的更是再恰当不过了。更准确的说她身上流露出的那一股女人味更是让人震荡。可惜她挽着的是一个德国人。满脸毛茸茸的,一看就知道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他属于进化得不是太好的那一类。体毛太多就是标志。进化得不好也就是表明他不是太高级。人是高级动物嘛。他是高级动物群里进化相对低级的那一类。美丽是一种资源,也是一种武器,为什么她的美丽不能留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那怕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人种进化!套用《非诚勿扰》里秦奋的一句话:“是啊,我就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难道我为我们老秦家改良后代也有错啊?!”

  那时我就想上海男人都到那里去了?中国男人都到那里去了?这么美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她留住。那怕目的只有一个,让她为咱中国人多生几个娃。谁不喜欢美和美好呢?!可是我转念又想,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们需要留住的东西太多了,比如人才、知识、金钱、国宝当然还有美女。

  她是不快乐的。虽然她巧笑嫣然。她眼角流出的忧伤,让我固执的认为她并没有走远,在行走的道路她也不是一帆风顺,她还会回到故乡吗?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上海我曾从那里匆匆而过,我已记不得她的样子。命中注定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 本帖最后由 炬焰炯炯 于 2008-12-29 07: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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