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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生病的福泽

2020-09-24叙事散文苏苏水榭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29 编辑

又生病了,连续低烧,上班勉力支撑,下班回家倒头就睡,几天都昏昏沉沉,不谙世事。睡梦里,好似有重型卡车从全身碾过,处处关节都酸痛难忍,又像不停有人用锣鼓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29 编辑 <br /><br /> 又生病了,连续低烧,上班勉力支撑,下班回家倒头就睡,几天都昏昏沉沉,不谙世事。睡梦里,好似有重型卡车从全身碾过,处处关节都酸痛难忍,又像不停有人用锣鼓在耳边敲击,大脑时刻处于极度崩紧状态,痛楚细细蔓延,一夜真比一生还长,好不容易盼来天光,又舍不得那潮热的被窝,蜷在这里,总比外面凄风苦雨来的舒适。
手机调成静音,不想与任何人交谈,语言是最空泛的东西,再多的关怀抚慰都替代不了我此刻的难受劲儿,涕泪横流,骨节胀痛,忽冷忽热,眼神空洞。我宁愿痴呆一样躺在被窝里,出一身臭汗,满面油光,这样的尊容,只有老妈能忍受吧。她一边嘱咐我吃药打针,一边给我张罗食物,一边唠叨我怎么还不把自己嫁出去,三天两头不是小病不断。我却记得上一次感冒发热已是许久之前了。几个人嘻嘻哈哈到医院打针,还有闲心与医生调笑,口香糖沾到检查的口腔棒上,输液室里有人温言软语,冰冷的手被紧紧握住,那一刻,似乎未有生病的苦楚,反而多出一些温馨回忆。
生病当然不是什么值得欣喜之事,小时候体质虚弱,吃药打针是家常便饭,有个四姨和妈妈最要好,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骨肉的,我一生病她就到家里来为我打针,纤细的针头温柔地寻找更纤细的静脉血管,她再轻柔呵护,我总免不了要哭闹——这也不奇怪,直到小学毕业,学校打预防针,我都是照旧要流几滴眼泪的。好在她总能让我重新乐起来,她随身的腰包里揣着很多零碎的糖果,吃的最多的是一种像宝塔一样的乳白色糖果,用来打蛔虫的,叫宝塔糖,医生总会一举两得,既赚了广告又赚了疗效。那时,四姨留短短的直发,瘦削高挑,浓眉大眼,很是英气,在那个近郊小镇上,是一道美丽含蓄的风景。自小学举家搬出后一直未再见过四姨,直到去年回去,才听奶奶说起,她得了子宫癌,已是垂暮。妈妈去看了,回来直掉眼泪,说简直不相信曾经那么漂亮的一个人会病成这样,躺在床上,皮包骨头,脸却可怕地浮肿,后期化疗的结果。
生命总是残酷,岁月已将我们慢慢摧残,却还是不满足,仍要偶尔派出病魔大肆搜刮一番,偶尔生些小病,感冒发热,只是扫到台风尾,已是万幸。所以小小病痛,我视作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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