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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苴却诗十首

文芳聪文芳聪作品集

2023-06-29抒情散文文芳聪

1.苴却，苴却苴却有一座著名的方山一半是云南的一半是四川的苴却有一条著名的金沙江傍晚从云南流过四川去早上从四川流回来苴却人是四川半他们吃辣椒比四川辣他们吃花……

1.苴却，苴却

苴却有一座著名的方山

一半是云南的

一半是四川的

苴却有一条著名的金沙江

傍晚从云南流过四川去

早上从四川流回来

苴却人是四川半

他们吃辣椒比四川辣

他们吃花椒比四川麻

2.白鹭飞

我偶然来到坡头

看见坡脚下有一群白鹭

他们在苴却河上翻飞

洁白的羽毛在清晨的阳光里

我问河边的老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亲戚

老人笑了，说早就来啦

比我来政务中心守工地还要早呢

我试图与他们亲近

又怕他们生分

于是我远远地细细观察

每只白鹭都有自己独特的表情

他们是天地间的精灵

外表灵动，而内心沉静

有了这群白鹭

永定河就有了明媚的生命

他们轻轻的呼唤

把永定河的耳朵早早叫醒

他们干净的羽毛

擦亮了永定河每天的眼睛

我喜欢她们简单的声音和曼妙的身影

愿他们落户苴却做我们永久的街邻

愿河里的水草长得更好

愿河上的空气更加自由、温润

3.苴却姑娘

白彝山有个姑娘

她已经长大

有了心事

不愿再多说话

年轻的姑娘

踏着薄薄的晨雾进山里去

山上有些好东西

她要去采拾

年轻的姑娘

在淡淡的炊烟里回村庄

手上也有好东西

她要绣在黑布上

穿上亲手绣好的衣裳

她要去赛装场

谁家的伙子

会把她装在心窝里

4.蜻蛉河的歌声

从苴却街出发

向西，向西，一直向西

来到一条河边

大雨过后的蜻蛉

河水奔涌

河岸上草木青翠

森林里传出姑娘的歌声

非常好听

歌声中河水开始变清

大家下河挑水吃

这是个地方很奇妙哎……

目光走得很远很远

我不知道

这是向往中的神话呢还是什么都不是

但那样的歌声

谁说不美呢

5.五零二冰雹成灾记

天空中总有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

在苴却发生

比如在5月2日某时

深蓝的天突然变脸

在太阳狂笑声中冰雹狂奔

击毁庄稼

击毙牲畜

击落，没有成熟的水果

之后，天空若无其事

一个把身体弯成问号的种烟老人，仰望

他似乎想望到天空的尽头

他似乎想与空中的鬼神交流

他不知道但是确实想知道

天空里到底还埋藏着多少冰雹

6.垂钓尼白租

算是我们苴却最大的江湖了

不知有多少鱼竿在这里

垂钓人生

不是一拍即合

就是一触两散

不是这样遭遇于唇齿

就是从此相忘于江湖

生存就是这样生硬

只有仅存的一株水边弱柳略显温柔

7.风过苴却

一场冬雪扫过

融化了天空凝滞的冷

春风借机发力

越吹越暖了

田野河流一寸一寸地苏醒

白鹭复活

一只两只三只

一群两群三群

早在男人换装半截短裤之前

女人被民族大街上的河风裁成彩裙

满大街飞扬

笑声在粉嫩的野樱花上热闹

谁也分不清谁

8.嫁来的薯藤

是山地里的新娘

随第一批雨水嫁来

从元谋来，从四川来

年年都来，把一岁当一生过

吸食苴却的阳光

在垅上蛇一样疯长

在这并不富饶的地方，结婚、生子

结果都白白胖胖

长得那么大个不是为了炫耀什么

不是粮食里面的精英

不是精英里面的霸王

其实，它终生都匍匐在地上

它有它朴实的性格，安于现状

薯藤和薯藤一族

和这里的人们一起熬过

生命中曾经的困苦

薯藤来自别处，一年一度

来到这里就把这里当做家乡

一直长，一直长，把自己长成

这个地方曾经的希望

9.两只山

听说你正在翻阅一本叫苴却的书

这个地方我很熟

翻开，就一定会翻到团山

翻到日趋枯竭的铜

翻开就一定会翻到方山

翻到渴望拥挤的树

类似的忧伤还在忧伤地继续着

翻开之后再翻开

一定会翻到一样辽阔的天空

和天空下正在缩短的、或者被砍断的河流

翻到人们在越来越坏的环境里拼命追求越来越好的生活

最后，翻到越来越焦虑的幸福

10.苴却那些不可磨灭的岁月

居天末的苴却也是过客

路过整块的秦汉

和敲碎的三国

路过繁盛的唐、自由的宋

和自己玩的南诏

此外非吾有也的大理国

路过用弯刀缝合的元

河边屯田的明

和辫子长长目光变短的清

路过集中在岩石上横刻C字母的马帮

和零散的毛贼、斜挎枪的军阀

路过了阴晴圆缺

必定还要路过未来

路过那些不可磨灭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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