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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头晕眼花

2020-09-16叙事散文河蚌赌徒
头晕眼花那天早上起床就觉得不舒服,头晕眼花,胸闷。洗漱后好了些,陪天天吃过早饭,给他讲了故事,笑着道别,还是选择了去公司。人到中年,有点不舒服不奇怪,尤其像我这种基础不好,有高血压的。今年有一次更吓人,忽然发现嘴角抽搐,十几秒就有一次,虽然

  头晕眼花
  那天早上起床就觉得不舒服,头晕眼花,胸闷。洗漱后好了些,陪天天吃过早饭,给他讲了故事,笑着道别,还是选择了去公司。人到中年,有点不舒服不奇怪,尤其像我这种基础不好,有高血压的。今年有一次更吓人,忽然发现嘴角抽搐,十几秒就有一次,虽然很轻微,几乎看不出来,但是不受控制。那次是周日的下午,就想着睡一觉起床看看,如果还是那样就去医院,而第二天早上,却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这次跟那次一样,都没跟叶子说。到了单位,开窗、擦桌子、泡茶,然后跟HR总监站在咖啡机那边聊天。同是中年人,本就不缺共同话题,都是会聊天的老江湖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站着站着,就又觉得有点头晕,笑着告辞,回到座位上休息一下。离上班还有一刻钟吧,我摘下眼镜,在桌子上趴了七八分钟,觉得好些了。拿眼镜刚要戴上,发现上面有一层汗渍样的东西,去洗手池用洗洁精洗了镜片,再戴上,神清气爽。


  什么该说
  晚上回家,把这个“头晕眼花”的故事说给叶子听。我笑着说:“想起了那个笑话,一个人觉得胸闷,呼吸不畅,后背凉飕飕的,去医院,医生告诉他,是毛衣穿反了。我这个眼花,原来是眼镜片糊上了。”叶子没多说什么,我的毛糙在她那边根深蒂固了。到这岁数,经过家庭和工作的双重历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其实都心里有数,很多时候,做不到,只表示不想做到。毕竟,要做到,是要委屈自己的,而人从中年开始,越往后活,越不想受委屈。至于跟家人之外的人,尤其是同事聊天,不该说的自然就是其他领导和同事的闲话。也不是完全不能说,只要别表态就好,模棱两可着来,多用语气助词,比如:“老王那人吧,咳。”或者:“这事儿,真是,唉。”家庭里的事儿,跟外人讲不是不可以,但分寸要把握好。别说太细致,太幸福的事儿收着点说,太难过的事儿别说,最适合说的,是那些无伤大雅的小尴尬和小矛盾。让人觉得你过得太好或者太不好,都不是好事儿。


  得啃着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个词,叫“吃瓜群众”。天热了,家里隔三岔五就吃西瓜,都是叶子在网购,直接送到门口。单就吃来说,比小时候是强太多了,那时候限制能吃多少的是腰包,如今是健康和胃口。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觉得如今的瓜不如当年的好吃,类似感觉还有猪肉、鸡蛋和几乎一切食材。叶子切瓜时,喜欢把瓜瓤抠出来,切成小方块,用牙签扎着吃;不过,她每次也都会给我切几片放那儿,因为知道我喜欢啃着吃。其实不管怎么吃,都不影响瓜的味道,只是,的确影响心情。我总觉得,西瓜就得是月牙形的,抱着啃才过瘾。就像我大学时买猪头肉,都是提醒店家不要切,回宿舍拿着啃,一口猪头肉,一口馒头。如今我一年网购两次老家的猪头肉,也是这么吃,嗯,叶子和天天他们不喜欢吃这东西。叶子不是很看得惯这吃相,有一次,她把我吃剩下的猪头肉切了片放盘子里。我对此也没说什么,这又不是大事儿,只是,的确吃不出那种幸福的感觉了。


  为谁辛苦
  昨天傍晚,天天没能下楼,而是被叶子喊着去弹钢琴,抄琴谱。他下午去宝燕乐园玩了三个小时,把玩的时间差不多用光了。小家伙不是很情愿,他嘟囔着:“怎么不让下楼玩了?”叶子严厉地说:“下去干嘛,外面下雨。”其实,准确点说,是外面下过雨,当时已经停了。等天天完成课业,我给他讲了个故事安抚,然后带他在阳台那边坐着凉快,并继续讲故事。然后,他看到了楼下有小朋友在玩。好吧,拦不住了,那就下楼去,我悄悄带他下楼了。到东广场那里已经是7点19分,小朋友们看到我们就围了过来,一个小男孩带着哭腔喊:“你们怎么这么晚啊,我都要回家了!”还是跑步比赛、老鹰抓小鸡和老狼老狼几点了,不过,只玩了二十几分钟。天很闷热,没风,时间虽然不长,天天已经是满头满身的汗。他下午从乐园回来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的,这下子,又得重新洗澡换衣服,我能猜得到,岳母肯定很不高兴。其实,我是可以给他洗衣服洗澡的,但是老人又不愿意,觉得我洗得不干净。回到家,我躲客厅里没进去,让天天自己进卧室。还好,并没有暴风雨发生,只是听到叶子在问天天:“你爸爸是不是又没给你喷蚊不叮?”


  分歧这事儿
  不记得是哪天了,应该是上周或者上上周的某一天,我日记里有写的,懒得查了。那天晚上,天天突然对叶子说:“妈妈,你以后不要再批评爸爸了。”叶子都愣了:“我什么时候又批评你爸爸了?”比起来,最近叶子说我的次数确实比较少了,虽然我俩的分歧并没有变少。比如,她希望我把电动车推上楼,放在楼道里充电。可是我宁可放在存放电动车的那个地下室充,一个星期只需要充一次,每次也就是两块钱。放楼道里充电,这是物业不允许的,得冒着被人上楼来批评的风险;隔壁邻居看了心里可能也不舒服,并会降低对我们的评价;再就是,电线插座在房间里,要给电动车充电需要拖线板,门也就不能关上,开着门还容易进蚊子。只是,这些我都没有跟叶子说,第一次充电,就按照她说的,放在楼道里充了六个半小时,却仍然没充满。昨天是第二次充电,我就直接在地下室那边付钱充的,回来跟叶子说了,她也没说什么。不过,厨房里那个纱窗,她既然不想我一年花那17块钱,宁可洗了重复用,我也同样不说什么。


  不当厨神
  昨天的晚餐跟过往的很多晚餐一样丰盛,有羊肉炖萝卜,有梅干菜烧肉,还有切碎的西葫芦炒蛋,红烧黄瓜和蒸茄子。天天吃得手舞足蹈,直夸好吃。我说:“还是妈妈烧的菜好吃吧?妈妈是厨神。”小家伙跟着附和:“妈妈是厨神。”叶子说:“我不当厨神,当厨神就要每天烧饭吃。”小家伙对她这个反应始料未及,有点懵,当然,随着以后他见过的女人越来越多,就不会了。每天下厨,当然,并不是叶子想要的生活,就如现在过的,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那种生活,我确定我过不上,就像绝大多数人,其实都过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更多,还是凑合过。能凑合过,已经不错了,凑合不下去和已经不想凑合的,也很多。命运这事儿,没法说,那天回围庭老师文章时,我写道:“同样的路,别人走都没事,不代表自己走也没事。就像上海外环,每天多少人安全通过啊,不也有些人,生命停在了上面。”事是这么个事,但活下来的人,为此感恩的,有几个?


  下暴雨了
  今天对天天和叶子来说,会是忙碌的一天。11点是钢琴课,下课匆匆吃点东西,要赶去上轮滑课,然后早点吃晚饭,还有一堂围棋课。傍晚在那边等我们的小朋友们,注定是会失望了,我在想,要不要过去跟他们说一声。对于一天三堂课的安排,岳母心里也有些打怵,叶子对她说:“轮滑课后你就先回家,我自己带他去学围棋。”中午,我在座位上拿出餐盒吃午饭,里面有昨晚上剩下的鸡蛋和梅干菜烧肉,嗯,我就放了一块肉。12点半的时候,暴雨落下来了,好在,只下了一小会儿。算算时间,叶子跟天天他们应该正在吃午餐。午餐,叶子说是从家里带饭,家里花钱的地方还多,她努力节省;晚餐,就在外面餐厅吃了。可是,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估计又是只给天天买一份,自己就那么饿着,或者随便吃两口了事。我过会还是得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饭吃好点儿。俭省这事儿,尽量不要省在吃上,否则不但容易伤身体,还容易伤心。如果省了钱,心情不好,最终那口气还是会撒在家人身上,如此,省了干什么呢?
  河蚌赌徒 2020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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