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阳春面的记忆
2024-01-30抒情散文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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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阳春面的记忆
1960年秋天，当时20岁的我，因母亲病重，从大学休学，在医院照顾母亲，母亲出院后，欠了亲戚、朋友一大笔费用。为了解决家里的生活困难，我怀着信心，坐车到省城杭州，四处奔走，渴望得到一份临时工作，填补家用。奈何天不随人愿，从省教育厅到工业厅，再从工业厅走到一所中专学校，走了五、六个单位，都以不安排休学大学生为由，拒绝接收，走了5个多小时，到处碰壁，没有看到一点希望。
由于中午没有吃饭，加上一天的奔波，身心疲惫，饥肠辘辘，出来时，身上只带了两元钱，除了吃饭，还要买回家的火车票，街上的饭馆太贵不敢进，只能找个小店填饱肚子，在走向城站火车站的一条小巷里，终于看到了一家小面馆。这是一家典型的小店，面积只有10多平米，没有招牌，临街摆放了一张小餐桌和长条凳，算是小面馆的招牌，走进里面，四五张小桌子占满了整个店面，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正是我想寻找的清净之处。进屋坐下休息，厨房传出香味，弥漫到整个店面，加上小面馆老板的满脸笑容，温暖了一颗快要冰凉的心。 “师傅，要一碗阳春面！”，“好，一毛钱一碗，您稍等，马上做好！”他一面答应，一面进里屋为我做面，在等面条的片刻，我坐在长板凳上休息，恢复一天奔波的疲劳。“同志，阳春面来了！”，随着老板的亲切叫声，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了我的面前。端起筷子，把面条慢慢送进嘴里 ，那种香味，那种美感，让你难以忘怀。吃完面条，全身顿时感到热乎乎的。
20多年后的1987年，我到杭州参加一个全国性的科技会议，会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当年那家小面馆，再去品尝那里的阳春面。20多年过去，杭州变化太大，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过去的小巷已变成宽阔的街道，想找到原来的小面馆，已经不可能了。我漫步到西湖边，在临湖的一条小街上，找到了一家10多平米小饭店，坐下看菜单，别看店面虽小，经营的种类很多，米饭、面条、包子，各种炒菜，十分丰盛。当年一毛钱的阳春面，如今的身价已长到7毛，当我向服务员提出要一碗阳春面时，明显的看到她的眼睛，流露出轻视的眼神，我想，她一定觉得我太寒酸，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还有这样的穷知识分子。我一点也不计较，心想这个开放年代的姑娘，那能领会到我20多年前的心结。不一会，服务员端上面条，看到那碗有一点葱花的清汤面，脑海中突然出现20多年的那个镜头，让我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坐着慢慢品尝，总想找回当年的美味。尽管这碗面做得很到位，有色有香，品位比当时高了许多，可是嘴里却找不到当年那种香味，那种舒服的感觉。
后来的几十年，走过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我也都尝试吃阳春面，尽管价格涨到了几元、十几元，但再也没有尝到60年前那碗一毛钱的美味。
不由得想起孔老夫子两千多年前的话：饥则万物皆甘矣。
1960年秋天，当时20岁的我，因母亲病重，从大学休学，在医院照顾母亲，母亲出院后，欠了亲戚、朋友一大笔费用。为了解决家里的生活困难，我怀着信心，坐车到省城杭州，四处奔走，渴望得到一份临时工作，填补家用。奈何天不随人愿，从省教育厅到工业厅，再从工业厅走到一所中专学校，走了五、六个单位，都以不安排休学大学生为由，拒绝接收，走了5个多小时，到处碰壁，没有看到一点希望。
由于中午没有吃饭，加上一天的奔波，身心疲惫，饥肠辘辘，出来时，身上只带了两元钱，除了吃饭，还要买回家的火车票，街上的饭馆太贵不敢进，只能找个小店填饱肚子，在走向城站火车站的一条小巷里，终于看到了一家小面馆。这是一家典型的小店，面积只有10多平米，没有招牌，临街摆放了一张小餐桌和长条凳，算是小面馆的招牌，走进里面，四五张小桌子占满了整个店面，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正是我想寻找的清净之处。进屋坐下休息，厨房传出香味，弥漫到整个店面，加上小面馆老板的满脸笑容，温暖了一颗快要冰凉的心。 “师傅，要一碗阳春面！”，“好，一毛钱一碗，您稍等，马上做好！”他一面答应，一面进里屋为我做面，在等面条的片刻，我坐在长板凳上休息，恢复一天奔波的疲劳。“同志，阳春面来了！”，随着老板的亲切叫声，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了我的面前。端起筷子，把面条慢慢送进嘴里 ，那种香味，那种美感，让你难以忘怀。吃完面条，全身顿时感到热乎乎的。
20多年后的1987年，我到杭州参加一个全国性的科技会议，会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当年那家小面馆，再去品尝那里的阳春面。20多年过去，杭州变化太大，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过去的小巷已变成宽阔的街道，想找到原来的小面馆，已经不可能了。我漫步到西湖边，在临湖的一条小街上，找到了一家10多平米小饭店，坐下看菜单，别看店面虽小，经营的种类很多，米饭、面条、包子，各种炒菜，十分丰盛。当年一毛钱的阳春面，如今的身价已长到7毛，当我向服务员提出要一碗阳春面时，明显的看到她的眼睛，流露出轻视的眼神，我想，她一定觉得我太寒酸，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还有这样的穷知识分子。我一点也不计较，心想这个开放年代的姑娘，那能领会到我20多年前的心结。不一会，服务员端上面条，看到那碗有一点葱花的清汤面，脑海中突然出现20多年的那个镜头，让我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坐着慢慢品尝，总想找回当年的美味。尽管这碗面做得很到位，有色有香，品位比当时高了许多，可是嘴里却找不到当年那种香味，那种舒服的感觉。
后来的几十年，走过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我也都尝试吃阳春面，尽管价格涨到了几元、十几元，但再也没有尝到60年前那碗一毛钱的美味。
不由得想起孔老夫子两千多年前的话：饥则万物皆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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