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雪的物语

2020-09-24抒情散文清浅居
落雪无声,踏雪却有痕,在那片遥远的林子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有你的,有我的,还有许多陌生人的,很长的足迹会隐遁于林子的深处,最终隐去了回来的轨迹。这场雪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来的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欣然摊开手掌,那雪自会乖巧的停泊于此,不一会


  落雪无声,踏雪却有痕,在那片遥远的林子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有你的,有我的,还有许多陌生人的,很长的足迹会隐遁于林子的深处,最终隐去了回来的轨迹。   这场雪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来的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欣然摊开手掌,那雪自会乖巧的停泊于此,不一会便碎在掌心之中,留下晶莹的泪渍斑斑。还记得谁说过:雪是那最薄的玻璃。诚然!易碎的雪花,碎的只是冰冷的影形,碎的只是孤单的皮囊。   冰冻的记忆在这个飘雪的日子里解冻,一样样尘封的物件轮番闪现,火盆,暖水袋,棉袖筒,还有不分左右脚的暖窝窝,这些老的物件,在这样的一个雪夜里,的确是想诉说一些语言,一些曾经淡忘的语言,一些总会让人心头隐隐作痛的语言。   木炭的叫卖声从巷子里传过来,母亲把这对卖木炭的父子领进了我们这个小院,那个老父亲把价钱扳得很死,一点让寸都不留,母亲巧妙的与他讨价还价,还是没有让那个倔老头作出让步,瑟瑟的寒风里雪花从院子上空窄窄的天井里飘落下来,朵朵妙曼的雪花划着优雅的弧线,轻柔的飘落着,轻轻的在那房檐上勾画出白色的轮廓,而后又把那晶莹的绒花悄悄的绽放在那黑漆漆的木炭上,一簇簇,一丛丛,黑底白花,不一会那倔老头的木炭车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绒花。   刺骨的寒风不时吹过,那个孩子顶多有五六岁,很黑,很瘦弱,穿着一件很不合体的大袄子,目光痴呆呆的盯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梅树,可以感受到他消瘦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母亲拗不过那个倔强的老头,最终按老头的价格成交了,很快一车木炭被卸在了老屋的窗台下,就在倔老头接过母亲手里的钱的一瞬间,那个孩子快速的从窗子外把手探进屋里,一手抓起一个刚刚出笼的热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个倔老头先是一愣,而后就是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子,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滚落在雪地里,滴滴殷红的血沾染在洁白的雪地上,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那是一种很刺眼的红色,那红是一种生命的红色。那个孩子哭着用手捂住了鼻子,而那双手更是惨不忍睹,手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严重的冻疮几乎长满整个手背。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领着那个孩子进了屋,用温水擦拭干净遗留在脸上的血渍和泪痕,包好了几个案上的热馒头,进里屋又拎出一个布袋子,看到里面是哥哥穿过的衣服一并递给了那个倔老头,而那个倔老头什么也没说,拉着车子领着孩子就出了院子。   火盆里的木炭燃起红红的火焰,把一节节黑黑的木炭都燃成了橙红的颜色,满盆的火热,母亲叫我去拿新买的木炭,当我把木炭挪动的一瞬间,一卷钞票显露在黑色的木炭与白色的积雪之间,我赶忙叫母亲,母亲一点正是给那倔老头付的木炭钱,秉性柔弱善良的母亲此刻早已是泪眼迷离了,冲出院子的母亲孤独的站在风雪中,小巷地尽头无情的淹没在漫天的风雪之中,早已没有了那对父子的身影。自此母亲心中便有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每到落雪时节,总是会想起那对卖木炭的父子,感怜着那个孩子的境遇。   悄无声息的雪,目视着尘世里的一切,比如,倔老头,母亲,孩子,木炭,火盆,等等,等等,但可以诉说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而已,对于那表象后面的语言有谁曾听过,更是那凄风苦雨般的哭泣又有谁聆听?阴冷的风吹过角落里干枯的草芥,自顾摇曳着的细小枝干在风雪中颤抖,我,是一个有生命迹象的机体,在风雪飘摇里对视着那株没有生命的草芥,可以不可以与之对话?内心中有一种质地柔软的情感在延伸,“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面对于这样的自然法则,我显得很无能为力,而那枯萎的草芥更无法逃脱从荣到枯的命运,年轮的轨迹,无法复制,生命的价值在这风雪覆盖后,残酷的显现出来,该枯的不会留下丝毫青色,该逝去的不会留下任何生气,在这个与枯草对视的程序里,在风雪飘摇的场景里,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情感里又生出了一份敬仰,一份凝重,当然是对生命的重新注解。   雪是柔软的,是洁净的,而由雪带给我们的语言更像是高楼上飘落的二胡声,也是若干年前的一个雪夜,自阁楼上飘出了一段悠扬的二胡声,可以想象在空寂的雪夜里,有这样的声响传来是何等的情境,当时只知道那是一个寂寞的老人在拉二胡,那种凄凉犹如他当时的心境,但我意识到,那寂寞的老乐手远比我们要快乐的多,他可以把自己的郁闷传递给每一位过客,可以在冰天雪地里与雪花对话,与音乐对话,而听者呢?匆匆的行走在红尘里,忙碌于所谓的生计,麻木着,颓废着,不想在这冷冷的雪夜听到如泣如诉的曲乐声后,竟唤起了早已遗失的情感,对于这样的雪夜,我更多的是想静静的伫立在茫茫的雪原,倾听生命最本真的话语,涤荡世间最沆瀣的心尘。   雪,还在下,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仰望于阴沉的天际,会有大片的雪花撞击在脸庞,顷刻间便消融的没有了踪迹,落雪无声,落雪真的没有声音吗?静静的去聆听,我想是会听到的,那是一种梵音,那更是一种语言,如花开,如雨润,在茫茫的雪原,我会独自的,执着的跋涉,行走,倾听,记录,感动……

[music]http://flash.my9539.cn/hyan.mp3[/music] [ 本帖最后由 清浅居 于 2009-11-23 17:24 编辑 ]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