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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东海游

2022-01-1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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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游


春日无聊,随手撕一张白纸,折一条纸船,泛舟东海上。阳光慵懒,海风悠闲,轻舟起伏似摇篮,身若孩童安然眠。
恍惚中,一只麻雀落在船头 。“你好,我飞累了,能带我一程吗?”
我抬了抬眼皮,看着它。
“你一只麻雀,生活在陆地,怎么会飞到海上?”
“你一个人类,也生活在陆地,怎么会来到海上?”
“呵呵,好吧,你想去哪?”
“我要去东海。”
“这不就是东海吗?”
“这只是个小池塘而已,怎么配叫东海?”
“你说的东海在哪?”
“我说的东海在天外。”
“天外?你有翅膀,怎么不自己飞过去?”
“鲲鹏振翅一次,能飞九万里,一个时辰,能飞千万里,昼夜不停,飞到东海也要十万年,何况是我?而且,鲲鹏遨游,需长风千万里,天地狭小,哪有施展的空间?”
“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过去?”
“有一条天渠,是通往东海的捷径,我给你指路。”
“好的,你在前面指路。”
船身如刀刃划过海面,破浪而行。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光线越来越暗,淹没在黑暗之中,只剩下海水的声音留在耳边,最后连海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整条船好像悬浮在空中,被什么吸引着前行。
“我们在哪?”
“在天渠里,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东海了”
“好吧,我睡回,到了叫我。”
睡梦中,我的精神似乎悬浮在虚空之中,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随波逐流,飘向远方,直到被麻雀吵醒。
“快起来,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才过了半个小时吧?”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万里无云,风平浪静,没什么稀奇。
“这就是东海吗?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麻雀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伸了个懒腰,想再睡上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反侧之中,听见一声闷雷,索性坐了起来,看个究竟。我极目远眺,发现远处隐约有一条山脉,连绵不绝,覆盖了整个海天线。
“那是陆地吗?”
“这里浩渺无边,哪来的陆地。”麻雀回答道。
我又揉了揉眼睛,山脉越发的清晰了,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我不禁惊呼。
“海啸!”
数百丈高的海啸,高耸如云。所谓泰山压顶,和此刻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海啸!海啸!你坐稳了,我要开船了,马上离开这。”
“你坐稳了。”说完,麻雀纵身跃起,变成一只巨雁,双翼张开有百余丈,在空中一个盘旋,又俯冲下来,衔起小船,飞到天上。
我死死的抓住船上的把手,心脏忽的一下悬了起来。过了许久,等船身平稳下来,我才探出身来,看着下面的崇山峻岭,浩浩荡荡,奔腾而去。
巨雁把船放回海面,我问它。“刚才是海啸吧?”
“这是鲲鹏拍击海水激起的波涛。至于海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的潮汐,潮起时,万里平川变沧海,潮落时,万里沧海变平川。”
“真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多了,人间的世界和东海相比,只是沧海一粟。”
我长出了一口气,倚在船上,仰望天空。刚想平静一会,又听见一声闷雷,刹那间,天空漆黑一片。
我惊魂未定。“要下雨了吗?” 不知道东海的雨是怎样的,会不会把我的船砸到海底。
“是鲲鹏起飞了,把天挡住了。”
“没有风,鲲鹏怎么飞?”
“不是没风,是你站的太低。万丈之上,长风十万里,鸿鹄任遨游,万里之上,长风千万里,鲲鹏任遨游。”
“那么,鲲鹏要去哪里?”
“去蓬莱、方丈、瀛洲。”
“原来三座神山在这里,难怪秦皇当年寻他不得。”
“这些庸人,怎么会知道神山在哪?。”麻雀把嘴一撇。
“鲲鹏为什么去神山?”
“蓬莱、方丈、瀛洲,各有一片扶桑林,是鲲鹏筑巢的地方。”
“鲲鹏飞起来遮天蔽日,这扶桑树得有多大?”
“没人知道。”
听完麻雀的话,我看着重现光明的天空,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也要跟随鲲鹏去神山了,了却我一桩心愿。你原路返回吧,有缘再会。”说完,振翅高飞。
“等等。”我想起了什么,冲着天空大喊。“你既然是一只巨雁,为什么要做麻雀?”
天上传来它的声音。“天地一寸间,沧海粟中浮。世上皆燕雀,何必做鸿鹄。”
两个小时之后,我一身疲惫,回到了家。
邻居打了声招呼,“出去了?”
“嗯,我去…..池塘边转了转。”
说完,进了门,躺在床上,慢慢回想今天的事情。算了,不想了,睡个午觉,睡午觉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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