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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花大姐

2020-09-24抒情散文李雷
花大姐文/李雷这些天,冷了。花大姐去了它应该去的地方,不再来给我作伴,我有些想念它。花大姐,七星瓢虫的别称。三对细细的小腿,背着一对带点的壳,在树上、庄稼上爬来爬去。走累了,打开壳,展出双翅,无声的轻轻飞走,飞着、飞着,不定碰到哪里,抓不牢

花大姐
文/李雷
这些天,冷了。花大姐去了它应该去的地方,不再来给我作伴,我有些想念它。
花大姐,七星瓢虫的别称。三对细细的小腿,背着一对带点的壳,在树上、庄稼上爬来爬去。走累了,打开壳,展出双翅,无声的轻轻飞走,飞着、飞着,不定碰到哪里,抓不牢便掉下来,摔个六蹄朝天,翻起来,再走,再飞。像个小仙女,又像个莽汉子。花大姐性情温和,不咬人,专吃害虫,农业专家说它是“活农药”,我们家乡人昵称“花牛犊儿”。
“马善被人骑,虫善被人捉”,小时候,我们一帮子小伙伴是它们的“天敌”。春末、夏、秋初天晴无风的日子里,花大姐的父母们把自己的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它们穿上或深红、或褐红、或淡黄、或黄中飞红的服装像赶集似地一股脑儿从家里打发出来。它们心情舒畅,或飞或走,身影频现于庄稼、树林之中。这时的“天敌”们在百无聊赖之际,寻它开心。我们比赛谁捉到颜色不同的花大姐多。小伙伴们很快从家里鼓捣来个带盖的透明小瓶子,爬上爬下四处寻找。其实,花大姐是个狡猾的家伙,一有风吹草动,常会缩进足、头、触角,静静的趴在原地不动——它在告诉别人,它死了。当然,这只能骗得了它的生物天敌,哪能骗得了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大多数花大姐振翅轻飞,个别投机分子,心存侥幸,趴着不动,它就成了我们的首选。当然小伙伴们只是挑选自己没有的那种才捉进瓶子里。大家坐在树荫下,围着小瓶子看着、数着、笑着。瓶里的花大姐聪明反被聪明误,此时方知身陷囹圄,然悔之晚矣。纷纷探头探脑,跑来跑去,有的甚至打开翅膀想飞,可是哪有出路可走啊!
看够了,闹够了,该放它们回家了。打开瓶盖,把小瓶横放在手里,花大姐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禁不住清新空气的诱惑,快步爬出瓶子,暂时的少氧是它们丧失立刻起飞的能力,就在我们细嫩的手臂上来回爬走,轻轻的,又痒痒的,我们格格的笑,却吓着了花大姐。它们便努力的飞起来。望着远去的花大姐,心里总有思绪升起,或愧疚、或兴奋、或向往……
不知是谁突然将手捂在了我的鼻子上,好难闻的气味!原来花大姐遇到天敌,总会分泌一种气味难闻的黄色的粘液,来震慑敌人。大家相互在对方的鼻子上捂着,打闹着向家里跑去。
我的房间前面是一个花池,栽有松树、槐树、侧柏,好多花大姐便定居此间。秋天到了,田野里的庄稼陆续收割,花大姐纷纷回家。午后三四点,阳光照得门前墙壁暖烘烘的,这块墙壁竟然成了它们散步聊天的“广场”。散步聊天我不反对,竟有大胆者涉足我的私人空间,在我的房间里横冲直撞。行!外面热了,到我房间里来歇会儿,也算看得起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晚上我在灯下写字,一只红褐色的花大姐飞了过来,这位滑翔技术拙劣,竟在我的笔尖前面摔倒,挣扎着爬起来,连翅膀都没有来得及收进壳去,就在稿纸上踱起方步。它跌落的那一刻我便停止了写字,它以为散发墨香的稿纸是它无意中发现的一块可以开辟为新家园的地方,便满怀憧憬,四处打量。主人我向它发了警告——在桌子上磕了几下笔,告诉它这里是我的地盘。这家伙,立即收足缩脑,静静的趴着——装死。想告诉我它死了,让我别理它,忙自己的去。我笑了,索性放下笔,看它装死功夫有多深。几分钟过去,它先伸出触角,又探出头,当它感到“天敌”确已离去,便麻利的伸腿、开壳、展翅、起飞,向亮光处飞去,结果碰到灯管上,跌到我的书上,我笑着把它送出了房间。
每天晚上,总会有那么两个花大姐静静的趴在灯管附近的墙上,看我读书写字,白天再从房门飞出去。也有赖着不走的,早晨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好言相劝”送它们出去。
节气不饶人。“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这两天接连下了几场秋雨,气温骤降。花大姐没有棉衣可穿,只能找个能让它们平安度过寒冬的地方住下。我在灯下写字,竟想起“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这样的词句来。但我还是笑了:一者,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亦然,物亦然。二者,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花大姐,冬安!来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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