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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穿越生命之爱[原创]

2020-09-24抒情散文徐丽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41 编辑

  
穿越生命之爱生命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一些大喜大悲的事件发生,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行走在人生路上,我们笑看窗外花开花落,静观天上云卷云舒,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41 编辑 <br /><br />  
穿越生命之爱
  生命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一些大喜大悲的事件发生,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行走在人生路上,我们笑看窗外花开花落,静观天上云卷云舒,总会有无限感慨。但是有一种爱穿越我们的生命,这爱犹如一根生命之线串缀着生活中的点滴,或大或小,总会感动着我们。
  从蹒跚学步,咿呀说话,到十八岁成年,甚至到老态龙钟,手拄着拐杖,只要我们的父母在,在父母眼里我们永远是孩子,他们的爱是无私的,这种无私的爱始终贯穿在我们的生活中。打开记忆的空间,我们会找到很多看似小事,却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件,但是在很小的时候比如婴孩时期的事情呢,或许只有通过别人的口述或者在文字的记录中我们才知道。
  我的父母是典型的一见钟情,那时候年轻的他们都爱好文学,在八十年代,文学是神圣的,他们浪漫而富有理想,母亲和父亲都是通过高考跳出农门,然后分配在一个城市,确切地说父亲在城内一家工厂,母亲在城郊一所中学,周末母亲和工厂一群爱好文学的朋友在一起探讨文学,他们读书写散文诗歌小说,用钢板蜡纸刻写下他们的作品,用油墨推印出他们的民间刊物《拓》,他们在一起聚会,读书,探讨。几年了,父母始终没有机会相遇,当时父亲被厂里派到南方一座美丽的城市工作,他回来时碰巧母亲没参加聚会,母亲参加的时候碰巧父亲又没回到这个城市,虽未谋面但并不影响他们从作品中彼此熟悉,某一年春节前他们相遇在朋友家,母亲当年的日记中记录着:“当彼此伸出手相握的刹那,他的眼睛看着我是如此温情,他的笑容是如此熟悉,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我们似乎被一股电流击中……”从此只要在一起的日子他们共用一个日记本,不在一起的日子,两地传书,从那些书信中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而我的出生给父母带开莫大的欣喜,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没有钱买房子,就住在学校母亲十二平方米的单间;没有钱请保姆,外婆便白天把我带回“家”晚上送到母亲身边,一早便又带我回“家”。父亲回到这座古城的日子,便整天乐呵呵地把我抱在怀里,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我很乖,乖得象个小猫咪般不吭一声。我的身体很虚弱,常常感冒,而还是婴孩的我只会用笑表示高兴,哭来表示饥饿和生病。一次,我感冒得厉害,鼻子无法呼吸,躺在病床上的我张着嘴巴呼吸着,看到我这样的情况,母亲急得哭了,父亲找来医生,医生摊开双手说也没有办法,这么小的婴孩,鼻子堵住了恐怕只能有嘴巴去吸孩子鼻子的堵塞物,父亲听后毫不犹豫地伏下身体,嘴巴轻轻地衔着我的小鼻子,给我吸鼻子里的鼻涕,一口两口,终于我闭上嘴巴,能用鼻子呼吸了,母亲笑了,父亲也长长出了一口气。当某一天我翻阅着母亲这篇日记,读到这段,无法说出我的心情,若是父亲在老年生病的时候出现鼻子堵塞的情况,做儿女的会用嘴巴去吸起堵塞物吗?当然现在的医学设备先进,可以通过设备来吸出病人的异物,如果在某种紧急的状况下呢?我无法肯定做儿女的是否会象父亲那样义无返顾。
  留在我记忆里是我始终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母亲很少让我单独去外婆或奶奶家住上几天,我一直纳闷,即使去住也是我和母亲一起去,后来这些答案在母亲的日记里我找到了。那年我才一岁多一点,母亲的学校给了一个指标让母亲外出脱产进修,但是必须签一个合同,毕业后要为学校工作十年才能谈调动,当时母亲带毕业班,课程重,自己也要复习备考,而且还要照顾年幼的我,在奶奶来探望我的时候,提出要带我回乡下老家,母亲犹豫了,回娘家找外婆商量,因为很多时候是外婆来帮妈妈照顾我,奶奶家远在要换乘几趟长途的乡下,外婆说既然奶奶提出了你就让她带回去,何况如果你要去进修,也要两年的时间,迟早还是奶奶帮着带。母亲就同意奶奶带我回乡下。农村条件差,而我在回乡下不久就被烫伤,奶奶在乡下用土方子治疗,却没什么效果,也没及时把我烫伤的消息给母亲,等到母亲放农忙假回来看我,母亲心疼得恨不得死去,后悔得不得了,一个劲责怪自己:说自己去脱产进修做什么啊,如果不想着进修,孩子不至于这样。尽管后来母亲把我送进医院去治疗,但是那疤痕却无法去掉了。留在我身上的疤痕,却永远成为母亲心中的隐痛,这就是母亲为什么不再让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回忆起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点滴,才知道母亲是一个极其细心的人,她总会在我的生活中设想着出现“万一”的情况,所以照顾我相当仔细。母亲为我放弃一次又一次脱产进修的机会,在我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她也在一家院校边工作边函授学习。
  小时候的我或许总在母亲的关爱下生活,母亲把什么都给我安排得好好的,相反总让我产生独立的渴望,什么事情不愿意要母亲做。刚学会吃饭,不要母亲喂,自己拿着筷子或匙子吃饭,一碗饭能有三分之一到嘴里就不错了,母亲总是很耐心地把掉在地上或桌子上的饭菜打扫干净,还会表扬我。若是有的事情我做得不对,母亲会马上严厉起来,所以对母亲我是又爱又怕。母亲为了我上幼儿园调到城里,她一个人边上班边照顾我,非常辛苦。我背着书包上学了,却更让她操心。三年级那年的某一天,父亲把我从学校接回家,母亲那天晚上上晚自习,看着父亲看电视里的足球赛那么聚精会神,我没有叫他,便自己到水喝,开水瓶很大很重,不小心开水泼在手上,将整过手背烫红了,很疼,但是我没有吱声,吃完饭,父亲帮我到好洗脚水,等到母亲下自习回来,我已经在暖和的被子里睡着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的手背都红了,还起了几个亮晶晶的水泡,虽然疼,我更觉得好玩,上课的时候盯着亮晶晶的水泡在想:要是我能住在这样的水晶屋里多好。中午回家的时候,母亲发现我的手上都红肿了,没等到她问,我赶忙把手藏到身后,但还是被母亲抓到手中,她严厉的目光盯着我问是怎么弄的,我说是昨天到开水烫的。为什么昨天不说?怕你打我。你爸爸呢?他在看电视。我看见母亲的脸色变了,她飞快地下楼,很快买回了烫伤膏,这是北京一家药厂出的,母亲说比爸爸厂里的烫伤药还要好。这种药涂在手上,不能让它干,一干了就要涂。母亲让我把药带到学校,象牙膏似的药涂在手上,气味很好闻,有点象花生香。看着我的手肿得象红馒头,上面布满亮晶晶的水泡,我有点害怕,母亲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晚上母亲和我睡一起,我睡在她的怀里,她用手托着我的手,不让我手上涂的药粘在被子上,而且一干了就涂,也就是说要让手背的皮肤始终处于一种湿润状态,只要一干了不涂药就疼。某个晚上睡着的时候,我被脸上冰凉的东西惊醒了,睁开眼睛,发现是母亲哭了,赶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却偷偷咪着眼睛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原来母亲一直没睡。第二天手上长水泡的地方已经蜕皮,手背白一块黑一块,很是难看。白天我搽药,晚上依然是母亲托着我搽了药的手,放在被子外,我偎依在她怀里睡觉。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手背上的皮全部脱落,是很白细嫩的皮肤,但是两只手放在一起比较,一白一黑。母亲因为整整一个星期的晚上没有睡觉,白天还坚持上班,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脸色蜡黄憔悴。看着我的一双手,母亲哭了,她说莎莎啊,手是女孩子的第二张脸啊,你看你这双手……母亲又哭了。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总是把那只白嫩的手藏着,有时候想要是用颜料涂成和另外一只手颜色一样该多好啊。母亲没有停止给我搽药,一个月,两个月之后,我的两只手颜色已经分不出了,我看见母亲露出了笑容。多年以后我伸出一双手让母亲分辨哪只是烫伤的,母亲竟然分辨不出。是的,在生活中我有太多让母亲操心的事情,或许她只记得我曾经烫伤过,可那晚母亲冰凉的泪水和整整一个星期的晚上没有睡觉,以及母亲蜡黄憔悴的脸却永远刻在记忆中。或许我这里所采撷的在母亲心中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一天天我在长大,我却渴望回到童年,因为太多回忆总让人感动。但时间是永远是流逝的,外婆早已长眠于地下,奶奶也已佝偻着腰,父亲已经是半头白发,母亲眼角已经已经有了鱼尾纹,而我的身高早已超过母亲。很多寂静的夜晚我在回忆生活中的点滴,父母当年的一见钟情,他们爱得热烈,很多年后他们还有爱情吗?看着多少同学生活在离异的单亲家庭中,我在审视父母的爱情。小时侯家里房子虽小却很整洁,母亲整天围着我转,只有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看书。父亲回家时,母亲总是将笑意写在脸上,喊我的名字更柔了。父亲在家的日子,也偶尔听见为生活的鸡毛蒜皮小事争论,很快他们和好如初。他们齐心协力为这个家,从一担皮箱担着两个文凭再什么也没有的他们,靠着他们的勤俭买了房子,买了生活中必需品,让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或许母亲是老师,她对我的要求很高。也难怪,她教了那么多优秀的学生,而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是多么希望我也象她的那些优秀学生一样,恰恰相反,我小学的成绩在班上前十名,无法达到母亲要求的名次。每一次单元测试,母亲都会去我的学校,拿着试卷了解我的具体情况。我也会因为进步而得到母亲的嘉奖,也会因为退步或者贪玩而遭受母亲对我的惩罚。轻者责怪,重者有皮肉的惩罚。甚至母亲那种严厉的惩罚让我怀疑不是她亲生的,对学生那么温和的她为什么对我是如此严厉?当然更多的时候母亲对我是很温柔。但是我的成绩却不能总是优秀,比如父母把我送进最好的初中,哪怕多交借读费他们都不在乎,可我无法成为最优秀的学生,我转回到母亲的学校读书,在母亲众多同事的关照中我的成绩依然不能算最优秀。初中毕业后,父母将我送到最好的高中学习,我依然还是优秀不起来,偶尔取得的进步让他们开心和快乐。
  初中以后父母没有了我小时侯的和谐,他们相敬如“冰”,这个时候父亲已在离家最近的城市工作,每个星期周末回家。我无法解读父母的内心世界,他们很少交流。母亲喜欢文学和写作,小时候母亲为了我只每天写写随笔日记,初中以后母亲几乎到了酷爱的地步,当然她努力的结果是她被称为作家和诗人。在她出的一本书中她感谢父亲对她酷爱文学的支持,看到这话我在客厅大笑起来,追着父亲问。其实父亲抱怨过,我不知道是否这种抱怨让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骇。或许父亲需要一个妻子而不是作家和诗人,他需要一个把家料理得整洁舒适的妻子,一个他回家来就有热饭热菜的家,可写作占据了母亲太多的业余时间。在他们以前的日记中我知道结婚后有六年的时间他们是抢着干家务活。曾经看着父母沉默在无言中,我试探着和母亲交流说如果两人感情不好就不要在一起生活,母亲说孩子怎么办,我说爸爸也是爱孩子的,妈妈也是爱孩子的,这种感情不会因为父母的离异而作改变啊,我们班上好多同学父母离婚了呢。母亲说你好好读书,别想那么多,记住无论父母有多大的矛盾,我们永远是爱你的而且永远不会离婚。是的,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父亲的抱怨,他已经习惯在母亲到处堆满了书的卧室里鼾声四起,他已经习惯周末回家进厨房或者拖地,他已经习惯在母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中睡觉,并且可呵呵地对我说,如果你妈妈写的文章哪天被当作教材进入课本,我愿意天天为她洗碗作饭拖地板。我惊讶了,这个就是曾经跑遍全国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吗?我曾问过他们是不是为了我才维持这个家,母亲说不是,她就是想实现儿时的梦想,想成为一个作家,这结果不是一天的努力和付出就能实现的,她说:这是一种隐形也可能是没有结果的付出,所以对你父亲少了关心,对家务的忽视是我的责任。渐渐我明白父母之间的沉默抱怨甚至矛盾其实也是一种爱的表现,而对我,他们宁愿放弃他们所有的一切让我生活得开心快乐。
  人生的路有多长,多远?谁都无法确定,但是无论你走多长多远,父母始终站在身后,他们的爱会穿越你的一生。
436000 湖北省鄂州高中2(19)班 徐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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