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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极地阳光(四)、上学

2020-09-24叙事散文娴情逸致
上学,对于每一个到了学龄的儿童都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它意味着,一个乳嗅未干的孩子,从此长大了。可以背着书包去学校学习本领,增加本事了,也是标志着一个单纯的自然人向社会人过渡的开始。而且有了强烈地自我意识,感觉自己头顶上的天空开始变得高远,心中
  上学,对于每一个到了学龄的儿童都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它意味着,一个乳嗅未干的孩子,从此长大了。可以背着书包去学校学习本领,增加本事了,也是标志着一个单纯的自然人向社会人过渡的开始。而且有了强烈地自我意识,感觉自己头顶上的天空开始变得高远,心中的舞台变得宽阔。
  我就是怀着这样欣悦的心情上学的,但现在已记不清当时母亲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书包,但一定是很简单、很普通的那种单根背带的暗色书包,绝对不能和现在孩子们背的漂亮的双肩书包相比。记得后来我背过不同样式的书包,有当时流行的军用挎包,还背过后来参加工作当了邮局投递员的二姐单位发的那种绿色的、特别能放东西的邮政书包,以及用劳动帆布做的挎包。我曾经一度怀疑过,常期用单肩背负有一定重量的书包,是否会造成我身体的侧斜?好在,长大以后的我,并没有因少时经常一面负重书包,而造成形体上的不协调。
  我要上的那所学校是小学带初中的“文津巷小学”,也是以前的“太原市师范附小”,现在称呼什么,我已不知道,因为多年再没有造访过那个让我受到启蒙教育的学校。该学校历史悠久,师资力量强大,我的哥哥当时便是在那所学校正读初中。这所学校距离我家居住的文庙巷11号院并不远,只须从院门出来后下个小坡,拐入一个约100米长的小巷,穿过小巷,向左拐,走上不到五米,就可到达学校。一进校门,便是一个标准大小的篮球场。过了偌大的篮球场,就可以看到呈现长方形的四层数学大楼。这所学校曾陪伴我渡过小学五年、初中三年,乃至它后面成立了高中分校,我又在分校读了二年高中。这所学校的每一块砖瓦,每一个甬道,都在我成人后的梦中无数次的出现过。十年寒窗苦,那四季的更迭的情景,春花的怒放,夏雨的娇情,秋天的旷达,冬雪的飘飞,都让这所学校的景物,如一幅幅水彩画,留深到记忆的深处。
  去学校报导的那天,是我唯一的曙光哥哥牵着我的人带我去的。他直所以叫“曙光”这个名字,可能是我父母和家里人对于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曙光哥哥人长得很精神,虽然那时只是上初中,但个头已有1米75的样子。他五官周正,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眼睛,瘦削的面庞,长得像达式常那样男电影明星一样的美男子模样,也是我小时候心中的偶像。
  曙光哥哥径直把我带到了教学楼一楼的一间教师办公室,来到了一位梳着剪发头,戴着金丝边眼镜,年龄大约有40多岁的女老师身边。“这是丁老师,快叫!”曙光哥哥叮嘱我。
  我羞怯地、局促不安地叫了声“丁老师!”便直立在旁边。丁老师用和蔼可亲的笑脸,问了我几道“几加几又等于几”的简单数学题,便说:“明天让她来上学吧!”原来这位丁老师是教过曙光哥哥小学的班主任,是一位教学水平和师德品质均高的老师。
  曙光哥哥替我交了2元钱学费,办好了入学手续后,带我走出了教师办公室。他高兴地看着我,吁了一口气,仿佛把我这个爱妹交给丁老师,他就十分地满意、放心了。
  当时小学的学费是2元钱,初中的学费是3元钱。我记得二姐有一次在初中开学报导的路上,因大意把用来交学费的3元钱丢了。为此,奶奶和妈妈生了二姐好长时间的气。所以,除了刚上学时,是曙光哥哥帮我交学费外,上学后的每个学期报导时,我会格外注意不能让学费搞丢了,否则,家里得给我出双份的学费。而那时生活并不富裕,我们的学费占有家里支出的很大一部分。
  我之所以在多年以后的今天,深情地回忆刚上学的细节,是因为我的曙光哥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也就是他参加工作到了市公安局交警大队,当了二年交警后因故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家人,离开了我,那也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面对亲人死亡的变故。虽然,曙光哥哥去逝的时候,我因为小,未有见到他最后的容貌,但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和一种手足同胞兄妹的深厚情谊,永远在我脑海中铭记。
  我忘不了他在我生活里洒下的每一滴阳光和雨露,忘不了他牵着我的手,引领我上学。也忘不了他穿上威武的警服,英姿飒爽的模样。也记着他上班后第一次领到工资时,给我买的当时最流行、好看的玻璃丝袜子。曙光哥哥,你在另一个世界还过得好吗?如果你在天堂有知,你会看到当年你亲爱的妹妹,在用深情的文字,一遍遍地在心里呼唤你。
  你还记得吗?我因为有了你这个高大英俊的哥哥,班里的小男生们谁也不敢欺负我。也因为有了你,我的天空呈现的是一片暖阳。记得有一次,在一个寒冷的大冬天上午,学校组织去电影院看样板戏电影,我虽然穿着棉袄、棉裤,但因没吃早饭,在不太暖和的电影院里依然浑身发冷。是你,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借着微弱的光亮找到我,把在电影院门口买的热腾腾的烤红薯递给了我。
  阳光,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普照大地,给了我们许多的温暖。曙光哥哥,你就是我小时候的阳光,在你的温暖呵护下,我在丁老师的班里学习得很愉快,从一年级升到了二年级。丁老师确实是德艺双謦的老师,她是教语文课的,我记得她最为真切的话语是她对鲁讯的评价,称他是中国文坛的泰斗,我们永远学习的榜样。
  那时的小学,课时安排地并不繁忙,每天上午上四节课,下午两节课后便放学,学校会在不同的时间安排有丰富的活动。我记得,在太原城西那时还没有开发出来的树林里,我们学校搞过野营训练活动。天蒙蒙亮时,老师让同学们分成不同的两组,一组扮演对手,另一组便进行搜查,我们手里拿着木制的手枪和手榴弹,像模像样地进行抓坏人的训练。当年的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如今已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和林立的高楼,而记忆只能超过时空,在脑海里畅游。
  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动是施肥。当时省会城市太原的街道上竟然还有马车的行驶,马车在农民的驾驶下,或拉运着蔬菜,或拉运着粪桶,在城市的街道里无拘无速地自由行走。学校给我们布置任务,在平时的业余时间,要把马路上的马粪收集起来。等积累到一定数量时,再选一个时间,组织我们把自己平时收集的马粪一起步行送到城边郊区农民的田里。平时收集马粪和送肥的路上都是很辛苦的,但同学们一个个却是当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去完成。在送肥的路上,在漫长的徒步行走中,女生们都会暗自打量着对方穿着的棉大衣。当时,那种带帽的学生蓝棉布做的大衣,也被我们称为的“棉猴大衣”是当时最为流行的。谁要是拥有,谁就会被女生们投去羡慕的目光。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始终没有拥有那样的一件大衣,母亲后来给我买了一件学生蓝布的大衣,却是没有带帽的那种。不知是母亲忘了?还是不带帽子的大衣要便宜一点,这成了我上小学时很长时间的遗憾。
  后来学校要组建学校文艺宣传队,我们的音乐课老师挑选了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参加,我也有幸被选中。宣传队在平时下学后是要留在学校练功的,如,劈叉、弯腰,还要排练节目。我跟着练了几天,奶奶听说后,不乐意了。说,一个女孩子家,每天疯什么?还要练劈叉?不好,退了!别去了。
  学校宣传队退了,我又听说要成立校排球队。心想,参加排球队,奶奶总会没有意见吧?于是便报了名。可能是女孩子发育的早,我在小学的个头已是在同龄的孩子里算高的。院子里的邻居们都说,这女孩子将来一定会长成个大个子。其实,我现在的个子只算是普通,并没有长成大家预言的大个头,当时只是先期发育早而已。
  果真没错,我们的体育老师又把我选为了校排球队的队员。每天下午下学后,在体育老师的训练下,我们用双臂的前小臂处,不断地练习垫排球,前小臂处都布满了小小的出血点。就在我犹豫不决是不是要继续练下去时,在一次玩双扛追人的时候,我不小心掉下了扛子,左前小臂骨折了。
  母亲带着我去了离住处最近的、位于上马街的正骨医院打了石膏固定,俗话说,伤筋动骨100天,怕误下功课,我每天用绷带吊着左胳膊去上学,只是不能再上体育课和做课间操,校排球队也就当然的退了。
  每天同学们做课间操的时候,我就坚持用右手拿着扫帚清扫教室。那学期,我被老师和同学们评为了“三好学生”、“劳动积极分子”,或许是对我胳膊受伤后,还拥有热爱集体的精神一种褒奖。
  记得参加学校组织的最隆重的一次活动,是在太原火车站表演扇子舞,欢迎当时的澳大利亚总理弗雷泽访问太原。挑选出来的女学生们,经过无数次的排演后,穿着粉色的、绸质做的裙装表演服,手执红中带粉的绸质扇子,在火车站出口的通道边,翩翩起舞。当时,谁被选站在第一排,谁就感觉很荣耀。说明自己一是表演的好,二是扮相漂亮。而我也有幸被选站在第一排,自是脸上挂着喜滋滋的微笑。活动结束后,我被组委会提出表扬,称我的表情好,表演到位。
  时光总是在一种成长中,静静地流逝。就在我上了小学三年级后,我才突然注意到,我的大姐、二姐和曙光哥哥都上了班,而我也越来越长得舒展和挺拔起来,感觉一种未知的更新岁月再向我招手。
  (2011年4月12日写于枫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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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帖最后由 娴情逸致 于 2011-4-17 09: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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